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美几乎咬碎了牙根,低着头,死死捏着拳头:“高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把你的艺人当成了那些靠下作手段往上爬的演员,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会拿出足够的诚意。”

高凡勤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问她:“你能拿出什么诚意?还有什么资源,是我高凡勤撕不来的?梅姐,你是圈内第一经纪人,我高凡勤也不差啊。”

梅美:“高总,我当时不知道白鹿是你的艺人。”

高凡勤:“那你今天干的事儿怎么说?把外卖从冰箱拿出来的人,是你。给外卖里下巴豆的人,也是你。”

梅美深吸一口气:“高总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白鹿笑眯眯的道:“高总说他想让你死,你死一个?”

梅美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的肉里。

唯独被白鹿这个贱人羞辱,她!不!答!应!

梅美猛地抬起头,在看到她笑眯眯的依偎在陆奕庭胸前的一幕,彻底傻眼了。

呼吸都停止了。

跟他认识十几年,她一直都知道他脾气不好,不是大荧幕上那个温柔矜贵,优雅无双的男人。

他生气了,他又生气了,一件小小的事情也会让他不高兴。

他生气的时候,眉眼会凌厉的充斥着不耐烦。

她经常看到他不爽的样子,在她面前,他也没少发脾气。

但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阴沉的表情,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杀人的怒火。

梅美已经顾不上什么证据了,她拧着眉头,轻声的质问他:“你就这么爱白鹿啊?”

爱到在片场都懒得遮掩了。

陆奕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用阴沉不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梅美。

白鹿连忙用手帮她爸顺气:“不气不气,杀人犯法!”

高凡勤摊摊手:“你们俩就是不信我,我都说了,梅美是因为暗恋陆影帝,才嫉妒我们家小鹿的。”

梅美看着她的小手,摩挲着他的胸口,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陆奕庭,才几天你就被小妖精迷得神志不清了。那我这么多年的陪伴,又算什么——”

混世魔王忍无可忍,闺女眼疾手快的去抱他,都愣是没能抱住他,反而被他推到了沙发里,摔了个四仰八叉。

陆奕庭一脚就踹了过去:“操!老子他妈用你陪?!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他妈算个什么几把玩意儿!老子给你脸儿了,你他妈就蹬鼻子上脸?!”

高凡勤默默的走过去,扶起了自家艺人。

本来就虚脱+脱水的白鹿,被她爸这么一扔,大晚上都看见太阳了。

高凡勤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再来一瓶?”

白鹿瞬间睁大了眼睛:“我倍儿好!真的!”

梅美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陆奕庭一脚,人都被踹飞去了。

白鹿点评:“虽说地板太光滑是一方面原因,但梅姐也是真的丝滑。”

高凡勤点头:“少说得吃十斤德芙。”

气头上的陆奕庭,听见他们俩的碎嘴子,更气了。

盛怒之下的一脚,已经是他忍无可忍。

不打女人,是他的原则。

倒也不是什么绅士风度,单纯就是师门规定了,练武之人,不能恃强凌弱,更不能拿自己所学出去耍横挑事儿。

成年男性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女人,在他手底下,一拳头就得厥过去。

又不能动手,也不能拆人,陆奕庭只能拆家发泄。

白鹿:二哈又上线了。

把客厅为数不多的家具,全部砸了个稀巴烂,陆奕庭稍稍冷静一点点了。

梅美趴在一地的碎片中,这时候也才稍微换过点劲儿来,刚才她真的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陆奕庭盛怒之下的一脚,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成年男人挨了这一脚,都得缓好半天呢。

尽管他已经刻意收了力道,但这一脚,估摸着梅美还是得骨折。

梅美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勉强用手臂撑着地板,坐了起来,耳边嗡嗡嗡的。

听到他用冷彻到大雪纷飞的语气,轻蔑至极的说:“你陪我十几年?梅美,是不是外边评价你圈内第一经纪人,让你飘了,都认不清楚自己了。有没有你,老子都陆影帝。”

“是老子成全了你,让你成了圈内第一经纪人,你才能有今天。不是你成就了我,我才成了陆影帝。老子今天的地位,是老子自己赚回来的,不是你梅美替老子撕出来的。”

“我能让你待在我身边,那是给你脸儿。你他妈还真把自个儿当道菜了。听到你这话,我他妈真的要笑死。还真有人能掂量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到你这种程度。”

陆奕庭都把自己说笑了:“梅美,你他妈真行。顾老三都得劝半天,我才能不生气。你有本事,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只想笑。”

梅美听着他轻蔑又冰冷的话,一字一句,犹如尖锐的匕首,扎在她的心尖儿上。

肩膀的疼,又算的了什么。

和她的心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陆奕庭居高临下的看着梅美:“高凡勤说你暗恋我,我不信。就你这种货色,也好意思暗恋我,谁他妈给你的勇气?”

白鹿:“呃……讲道理,跟你告白才需要勇气,暗恋你,偷偷摸摸就行了,不需要啥勇气。”

陆奕庭:“你闭嘴,不说话没人但你是哑巴。”

梅美用怨毒至极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陆奕庭刚压下去的怒火儿,瞬间又被勾起来了。

不打女人,去他妈的不打女人!

不论男女,犯贱的时候,都他妈是贱人!

贱人不分男女!

陆奕庭一巴掌抽过去:“你他妈再瞪她一眼试试?”

梅美捂着自己的脸颊,不甘又倔强的看着他:“你就这么喜欢白鹿,喜欢到我瞪她一眼你都接受不了?”

陆奕庭坐在茶几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慢慢倾身,极具压迫力,梅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一步。

陆奕庭:“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梅美癫狂的吼:“喜欢你是我自不量力,是我不配!你就当我是跟你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我问一句行不行!”

陆奕庭满脸的讥讽料峭:“朋友?你也配?”

梅美撕心裂肺的质问他:“那我算什么!在你身边十几年的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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