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之上,巨大的、模糊了面容的塞壬虚影举起三叉戟,三叉戟的矛尖直指苦苦抵抗的杨修,柔和的水流此时如同山岳一般,几乎压得杨修的脊背咯吱作响。

而杨修则咬紧牙关、竟是一步不退!

台上居高临下的奥拉奇没什么表情地开口:

“再不认输的话,塞壬会压垮你的脊背。”

作为新生一代的佼佼者,奥拉奇和杨修之间自然是熟识的。

杨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塞壬虚影再一次叠加重压,杨修右腿无法承受地弯曲了一步,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但即便是这样,杨修也没有任何表示投降的意思。

蓦地,评委席之上,一支黄色小旗帜被举了起来。

温和而暗藏威严的苍老声音响起:

“预选赛,抽签战,奥拉奇对杨修,奥拉奇胜。”

话音落下,安克希姆大手一挥,防护罩向内坍塌,直接将塞壬的虚影压缩至寻常男子身高,与此同时,两人脚下演武台绽放光芒,光芒锁定了奥拉奇,这是在宣告本场比赛的胜利者。

塞壬的巨大水压失效后,杨修的身形猛地一颤,脸色煞白,随后,直直地倒在了演武台之上。

微弱的声音传来:

“院长,我还没有认输……”

“我还没输……”

虚弱的声音透过传声器响彻整个b1训练场,瘫软在地的杨修脸上并未出现如释重负的神情,反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这是杨修太过执拗;

但包括陈臣在内的一些人明白,其实杨修是很谨慎理智的异能者,方才的沼泽陷阱布置的很好,若不是前期体力损耗的太严重,或许这真的会成为一场以弱胜强、请君入瓮的经典战斗。

但战斗就是这样。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杨修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在呼号了两句之后,杨修最终还是抿了抿嘴唇,一脸挫败地地低下了头——

说到底,杨修还是生活在学院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对失败,难免沮丧。

瘫倒在地的杨修无力地一捶地面,最终还是举起了右手,申请医疗队伍接应。

在巨大水压下,他的身体出现了多处损伤,若不是一股毅力支撑,恐怕早就败下阵来。

院长安克希姆叹了口气,他朝着演武台两侧的志愿者们温和地点了点头,志愿者抬起一具担架,来到了演武台中央,小心翼翼地将杨修移动到了担架之上,很快,运送杨修至疗愈间。

台下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虽然有些唏嘘,但还是献上了自己的掌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下方的陈臣也随着众人一起,献上了自己的掌声——

原来,观众的视角是这样的。

陈臣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大部分异能者甚至普通人都对观赛有着天然的热情了——即使自己不是异能者,也会被双方之间的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感到新奇甚至感动。

陈臣旁边的大兄弟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狂热的粉丝性质,在这一刻,更是难以自抑,他猛地擂了陈臣肩膀一拳,激动道:

“大兄弟,你看到没?”

“奥拉奇那小子果然赢了!不愧是新生一代最强!”

“嘿嘿,大兄弟,你真是神了,比赛的走向竟然全都猜对了!”

这位情绪过激的大兄弟连珠炮一样,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跟陈臣分享自己的感受,陈臣根本插不上话,只得无奈地嗯了几声。

“诶,对了,大兄弟,你是哪个班的……”

看比赛看的十分过瘾的大兄弟终于是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演武台上转移到身边这位有些腼腆沉默的兄弟身上;

男人转过了头,看向了陈臣。

随即,他皱起了眉;

他伸出了手指;

手指几乎要伸到陈臣的脸上——

还不待陈臣有所动作,陈臣肩膀上的黑猫就睁开碧绿的眼眸,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这个叽叽喳喳聒噪的人类,爪子猛地挥开了男人几乎要戳到陈臣脸的手指。

“诶、诶,你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嘶——大兄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男人猛地将一张脸凑近陈臣,陈臣笑了一下,认真道:

“我有点大众脸。”

闻言,男人抓了抓脑袋,“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狐疑地比对着陈臣的脸。

他发誓——

他绝对在哪儿看过这张脸!

可是,究竟是在哪儿看过呢……

男人冥思苦想,有些纳闷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陈臣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手指在虚空中划过,金色的传讯阵法亮起:

【“恩奇,你现在好些了吗?”】

过了几秒钟,传讯阵法发出回应。

【“嗯,好多了!”】

【“没有什么后遗症吧;【预言】能力呢?都恢复了吗?”】

陈臣接着问道。

陈臣的问话声音并不大,但陈臣肩膀上的小猫可听得一清二楚,在听到【预言】能力这几个字后,小猫的耳朵忽然竖起了一些,小猫悄悄地抬起了脑袋,那双碧绿的眼眸中似乎有名为心虚的情绪划过。

陈臣一边说着,一边将肩膀上的小猫提溜了下来,大手悄然来到了小猫脖颈的软毛处。

卡俄斯:“……”

“喵呜。”

微弱的猫叫声传来,陈臣眯了眯眼睛,等待恩奇的回答。

这次等了很久,恩奇的回答才传送到陈臣这里。

【“【窥探之眼】还是没办法开启。”】

恩奇的话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陈臣的手还是下意识攥紧了一些。

黑猫吃痛地喵呜了一声,他下意识想挠这小子两下;

但还是悻悻地收回了爪子——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那个小子的【预言】能力确实是自己封印的……

陈臣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放开。

【“陈哥,你不用担心,院长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仍旧无法打开【窥探之眼】,但他能保证,并无什么大碍——”】

【“就像,制造这一切的人并没有毁掉我的【窥探之眼】,而只是给它上了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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