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妈呢?”徐二龙脱口追问。

“这里这里。”黄志国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隔壁一张病床:“才从急救室推出来……”

徐二龙迈前一步,站到张金芳的病床前。

张金芳依旧是昏睡的状态,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带着浮肿的巴掌印。

“刚才医生给她检查过了,伤得最重的,就是心窝这一脚……另外,耳膜也穿孔……”黄志国说着张金芳的情况。

可以想象,那一巴掌,是有多用力。

徐二龙的拳头,都不由捏紧了:“谁干的?”

“大概……估计……是你父亲?”黄志国小心措辞着。

既然张金芳是徐二龙的母亲,而张金芳又口口声声说跟那个男人离了婚,那就只能推断,那人是徐二龙的父亲。

“他?”徐二龙愣了愣。

明明他跟徐家那边,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不招惹就算了,这徐冬生怎么又发狂,突然来找张金芳的麻烦,把张金芳打得这么重?

“二龙,你也别急,医生说了,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也能很快恢复。”黄志国安慰着徐二龙。

徐二龙点点头,他望着黄志国:“叔,这次的事,也真是多谢你。”

黄志国不好意思道:“谢我干什么啊,说来我也是没用,明明想帮忙,结果没帮上忙。”

反而是上前送人头,自己也躺进了医院。

“真要谢,还是该谢谢那位同志啊,是他及时出手,阻止了你父亲继续行凶。”黄志国陈述着刚才的情况:“他想将你父亲给扭送到派出所,结果,等他把我们送到医院,再回去找人时,你父亲他们已经不见了。。”

他这么说着,偷偷观察徐二龙的脸色。

真要这么说起来,这算是徐二龙的家事了。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万一徐二龙不想把事情声张,

徐二龙脸色冰冷:“不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纵是天打五雷劈,他这一次,也非把徐冬生送进监狱不可。

“刚才那位同志姓什么,我也跟他好好道谢。”徐二龙说。

心中却是暗想,徐冬生是一个石匠,一身蛮力,正值壮年,一般人,可奈何不了他,黄志国就是最好的证明。

黄志国苦笑道:“说来惭愧,人家挺身而出,救了我,可我却连他的名字也没打听到。我问他,他就说,不用谢,他的名字叫军人。然后他又有公务要急着离开,我也只能让他走了。”

徐二龙苦笑,看样子,人家是做好事不留名,不愧是我们伟大的军人。

也只有军人,才有这个胆量和能力,制止徐冬生的作恶吧。

徐二龙和温叶守在张金芳的病床前,直到张金芳醒转过来,徐二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能醒过来,不是一直持续昏迷状态,不成植物人,这是一个好事情。

“妈,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派出所报案,一定要打人的凶手付出代价。”徐二龙拉着张金芳的手,轻声跟她说。

张金芳张张唇,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

以往她的性子软,大概率,她只会劝二龙算了。

毕竟这在外人的眼中看来,这算是父子相残。

可回想徐冬生的种种行径,只怕这一次还饶过他,怕是以后会变本加厉。

“妈。”徐小玲哭喊着,也找到病房来。

看着张金芳如此伤重躺在病床上,原本泪点极低的小丫头,又哭得昏天暗地。

张金芳缓缓闭上眼,显然,默认徐二龙的做法。

“温叶,你在这儿照顾我妈,我去派出所报案。”徐二龙跟温叶交待着事情。

看小玲还在哭,徐二龙提醒她:“小玲,你别哭得这么大声,吵着病房别人休息。”

“呃……”小玲打个哭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下来。

温叶凑近床头,察看张金芳的伤势,又见她嘴唇干咧,去找了棉签,帮着张金芳润润唇。

“小玲,你别哭了,你先回家去,收拾一些住院的东西过来。比如吃饭的碗,喝水的杯子,还有洗脸盆什么的。”温叶叮嘱。..

看看旁边的黄志国,温叶又叮嘱小玲一句:“记得准备双份,黄叔叔这儿也需要。如果没有,就去百货公司拿,让他们记帐就好。”

“哦,我知道了。”徐小玲说。

“还有,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碰上你爸他们,避开一点,知道吗?”温叶提醒。

她想不明白,这徐冬生莫名好端端的当街打张金芳是为啥,只能提醒小玲注意安全。

这花骨朵般的小姑娘,怕是受不了几巴掌。

“知道了,嫂子。”小玲抹着眼泪,回家去收拾这些物品,给送到医院来。

徐二龙拿着张金芳和黄志国的伤情报告,直接赶到城关镇派出所,要求报案。

这派出所,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算是轻车熟路。

特别是上一次,经过王德清的事件后,派出所的人员经过了调整,王向荣这样的害群之马得到了惩罚,纪律也得到了整治。

“我要报案。”徐二龙将伤情报告给搁在工作人员面前:“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我的店铺,被人阻止后,当街无故殴打妇女,现在伤情严重,我要求报案,要求公安给我支持公道。”

“啊?这么严重?”办案人员一听,这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店铺,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件啊。

“好,你等着,马上给你做趣÷阁录。”办案的同志,是一个姓孙的老同志,大家都叫他孙头。

为了慎重起见,又去医院,对张金芳和黄志国两个受伤人作了趣÷阁录。

张金芳伤势更重,耳膜又穿孔,趣÷阁录作得比较慢。

而黄志国,纯粹就是一个路人啊,因为路见不平,多帮着说了几句话,也被打得如此之重。

“这事,我们肯定会严惩。”孙头合上趣÷阁录的本子。

“是骑鞍公社的徐冬生对吧?我们会下去抓人。”孙头回答。

徐二龙一点也不肯松懈,一直看着这些公安去抓人。

这年头,公安办案的交通工具,还是偏三轮,就是旁边加了一个可以坐人的舱斗,因此,许多人也叫这个为跨子或者跨斗。

几个公安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坐上长江750,向着骑鞍公社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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