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餐馆内,陈韵独自一个人坐在里面。
林湘微走进去,老板连忙招呼,“林湘微,好久没来了,咦!你一个人吗?刘佩她们呢?”
“我和别人来的。”林湘微说着走进去,到陈韵桌旁坐下,“对不起我来晚了。”林湘微歉意地说。
“没关系。”陈韵笑了笑,“吃什么?”
老板走过来,“林湘微,交男朋友了?”
林湘微脸红了,“不是,是同学。”
“还不好意思呢!”老板露出一口黄牙笑笑,“吃什么?”
“随便。”林湘微说。
“你们等等。”老板说。
待老板走后,林湘微问:“陈韵,你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叔叔的事情吗?”
“我叔叔?你干嘛对他那么感兴趣?”陈韵开玩笑。
“说正经的,陈韵,你别开玩笑了。”
“我叔叔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住在城镇。”陈韵说。
“哦!”林湘微点点头,看那派头也像,只是他怎么会认识我父亲?忽然想到上次父亲的话,不管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问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你叔叔他们有小孩吗?”
“有。”陈韵脱口而出,然后又改口,“没有。”
林湘微望着他,没有说话。
陈韵只得解释,“曾经好像有一个小孩,送人了。”
“送人?”林湘微一怔。
“对,是个女孩儿,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和我差不多大。”陈韵想了想,“不对,应该小我两三岁吧!今年应该有十五岁了,可惜我没有见过这个表妹。”
“为什么会送人?”林湘微奇怪地问。
“当时查出有病,而且我姑姑身体不好,那个小孩就是靠安胎药保下来的,肯定会有一些小问题了,阿姨他们不愿意养,就只好送人了。”陈韵满不在乎地说。
“送给谁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好像是送给同产房的一对夫妇了,不过我不太清楚是谁,过去那么久的事了,谁还去记得啊!你说是吧!”
“也是。”林湘微失望地低下头。陈韵则大口地开始吃饭了。
回学校后,一切又平静下来。陈华锋夫妇再也没有来过了,林湘微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就慢慢地淡忘了,陈华锋是她的父母是她想也不敢想的,而且她也不希望是,必竟他们对她太好,她不想将他们和那罪恶的父母联系在一起。
时间飞快地过着,冬去春来,而春天也在慢慢过去,夏的脚步正在慢慢迈进。终于一年快过去了,大家有点儿慌张,因为考试而担心;又有点儿高兴,必竟一年快过去了,马上大家都要是二年级的学生了。这天林湘微正在做习题,忽然陈韵神秘地叫她:“林湘微!”
林湘微不理解地望向他,要知道自从上次那次谈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什么谈话了。
“我叔叔上次和你说了什么?”
“叔叔?”林湘微一下子还没有所反应过来。
“陈华锋,你上次不是还问我了吗?”
“哦!没有什么,只是送给我一些水果。”林湘微想到近来父亲的反应,忽然奇怪地说:“近来父亲好奇怪,虽然陈叔叔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但父亲好像总在担心什么,好像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什么?”陈韵问:“你在怀疑什么或者你在猜什么,是吧!”
“你叔叔没有孩子对吗?”林湘微问,看到陈韵肯定地点头后,说:“既然这样他们对我好,是不是要领养我。”林湘微认真分析道:“我猜一定不会错的,是吗?”
陈韵笑了,哪会有那么简单?后来她回家问了父母,父母告诉了他真相,但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说出去一个字,特别是对林湘微。但是他还是不太确定,总想证明一下。
“你叔叔怎么会认识我呢?在他的交际圈子里应该没有一个像我父亲这样的朋友,你可以告诉我吗?我猜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
林湘微一怔,“你知道,既然连他们曾有过一个弃婴都知道,那么你就一定明白他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
“我是知道,但是我不可以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我有权知道的。”林湘微认真地说。
陈韵叹口气,“林湘微,如果我告诉你那儿原本是你的家你相信吗?”陈韵脱口而出。说完后才发现错了,但是已经晚了。他惊讶地望着林湘微。
“我当然不会相信,你不要开玩笑。”
“这是真话。”陈韵说。“十五年前我阿姨生下了你,同产房还有一位乡下来的产妇,产下一男婴,那男人的妻子过了不久就死了,他见女婴可怜,就收养了她。”
“你是说那个弃婴就是我?”林湘微睁大眼睛问。
“对!”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他们害怕养不活。”
“养不活?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呢?”林湘微大声问:“既然一个乡下农民一个人都可以把我养活,作为企业老板的他会养不活?”
“林湘微,你冷静一点,别伤心。”陈韵紧张地说:“他们现在也后悔了,在拼命地补偿你,他们还决定接你回去,等你高三毕业以后。”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我只有一个爸爸,只有一个家。”林湘微生气地叫:“陈华锋那儿是一个地狱,一个葬送我一切的地狱。”林湘微说完快步地跑了。
陈韵担心地站在那儿,等反应过来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公用电话亭冲去,他发抖地拿起话筒,大叫:“叔叔,我闯祸了,你快点来啊!”
“什么事?你快点说,我正忙着呢!”
“林湘微,她出事了。”陈韵说。
陈华锋急了,“出什么事了?快说,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紧?”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知道什么?”陈华锋不明白。
“她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爸爸。”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陈华锋紧张地说。
“我该怎么办?她问我,我不知怎么就说出来了,她一直都遇事很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