青色的剑出现在眼前,秦寐语眼皮子一跳,差点蹦起来,她往楚卿芫身后躲了躲:“我不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我怕生!”

楚卿芫:“……”

“我一个人待在锁魂阵太久,你不能再留我一个人。”

尽管自己的风格做派完全不像怕生,秦寐语仍旧说得理直气壮,让她和破执在一起,她不要,一千一万个不要!

不管楚卿芫是吃软不吃硬,还是软硬皆不吃,秦寐语这番话却实实在在戳在他的心上,看着秦寐语,他点头:“好,你随我去。”

秦寐语闻言一笑,很上道地表态:“我听话,我会乖。”

楚卿芫瞅着她卖乖得逞之下就差摇尾巴,微一拧眉:“不可莽撞,我来处理即可。”

秦寐语自然连连点头,无不答应。

令她意外的是,楚卿芫是御剑前往。

以前,不恨苦地的清濯真人都是自己一个人下山除邪祟。即使秦寐语勤加修炼,在不恨苦地一众弟子之中是最出挑的,但她年岁太小,清濯真人从来都不让她独自下山除邪祟,他下山的时候也很少带她一同前往。

毕竟值得请出清濯真人下山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小角色,秦寐语还不够资格。所以,上辈子,她偶有一两次和自己的师父一起下山除邪祟过。

共同御剑,更是从来都没有过。

她有醉生,醉生是她的命根子,谁敢和她一起御剑,哪根脚趾踩在醉生上,她就敢削掉对方整只脚。

只是,后来她被废去剑道所有的修为,改修禁术之后,这御剑……她已经不会了。

楚卿芫手一挥,破执很听话地往他们这边靠了靠。

青光乍现,熟悉的剑气扑面而来,秦寐语心一惊,腹部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噔噔后退两步,离破执远一些,她干干笑道:“我……我用符纸……也可以……”

楚卿芫看了看悬在脚边的破执,又看了看秦寐语,冲她伸手:“过来。”

破执认生,她不想自讨没趣。

秦寐语不情不愿地摆摆手:“还是……算了……”

楚卿芫的手没有收回,眉眼处笼上淡如薄雾的不愉:“自你我相逢,你待我很是生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语气平缓,话也说得很是正经,就是单纯的询问,偏有人想得不正经。

瞅着对面之人三分的哀怨,七分的颜色(或者说是姿色更为妥帖),秦寐语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接下来的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世人爱财之人比比皆是,她秦寐语可以做到视金钱如粪土,但凡夫俗子谁能没有七情六欲。她天生鲁钝,慧根全无,在凡尘之中打滚打得欢,早就没得道升仙的奢望。

滚滚红尘多好啊,滚滚红尘有俏郎君啊!

一只手伸过来,牵住她的手,秦寐语感觉脚下一空,人就被破执托着漂浮起来。

破执是一品灵器,是认主的。

秦寐语的脚刚踏上去,就察觉到破执发出异响。

破执似乎很不情愿,想甩掉胆敢站在它身上的秦寐语,不过慑于主人还在一旁,且在秦寐语身上感应到属于主人的灵力和气息,心里很是憋屈,只能嗡嗡响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怎么还闹上脾气了,”秦寐语并没有被吓到,伸手在剑柄上微微弹了一下,“你是一品灵器,别这么小气,乖一些啊,行个方便。”

楚卿芫瞧得清楚。

秦寐语方才弹在剑柄上的那一下,是他御剑时偶有的安抚性动作,虽然没有用上灵力,但手法一样,几可乱真,破执不也是被弄糊涂了吗?

除了那位那晚杀噬心阳魂,他没有在她面前召出破执过。他御剑时的习惯性动作,她如何知晓的?

巧合吗?

那也太巧合了。

秦芄,你身上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到底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楚卿芫足尖轻点,立在破执之上,双臂轻抬,犹豫片刻,他的手按在秦寐语的肩头,稍稍用点力,把人护在自己怀里。待她稳住身形,破执飞快地飞向空中。

“楚……楚卿芫!”

好久没有这种御剑飞驰的感觉了,秦寐语满心的兴奋和欢喜,喝着风,声音都变形了。

风儿拂过脸颊,满是自由的酣畅,她微微垂首,脚下是飞驰而过的山岭草木。兴奋一闪而过,随之是满怀的酸涩。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

牢牢扶着她肩头的手忽然用力把她往后按了按,秦寐语的后背就贴在了楚卿芫的胸膛前,随即一只大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

楚卿芫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宽袖垂落,冷香拂面,方才心中那一抹酸涩还未及蔓延,便又消散,秦寐语伸手覆上捂住自己双眼的手。

他以为她在害怕恐惧……

心头一暖,秦寐语扯开他的手,就着他的手偎在他的怀里没有乱动,稍稍扭头,冲他抿唇一笑:“楚卿芫,可以再快一些。”

楚卿芫乍然迎上这抹灿烂的笑,怔愣须臾,随即点头,双臂仍旧小心虚拢着她,始终没有松开。

御剑而行,破风斩云,两人很快就赶到了那处闹邪祟的镇子。

整个镇子煞气冲天,阴气十足,破执落地,黑云遮天的压抑感顿时袭上心头,秦寐语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兴奋感立即消散,她看向身边的楚卿芫,谨慎地叮嘱道:“这里邪气很重,千万要小心。”

“嗯,”楚卿芫召剑在手,神情凝重,“跟紧我。”

对付这些邪祟,秦寐语自认她的经验绝对比如今这个清濯真人多。不过,很喜欢有人护着自己,秦寐语没有多言,依着他的话去做,乖顺地跟在他的身后。

楚卿芫结出一个大的结界,笼罩住整个镇子,不让邪祟破出,然后立即飞身前往有怪异呼喝之声的地方。

秦寐语紧随其后而至,看到地上躺着好几个重伤的不恨苦地的弟子,眉头一挑。

看这几个弟子的服饰,应该是萧风衾手底下的中阶弟子,修为都算不错的,竟然都被打得重伤,不是邪祟太过厉害,就是这几个瘦腰的少年太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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