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龙将新毛线拆掉后,旧毛衣就在那儿破破的丢着。
好像不处理一下,后面还要漏针,只怕这破旧毛衣线头越散越开,全成了一截弯弯曲曲的毛线。
这可难不倒徐二龙。
徐二龙找出张金芳织毛衣的签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线给胡乱的收个口。
感谢上辈子的监狱生涯吧,他一个大老爷们,做手工活可一点也不违和。
他可是十项全能小选手,当初可是凭自己劳动改造积极,提前释放出狱的人。
这拿针线织补衣服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这给毛衣收个口子,他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经过一番折腾,徐二龙总算把这件毛衣给处理完,就是李勇的那一件破旧烂毛衣,跟之前拿过来的时候,没啥区别。
这是真正做到物归原主,原物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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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伙同另外几人在外面打牌。
这几人,都是他的同伙,平时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凑在一起赌赌钱。
李勇手气不好,居然输了个底朝天,还倒欠着别人五十块钱。
“不打了。”对面的人说。
“凭什么不打啊,继续打。”李勇嚷嚷着,有赌未必输。
只要继续赌,还有可能捞回本钱,要是不赌,现在输的,才是真的输。
“你已经欠了五十块钱了。”对方说。
李勇黑着脸:“未必你还怕我还不起这五十块钱?”
另外两人劝着:“算了算了,再打几把吧,我们也相信李勇,人家挣得来钱。”
几人重新坐下,又继续开始赌。
只能说,李勇确实运气不好,再打几把,还是继续输,又欠了一趣÷阁钱。
“别打了吧。”另外两人笑着道:“李勇,听我们劝,你这是情场得意,自然就赌场失意,你们是怕你继续打下去,欠得更多,这多不好意思的啊。”
这么说,总算把李勇给劝住了。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手气不好?
“对了,李勇,你这阵子,鱼钓得怎么样,是不是该收钩了?”几人叼着烟,问着李勇。
“不急。”李勇说。
他怎么可能有当面承认自己这么久,还没把张金芳给搞定。
他分析过张金芳的身份、背景等情况,感觉张金芳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
原本想象中的张金芳,应该很好拿下。
毕竟一个乡下女人嘛,没见识,以前又被男人欺负打压,以为给点阳光她就会灿烂。
随便给点温暖给她,再撩拨撩拨,她就会春心荡漾。
哪料得,她就象没这一根筋似的,他的热情殷切,她都还以为,是同志情呢。
而李勇为了维持人设,也不能表现得太激进太露骨,还想等关系再稳固一点。
可没想到,张金芳的儿子会突然间回来了。
可鱼饵已经撒下,就这么收手,李勇又不愿意。
李勇一大早,磨磨蹭蹭在禹王街附近徘徊,努力想制造出跟张金芳的偶遇啥啥的。
毕竟张金芳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么一点。
但转悠半天,居然没有碰上张金芳。
李勇提着个人造革手提包,象个正派的中年男人,走到徐二龙家门口。
看着那铁门铁窗,一副防范森严的样子,李勇并没有望而却步。
这越是防范得严密,越能证明有钱啊。
“张大姐。”李勇提着手提包,站到门口,脸上带着和善热情的笑意。
徐二龙就等着他呢。
徐二龙稳步走过去,打开房门,冲着门外的李勇笑笑:“你好,你找我妈什么事?”
李勇心中也早有盘算,也预料了碰到徐二龙的可能,他很沉着的跟徐二龙点头打招呼,笑着道:“你就是徐二龙吧?经常听你妈妈提起你,可惜前阵子,你不在家,一直没机会认识呢。”
看着他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这模样,还真能骗过不少人。
徐二龙也笑着道:“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对了,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前阵子,我看你妈妈脚崴了,刚巧我认识个跌打医生,给你妈妈拿了几副膏药。当时我忘记了叮嘱你妈妈,就算感觉脚伤好了,也不能急着下地行走,记得天天拿热水袋捂捂脚。”李勇一副热心叮嘱的模样。
“嗯。知道了。”徐二龙回答。
李勇不甘心啊。
他见徐二龙站在门口,修长健硕的身体将门口挡得严严实实,一点也没请他进去说话的意思。
他只能讪讪道:“你妈妈呢?是这样,我前两天,有件毛衣破旧了,她说她手工活不错,帮我补补,我想找他问问,给我补得怎么样?要是太忙,就不麻烦她了。”
“是这件吗?”徐二龙从门背后挂着的衣勾上,拿下一个网兜,网兜里,就是那件破旧的毛衣:“你来得正好,否则啊,我还打算给你送上门去,算是物归原主,原物奉还。”
李勇心里一惊,送上门去?
徐二龙将那件毛衣拿出来,塞到李勇的手中:“这东西,你拿着吧。确实我妈这段时间太忙,没办法帮你,她现在有点急事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让我把这毛衣还给你。”
那破旧的毛衣,就这么被强行塞到李勇的手中。
李勇尴尬无比,他唯一的借口和理由,就这么被徐二龙给堵得死死的。
连再次找上门来的机会也没有。
他不死心的问道:“这是出了什么急事?她是去哪儿了?”
“嗯,她去沪市,昨晚我送她上的夜航。”徐二龙回答。
“啊?”李勇惊叹一声,这不是意味着鱼儿脱钩了?
他也察觉到自己刚才太异样,连忙解释道:“这事,我没听她提。我的意思,我在船运公司上班,认识的人多,可以打个招呼,帮忙买票之类的。”
“不用了。”徐二龙笑道:“我已经给安排好了的。”
李勇拿着毛衣,也实在找不出别的话题聊了,尴尬的道:“那,那就太麻烦了,我走了。”
看他要走,徐二龙笑着问道:“对了,听说你经常也坐船去外地,沪市那边,有个什么叫法,叫拆白党,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啊?”
他就这么直白的问着李勇,脸上满是戏谑和好奇,仿佛真的只是好奇的问一句,不懂啥叫拆白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