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郁闷着,丧着脸,一个劲的吃菜。

“大哥,这出来了,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好的打算?”小包车问着徐冬生。

“我已经想过了,你们这附近,不是有山吗?我们就想办法,把这山头给占了,直接开山卖条石。”徐冬生回答。

在牢里,他就接触了好几个这种专门卖河沙、条石之类的人。

这些人,几乎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就所谓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

徐冬生也知道了这是一个暴利行业。

现在条件好了,家家户户在吃饱肚子有了余粮后,就想着要盖房。

这盖房打地基,这些建筑材料是少不了。

徐冬生都有些后悔,自己那些年,光知道打石头,傻呼呼的挣点辛苦钱,居然就没有察觉出来,这里面的搞头这么大。

毕竟这些石头,就是在那儿摆着,就看谁有本事,把它占为己有,然后弄来卖钱。

这可以说是无本经营。

自己以前就是没有想过这种操作。

所以说啊,人就是得多接触外面,才知道这些门道。

“这个办法好。”小包车激动的道:“我看着他们在河道里挖沙子去卖,我可是眼红好久。”

“明天,我们就出去转转,看看哪一匹山合适。”徐冬生说。

“好。”一众人员摩拳擦掌。

这让他们老实在农村种地,或者工厂上班,他们吃不下来这些苦。

他们又想吃香的,又想喝辣的,也就只能干些坑蒙拐骗的事,进派出所也无数次了。

这眼看着改革开放了,可他们也没办法像别人那样弄批条倒卖东西,也没本钱做生意,只能干着急。

现在徐冬生说带着他们去开山卖石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其实也不用找,我们乡下那一带,就有个荒山,全是石头,很不错,而且,我舅舅的侄儿就是那儿的队长,只需要随便给点钱,就能把这个荒山给弄下来。”其中一个混混说。

“行,那明天,我们就去看,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好,大哥,预祝我们旗开得胜,以后,我们吃香喝辣,就靠你了。”大家跟徐冬生干杯。

周凤茹醉眼看向徐冬生,感觉此刻的徐冬生,好有男子气概。

平时自己在家里,也是喊他大哥啊,可没感觉有哪儿不一样。

可现在,这么多人围着叫他大哥,那气势,还真的不一样了。

喝得半醉的周凤茹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徐冬生搀扶回房间的,她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必须要靠着点什么才行……

徐老太睡在外面的小床上,听着房里的动静,心中一个劲的念着,冤孽啊,简直是冤孽。

而小包车几个小混混睡在另一间房里,偷听着墙角,嘿嘿直笑:“大哥可真是厉害。”

“可不是,听着就猛。”

“我担心床都要散架了。”

“也别说,这大嫂虽然徐娘半老了,可这叫声,也太带劲了……”

“别瞎说,当心大哥出来揍你。”

一夜就这么过了。

第二天,徐冬生起了大早,跟着小包车一伙人出去办正事。

周凤茹舒舒服服睡了一个懒觉,睡到自然醒。

徐老太气急败坏,强行推门进去,伸手就掐着周凤茹:“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瞧你干的啥好事。我老徐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周凤茹被掐了两下,又气又恼,这哪有当婆婆的,堵在床边骂人打人的?

自己还没穿衣服呢。

看着徐老太又伸手来掐自己,周凤茹心一横,被窝中直接伸出一只脚,踹在徐老太的身上。

徐老太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个变故,始料不及。

徐老太愣了一下,一拍大腿,就准备哭嚎起来。

“叫吧叫吧。”周凤茹起床,破罐子破摔,一点也不在乎了。

她从床底下翻找出自己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徐老太道:“你最好再哭骂大声点,把这儿的左邻右舍都叫过来,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老太婆是怎么折磨儿媳妇,也让人看看,你们徐家的好事,大儿子跟小儿子媳妇睡在一起。顺便还让大家来看看,你家大儿子这个劳改犯,怎么在这儿。”

她一口气说这么多,明显将徐老太给震住了。

徐老太半张着嘴,所有的哭嚎声,都卡在喉间。

她老了,还没有老到糊涂分不清地方的时候。

这不是她以前的农村乡下,这一哭嚎,这骂周凤茹,可不就是把所有的问题给爆出来了。

“还有,你记着,这不是以前了。”周凤茹继续对徐老太道:“以前,我当知青下乡,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乡下,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为了求个安稳,也只能在徐家,由得你打骂。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是敢再动我一根指头,我就敢闹得大家都知道。”

徐老太眨巴着老眼,没想到,这儿媳妇居然转头威胁起自己了。

徐老太越想越气,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可她知道,不能嚎。

她恨恨瞪着周凤茹,对她道:“你别得意,等冬生回来,我让他收拾你。”

以前,她就是这么收拾张金芳的。

自己把张金芳打骂一通不说,还要在徐冬生面前告状,让徐冬生再收拾张金芳。

周凤茹无所谓。

经过昨晚,她自信,她有绝对十足的把握,可以好好的要挟徐冬生。

再厉害的男人,不也怕她两夹夹?

徐冬生跟着小包车一伙人,去了另外一人所说的荒山转转。

这儿就象一个突出的鹰嘴,石质坚硬,是做条石的不二选择。

“这儿不错。”徐冬生以他石匠老道的目光作着判断。

就这么一个山头,至少可以开采出几十万方的条石。

徐冬生仿佛看见,随着条石一块一块的开采下来,钱也源源不断的进来。

“那我找我那个远房亲戚谈谈?”带路的那人说。

“行。”徐冬生同意了。

这意思意思给点钱,这山头就算自己的了。

在乡下,这样的荒山头,也没人在意,即不能种庄稼,也不能盖房子,没有争没人抢。

给送了两条烟一瓶酒后,这块山头,就以一百块钱的价格,承包给了徐冬生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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