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八斤真的很累,一会儿就睡得像头死猪,中途并没有醒来,连清清什么时候去睡的都不知道。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忙着起床,去灵堂换年建安。

这时,还有几个人在里面打牌,见到他起来,也不再叫他玩不玩,真是怕了他。

郑八斤从桌子上拿起烟散了一转,也算是表示感谢。

他知道,这四个人,都是村子里关系比较铁的,并不是职业赌徒,纯属是娱乐,为了熬时间。

郑八斤回到小卖部,拿了一包蛋清饼出来,分给了几人。

大家也不客气,接过就吃。

熬夜是最耗费精力,自然饿得快,看来,今天务必记得跟总管王朝生商量一下,晚上让人煮点土豆做夜宵。

本来,到了夜深,可以煮点面条什么的,但是,太麻烦,而且,不好掌握,煮多了吃不完浪费,煮少了不够吃。

这时的面条,不像后世,捞慢一点儿就黏糊。

最方便的就是土豆,吃不完的还可以剁细,再加上一点点油渣炒出来,老香了,人们称之为老奶洋芋!

正想着,王朝生就到了。

郑八斤打了个招乎,客气地说道:“王叔,这么早!”

“帮忙的人些还不见来,今天的事情可多了,真是不像话。”王朝生发了两句牢骚。

“可能昨晚睡得晚了点,王叔,今晚的人比较多,到时要请你安排两个人煮点土豆给熬夜的人吃吃。”郑八斤不想跟着他的节奏,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行,这个没问题。”王朝生说着,去看了一下火,见封得还可以,只要撬开,很快就会燃烧起来,就找来火钳,撬开,打了一壶水放上烧着。

这时,帮忙的人陆续到来,开始挑水,舂炭,烧水。

一群妇女也陆续到来,各理其事。

郑八斤一直在注意,这里面就没有那个叫马春马的人物,看来,她并不是这个队的。

这里是三队,全队共有一百九十几家人,也算是最大的队,而且,还离村公所和学校最近。

他作为一个男人,又不好去和几个妇女聊天,公开打听这个叫马春花的,不然,不等到天黑,这些女人,就会把无的传成有的。

算了,这事儿,先不管了,谅那几个不是人,也不敢在这两天公然行凶。

郑八斤想到这里,放下了马春花,去思量其他正事要紧。

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在总管事先安排下,各理其事。而王朝生也很负责,统揽全局,看到谁做事不顺眼,过去就说,根本就不讲情面。

大多数人并不用人多说,只要是安排下去的事,都会理着去做。

当然,少部分人是看人说话,如果本家太弱,他们就会趁机踩一脚。

这个时候,总管的作用就相当明显,镇得住这些人,一切都好办,镇不住,他们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适得其反,所谓,一颗老鼠屎,搅坏了一锅酥肉汤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在郑八斤这里,已经不存在。

经过了这半年的改变,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提升,没有人会现在公开为难他。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小子不但有本事,不愧为半仙的称号,做什么生意,什么就涨价,就如,这钱,天生为他服务。

特别是经过小黄事件之后,大家心里更清楚,这小子上面有人。

以其得罪他,不如拉拢他,说不定,将来有机会拉自己一把,不说就发财了,跟着赚点小钱改善一下生活也好。

郑八斤都看在眼里,对王朝生的看法也有所改观,这人组织能力还是不错。

这时,学校里传来朗朗书声,看来,王天华在上课了。

王朝生看着清清已经起来,找她要了几只笔,和一个笔记本儿,交给了钱友友,让他抬张桌子,找个当眼的地方坐着记账,又配了一个做事巴实的人在一边负责收钱。

收钱这个人,郑八斤认识,是以前生产队时候的保管员老赵,做事细心,而且为人正直。

由他来收钱,自然是放心不过。

这不单是郑八斤放心,王朝生也放心,事后是要对账的,自然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帮忙的人之中,有人现在不是很忙,见摆上了记账本,就抽空来随了礼,免得一会儿太忙,忘记这事,就对不住人。

作为一个队的人,随个一块两块不等,也有的只随五角钱,还有的干脆就是送两刀纸一柄火炮什么的。

而亲戚就不一样的,除了必须的火炮、香、腊、纸、烛之外,必须得随点礼,根据亲戚的远近,三块五块不等。

但是,在这个大家都缺钱的时代,能送上十块钱的,屈指可数,不像后世,动不动就几百,甚至几千、几万,纯属拼实力。

郑八斤并没有看他们挂账,而是走到了一边,特意避开,免得人说闲话。

来的都是客,不管多少,都是心意!

而且,这本来就是礼尚往来的事儿,再是多少,往后对方有事,你得还回去,只能多不能少。

当然,后世也有一些死不要脸的家伙,说什么经算命先生算过了,走不得红白喜事。

这种人毕竟少之又少。

这时,清清突然来到了郑八斤的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郑八斤。

郑八斤不由得一愣,笑着说道:“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清清白了他一眼,说道。

“是,你没有生气,生气的是寂寞?”郑八斤笑着说。

“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清清像是难以启口。

“来哪个了?”郑八斤明白过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像吃喝拉撒一样,正常现象而已。

“是,所以心情不太好,有点烦躁。”清清委屈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情有可愿,或者是白白的浪费了精力和劳动力。”郑八斤取笑了一句。

清清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他的玩笑话,而是突然说道:“你要打听的马春花,我已经有所了解,她是一队的人。”

“一队?”郑八斤奇怪地问道,沉吟着,中间虽然才隔一个队,但是,和二队一样,属于另一个自然村,离这三队有一公里开外,怪不得没见过。

“尚未婚配,你还有机会!”清清白了他一眼,说道。

“少来,我有什么机会,合着你就是专门打听这个,想当介绍人?你也舍得把我出让?”郑八斤似笑非笑地问道,“还了解些什么?”

“她有个哥哥叫马春朝,本来和一个叫刘正春的女子订了婚,没想到,是个负心汉。”清清说着?一脸的嫌弃样。

“等会儿!你说什么,叫马春朝?”郑八斤心里一咕嘟。

“是呀,怎么了?”清清奇怪地看着郑八斤,表情不要这么夸张?

“没什么,你别再管这事儿,也不要跟人声张。”郑八斤一本正经的说道。

清清疑惑地看着他,但是,只要郑八斤是认真的,交代她的话,她可是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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