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金牙齿再度结结巴巴的叫着,语无伦次。

他非常非常的心虚。

徐二龙对他的好,他心中当然有数,所以,现在二哥是生气了吧?

他想解释一下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解释。

熊亚伟跟在徐二龙的身边,刚才金牙齿的话,他也同样的听在耳中。

他鄙夷的看了金牙齿一眼。

当初第一次见这小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跟着徐二龙一起弄黄鳝去卖吧?

那时候自己顺路捎了一程,这小子坐个车,就激动得哇哇大叫。

结果,这才多久?赚了一点钱,就尾巴翘上天?一副小人得志样?

****

徐二龙和熊亚伟还有乔利富坐在小酒馆里喝着酒。

“你为那种人,生什么气。”熊亚伟一边往徐二龙面前的酒杯倒洒,挑挑眉:“看他不爽,我直接让这边物流基地不发他的货。”

徐二龙苦笑一声:“不用,没必要,怎么说,曾经也是我的兄弟。”

端着面前的酒杯,他浅抿一口,声音缓慢道:“一直以来,我就是把他们当兄弟。我就是想着,我要多找些门道,带着兄弟们一起发财,到时候,一起喝酒,一起吃肉。”

“他是我的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也知道,他缺点多,口无遮拦,什么话都不加遮掩往外说。”

金牙齿有这么多的缺点,他还是在包容着,就是冲着那么一点兄弟情份。

他想起金牙齿的种种过往,不管是当初内涵温叶名声差,还是要挖喻平的墙角,拉喻平出去单干,这些事,一点一点的,消磨尽了徐二龙对金牙齿的那一点情份。

今天,金牙齿当众所说的那一番话,也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兄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各此安好吧。

乔利富一言不发的剥着盐水花生,丢进嘴里嚼着。

跟在徐二龙身边这么久,徐二龙身边的所有朋友,他都认识。

他一惯都不喜这个金牙齿,不过嘛,两个没啥接触,也没啥冲突罢了。

想一想,二哥对这个金牙齿多好啊。

亲自把他带出来。

连他出去单干,徐二龙都还提供了资金和货物的支持,自己这边的货源不够,都还先保障了金牙齿的货源,让他开张营业时能做到开门红。

可这金牙齿,居然背后这样大放厥词。

这还是当面听见的,没听见的,不知道后面还说了二哥多少的坏话。

他一粒一粒的剥着花生,想着心事。

徐二龙心情总有些不好,不免多喝了几杯。

“二龙,今晚住我那儿吧。”熊亚伟看他这个状况,担心他喝醉。

徐二龙摆摆手:“不用,我回家具厂去住。你也回家,陪陪朵朵妹。”

熊亚伟还想说点什么,徐二龙笑道:“熊哥,我又没喝醉,不会有啥事,再说,小乔还在呢。”

熊亚伟扭头看看乔利富,笑笑:“也对,有小乔护着你,那我就放心了。”

一直闷头剥着花生的乔利富抬头:“啥?”

他还在寻思,一会儿找个机会,去揍金牙齿一顿。

他可看不惯金牙齿这样的人,在乔利富的认知中,金牙齿就是个不讲兄弟义气的。

早前在物流基地的时候,他都想动手了。

不过,徐二龙没有指示,他也不能乱动。

但背后悄悄动动手脚,不让二哥知道就行。

“二龙多喝了两杯,一会儿,你多费心照顾好他。”熊亚伟笑着把这个要求跟乔利富说了。

乔利富点头:“好。”

不用熊亚伟说,他也会保护好二哥的。

从小酒馆出来,徐二龙跟熊亚伟挥手道别,带着乔利富往回走。

回家具厂那一段路,没有公交车,徐二龙也没有叫出租车,就这么走着。

夜风呼呼的吹着,家具厂外面的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路灯发出昏暗的光,给这夜间增加了一抹亮色。

带着几许醉意的徐二龙,张开双臂,大声吼唱起来。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离开我……”

这不需要什么演唱技巧,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呐喊声,充满着感染力,在这夜深的街头,歌声传出去好远。

乔利富跟在徐二龙身后两步,听着徐二龙唱歌。

嗯,二哥确实是在唱歌。

只是这歌,自己怎么没听过?

不过,还是挺好听的。

想必,今天金牙齿的事,还是让人难过吧。

看,二哥都吼了好几嗓子朋友了。

乔利富拳头痒痒。

他想去揍金牙齿。

刚犹豫着开口,后面马路上,呼啦啦骑过来好几辆自行车,一个个憋足劲,恨不得将自行车蹬得飞起来。

还有人在自行车上嚷嚷着:“好像就在前面的。”

“对,就是前面,没错。”

乔利富心生警惕,上前两步,护在了徐二龙的身边。

此刻,他也顾不得要去找什么金牙齿的麻烦了。

“前面唱歌的,等一下。”

“等一下。”

那几辆自行车急急的驶过来。

徐二龙原本就是在漫步状态,走得很慢,不多会,那几辆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

甚至有人超到徐二龙的前面去,一个侧弯,挡住徐二龙的路。

这几人,烫着爆炸头,穿着夹克衫,穿着极为夸张的喇叭裤,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在任何年头,都有一群衣着标新立异的人。M..

这年头,就以爆炸头、蛤蟆镜、喇叭裤为代表。

到九十年代,就以染着黄毛为代表,

总之,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感觉。

乔利富挡在徐二龙的身前,警惕看着追上前的一群人,全身已经进入戒备状态。

徐二龙打量着追上前的几人,跟乔利富一样,他也同样戒备的看着这几人。

这大半夜的,在这没人的厂区公路边,几个骑自行车的追上前拦住去处,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你们是什么人?”徐二龙喝问一声。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刚才,是你在唱歌吗?唱的什么歌?”对方有人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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