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闺女出嫁了父母不惦记呢?她也惦记她大闺女,想她时常回来,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好啊。

小儿媳娘家就在县里,回去也方便,她当婆婆的还能不让他们回去不成。

他们家就是小门小户,没这些哪些的规矩,都是儿媳妇儿对他们的敬重。

况且,只要他们小夫妻俩高兴怎么都好。

眼看着这两日小儿子和儿媳妇儿关系缓和了,她看着就欢喜。

前两次儿媳回娘家都是她自己来说的,今儿是小儿子来说,很好很好……

“我已经让贺争准备了。”贺元凌表示。

“你准备的那是你的心意,我准备的是我们贺家的心意,你别管了。”

孟氏没好气的睨儿子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不懂。

母亲这样说了贺元凌也不再多言,反正听母亲安排就是,礼多总归是没错。

“那就劳烦娘费心了,没事儿我走了啊。”

正事儿说完了,贺元凌也不打算闲坐,他还要进城去。

“你这是又要上哪儿?”

孟氏问他,看他这架势又是要出门。

“有事儿,您歇着吧。”

话说完,人也已经没了影儿。

气得孟氏冲着空空的门口瞪眼,气过也就算了,小儿子也不是头一次这样,这些年过来早习惯了。

贺元凌也不是一直都这样,最开始他会跟家里人说明他出门去干什么,那时他六七岁的年纪,跟家里人说去城里武官学艺,他爹逮着他揍了一顿。

后来更是不许他出门,他只能偷偷翻墙出去。

他说结识了几个朋友,他爹骂他不知上进,尽交狐朋狗友。

他说想要个练武场,就在家里某处,他爹直接让人挖坑种荷花。

这样的事太多了,后来他便养成了不爱说的习惯。

反正家里人的唠叨和老头子的棍棒鞋底子他也都习惯了,还省了他费口舌。

其实今天可以下午再去的,但明天要陪媳妇儿回娘家,肯定一整天都在沈家了,今天他还是要去打个招呼,有些事也要交代。

贺元凌做了十几年的纨绔,没有做出要家里给他兜底的事,也没有伸手找家里要过除了他月例该得的银子,他自是有些自己的成算。

五岁那年老头子送他去学堂,学了半年他就回来跟老头子说不想去,被打了一顿。

反抗不了,还得继续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熬着,晒网的那两天就漫山遍野的撒欢儿,大不了又是一顿打而已。

有一次他进城发现了常家武馆,看到里面正在练武的人当时就站住挪不动腿儿,之后只要有空就武馆门口蹲着。

常馆主看他一个小孩儿也就没放在心上,有时候来了兴致还逗他玩儿。

结果,这一蹲就是两年,还跟常家武馆的两个少馆主成了朋友。

儿时玩伴儿一路伴着长大,前几年几个少年人合计做个买卖,倒也能赚个酒钱。

贺元凌骑马到了地方,大道车马行,便是他们做的买卖。

除了他和常家兄弟,还有钱鑫,李坤和杨慕青,郑东生四人。

钱鑫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有些门路,加上常家有人,再李坤和杨慕青在江湖上认识些朋友,他们这生意也就做了起来。

这几日李坤和杨慕青回山上了,钱鑫有事脱不开身,常远威也要顾着家里的武馆,一般都是跟他兄弟常远武下午有空过来瞧瞧,常驻铺子里的就是贺元凌的师弟郑东生。

沈东生是孤儿,小的时候在街上乞讨被师父捡了回来,贺元凌就多了个师弟。

其实贺元凌也只比他先入门半年,机缘巧合下被师父曹十枪看中,稀里糊涂就拜了师。

他们师父自称游侠人送称号曹十枪,具体姓名从未跟他们透露过。

凭借一套家传枪法走天下,这套枪法统共十招,招招都是必杀技。

早些年也有雄心壮志建功立业之心,却苦于没有遇上欣赏他的伯乐,投过主还是以失望收场,关键是适应不了尔虞我诈,便决心孤身走天涯。

在贺元凌他们之前还收过一个弟子,悉心教导三年后分开,对贺元凌他们也是三年教导。

曹十枪虽然只教导了他们短短三年时间,但照曹十枪的话说,该学的都学了。

贺元凌到了就看到师弟郑东生在练下头的人,正所谓三天不练手艺生,尤其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出门在外都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讨命,能不下死手练?

两人对了个眼神,各自做自己的事。

贺元凌今儿是来整理账本的,他们几个中也就他还能干这活儿,全赖他二哥教导。

其实贺元凌也不乐意干这个,但有些细节不能随便请账房先生,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手。

就他这一手狗爬字,也就这几个比他更不能看的不嫌。

空闲时,郑东生跑进来,额头还淌着汗。

“师哥怎么上午就来了,昨儿不是说下午才来吗?”

观察了一番他师哥的神色,又试探着问,“跟嫂子又吵架了?”

每次师哥早来的原因就只有这一个,有时候没事儿他也来,不是往死里练人,就是拉着他们喝酒,要不就是进山,谁遇上谁倒霉。

而这种情况的前提,就是跟嫂子闹不愉快。

可每次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只有一句:娇小姐太矫情。

新婚那日他们也见过嫂子,一看就是温婉贤慧的大家闺秀。

嫂子可是沈家的小姐,沈家的名声在他们龙泉县谁不夸好?

问题肯定是在师哥身上,他个糙人惹嫂子生气。

贺元凌抬起头来白他一眼,“你就不能想你师哥个好?”

哼,这两天他媳妇儿可好得很,他跟他媳妇儿也好得很。

“前天你不是还惹嫂子生气吗?和好了?”

郑东生就是个直肠子性子,想的什么说什么,没有弯弯心思。

其实,他也在为师哥跟嫂子和好而高兴,正咧着个大嘴乐呵。

结果又得了师哥一记白眼,“就你记性好,前天的事还能记得。”

他也被提醒了,前天早上自己说那话好像是有些过分。

一气之下竟然说不去碍她眼,她是不是又哭了?

想想都后悔,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

他哪是想跟她分开?巴不得天天都像这两天这般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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