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开战?”

冷清岫笑了声,偌大的宫殿里,只剩她这张脸格外明媚娇艳,少了几分特意用素雅装扮出来的温柔和善。

只见她一双美目直视秀珠道:“你就没想过,陛下要的就是这天下战火不断吗?他要的,就是高辛国和轩辕国开战!”

蔺瑶的死既是导火索,也是他吞并高辛国的理由。

轩辕澈之前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所以才会一直拖延举办和亲大典的事。

如今他是瞌睡来了,她给递上了枕头。

轩辕澈只怕对她另眼相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罪她?

秀珠原本也是担心自家主子做事没把握,如蔺瑶那样想一出是一出,所以难免担心会被她连累。

眼下得到冷清岫这样一番回答,她心里也顿时坚定不少,终于沉稳下来,对冷清岫笑了笑:“是,娘娘,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_o_m”

等冷清岫写好后,秀珠从她手中接过这封信,送信前还问了句:“可要让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封信带给陛下?”

“在陛下面前,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更何况,整个天下都是轩辕澈的,没什么东西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要想骗他,就只能做到七分真,三分假。

写好这封信后,冷清岫将信交给秀珠,嘱咐道:“就用本宫的名义给陛下送去吧。”

她如今是宫中的冷妃娘娘,有协理后宫之权,给陛下寄一封信过去,倒也不难。

况且皇宫有专门的信差,他们比冷清岫更清楚轩辕澈的踪迹。

“是。”

见自家主子这么笃定,秀珠也不禁松了口气,恭敬从她手中接过这封信后,迅速带着信退下。

至于拓拔野失踪的事,没多久就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宫人们都被这事儿吓得不轻,更怕靠近招摇殿了。

而且拓拔野失踪后不久,宫中又传出瑶妃死在寒牢的事,不知是谁说拓拔野在失踪前与瑶妃产生了冲突,所以瑶妃死后将拓拔野也给带走了.

这下,连蔺瑶的寝宫都无人敢靠近,宫中人心惶惶,冷清岫便请钦天监的人在宫中驱邪做法,一共实行了三日。

而这三日,蔺瑶的死讯也被送往高辛国,等这消息到达高辛国皇室手中,已过去半月有余。

这半个月,朱九快马加鞭回了燕国。

为防止这张脸引人注意,朱琴特意为她易容了一番,才在夜深人静时和朱墨带着她进了朱家。

朱家坐落在燕国皇城城郊,距离皇宫有一段距离,周围守卫也少,基本上都是自己人。

听闻朱琴朱墨回来,养父朱泰安十分高兴,当晚就让人在他院内架起烤炉和锅子,叫人端上十斤牛肉,羊肉,猪五花,并各类调料若干,撒些盐和葱末上去,刷一层油炙烤,牛肉的香味就馋的人口水直流。

朱家另外几兄弟得到消息时,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一个个风尘仆仆踏进院子,目光亮晶晶的盯着朱九打量:“小九?你当真回来了?”

他们生怕面前站着的这个化妆成俏脸小生的人是假的,一碰就散。

当初朱泰安共收养了九个孩子,除朱九和朱墨、朱琴外,另外六人都来了,这六人长相各异,却各有风采,除朱九一人是女子外,这些人都是男子。

看向方才说话之人,朱九心里一暖,“四哥。”

她和这些兄弟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从小跟着朱泰安学习暗杀之术,也曾在苦寒之地操练过几年,朱墨为老大,是最先被收养的孩子,性格也最为稳重。

朱琴是老三,朱画则是老四,看起来年幼的跟十六七八的少年郎一样,实则二十七了。

朱画左侧站着的则是老二朱棋,他在几人中是最有辨识度的,穿着一身和尚衣服,光头,当真像剃度出家一样,。

身上气质干净出尘,一双眼睛也格外清明,此刻看着朱九,却有些眼含热泪。

“二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朱九有些好笑的打量他。

“唉,不提也罢。”

朱棋叹了口气。

他身旁长着娃娃脸,唇红齿白的男人则咧嘴一笑,拍了拍朱九道:“老二被云娇公主看上了,皇上哪能放心让他一个搞暗杀的去做驸马?所以要么他自裁,要么他出家。”

这是朱家老五,朱书。

他身旁站着的,跟他长相相似却有些沉默内敛的男人则是朱纸,与朱书为同胞兄弟,排行第六。

另外两个,一个光着膀子,身形高大,面容冷毅的男子则是朱砚,别看名字斯文,他如今却是继朱九之后最被燕皇看重的暗卫。无错更新@

若是再找不到人带兵打仗,恐怕朱砚就是下一个战神。

他无论武功还是谋略都与朱九相差无几,只是在心性上没朱九那般沉稳,也不懂得笼络人心,心思属实单纯了些,不适合在军营混。

朱砚一眼看出朱九腿脚不便,皱了皱眉,低声道:“你这腿怎么回事?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从他身后走来,宛如儒生般秀雅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老七,小九今夜悄悄回燕国就是不想将动静闹大,咱们几个就暂时放下国家大事、使命责任之流,姑且与小九短暂团聚一下吧。”

此人名唤朱笔,排行老八。

朱九对这些兄长一一见礼,随后才笑了笑:“小妹在生死关口走了一遭,没想到如今还有机会与兄长、父亲团聚,今夜咱们好好叙叙,有什么话饭桌上说。”

“诶,小九,快过来!尝尝我烤的牛肉。”

那边,朱画已经殷勤的将牛肉摆在了朱九的烤盘上。

几兄弟都默契的没有提到轩辕澈,朱九也仿佛忘了这个人和她过去发生的事,笑容如常的与他们喝洒聊天,得知她死讯传回燕国后,燕皇如今也不重视朱家了,甚至听信女干臣谗言,打算将朱家几兄弟分割开来,逐一操控,为己所用,她不禁心中微怒。

当初她还在时,燕皇可不是这么对朱家的。

难怪今日回到朱家时,她总感觉多了什么东西。

现在想来,多出来的不正是燕皇让人盯着朱家的那些眼睛和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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