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顾长安那边。

顾老太爷跟他说了半天的做了秦灼的夫婿有多好,但顾公子都不听。

顾长安不听也就算了,他坐在一边翻账算,用心算。

他原本是用算盘算的,但是算盘被顾老太爷拿走放到一边去了。

拿回来又要被念叨许久。

顾公子索性不用算盘。

反震老太爷念叨老太爷的,他继续算他的,两不耽误。

“长安!”

“长安?”

顾老太爷说的口干舌燥,半天都不见顾长安回应一声,不得不暂时打住,开口喊他喊不应,就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摇了摇……

顾长安的心算被他摇的打算了,只能把塞在耳朵里的纸团拿掉,抬头问自己祖父:“你刚才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往耳朵里塞得纸团?”顾老太爷见状气的不轻,“我一个没看住,你就给我整这些?”

“那还不是因为祖父说的都是我不想听的。”顾长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只是被抓包了,只能再听祖父叨叨几句。

但他也是真想不明白,给秦灼当夫婿有什么好的。

公子爷忍不住问道:“祖父,您真觉得给秦灼当夫婿是好事?”

顾老太爷一下子都被他问懵了。

顾长安又道:“秦灼现在是永安君,就有那么多人想做她夫婿,还许多是做不了她夫婿,做小也愿意的。日后她要是走的更高的地方去,那还得了?”

顾老太爷乍一听,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

居然无法反驳。

顾长安见状,起身走到顾老太爷身后,一边给他按肩膀,一边道:“祖父您想想,历朝历代多少君王在打天下的时候,糟糠之妻在侧陪着吃苦受罪,得了天下之后,就宠美人去了,那叫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惨的呀!”

这回顾老太爷能接上话了,连忙道:“阿灼不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

顾长安道:“她现在不是,以后谁说的准呢?”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顾老太爷抬手就要给他一个爆栗。

“您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顾长安见状,连忙往边上躲了躲。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祖父边上,一副要好好说道说道的架势,“就算秦灼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您看现在就这么多人要争着做她夫婿,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心狠手辣的,会为了争那个位子杀她的原配。”

“您再看看我,一点武功也不会,除了有钱、长得好看也没什么别的长处。”顾公子十分诚恳地说:“祖父,我还想多活几年,好好孝敬您,你别让我去送死了,成不成?”

“胡说什么?”顾老太爷伸手抬起顾长安的下巴,强行合上了他的嘴。

顾宏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以前他这孙子除了败家什么都不会。

如今眼看着能干了,在永安君身边也有一席之地。

结果他把给秦灼当夫婿,说得要他去送死似的。

“我没胡说,我真想多活几年。”顾长安偏了偏头,又道:“这种明争暗斗的事,还得是晏倾。”

顾老太爷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阿灼跟晏倾那一段。”

“不是!”顾长安闻言,再想解释却已然来不及了。

“晏倾跟阿灼那都是少时的事了。”顾老太爷根本不听他解释,就开始讲起了道理:“男女情爱之时,最讲缘分二字,大多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顾长安很不赞同,当即道:“再多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都不管,但是秦灼不行!”

顾老太爷刚要开口问‘怎么秦灼就不行?’

便听顾长安开口道:“晏倾把秦灼宠的这样狂,就该他自己遭殃!”

顾宏闻言顿时:“……”

他心道:我家长安小时候是不是被他那个混账爹打多了?

这脑子就怎么跟别人想的都不一样?

顾长安趁着自家祖父沉默了,当即就把顾老太爷拿来当做笑谈跟他讲了许多次的事拿出来讲:“祖父先前老是说我把秦灼从前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事记了那么久,是因为喜欢她,其实不是的。”

“小时候我娘老是跟我讲,她跟那个人也是青梅竹马,那个人眼里只有她,会帮她爬墙救猫,会为了她上树摘枇杷……”顾公子生平很少有这样正色的时候,只是在说到顾父的时候,连一声爹都不愿称呼,只用那个人来代替。

他跟顾老太爷说第一次见到秦灼和晏倾的时候,这两人上树摘枇杷,美得跟副画似的,恰恰跟她娘亲口中描述的跟顾父小时候在一起的场景十分相似。

再加上晏倾当时看他的那个眼神,一记就记了很多年。

顾长安说:“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娘和那个人原本是情深义重的年少夫妻,为何走到想看两厌的地步?”

“本是兰因,怎生恶果?”顾公子很难得地说了句带着禅意的话,跟祖父说:“所以我第一见到秦灼和晏倾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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