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男人并不觉得,这不,还亲自到了他们的桌边。那男人对着萧泊轻声问道:“请问,这位爷如何称呼?”
萧泊屏着气一声也不吭,一脸不满,怨气冲天。那男人也不甚在意,转头对邢修问道:“这位兄台可是旁边这位爷的……”
他话还未完,萧泊便急急道:“她是我的人。”
那男人笑道:“我当然知道他是爷的人。”
他冲萧泊眨了眨眼,笑道:“不知,爷愿不愿意再收小的一个?”
这回,萧泊再不懂,也听出他话何意。他这暴脾气差点没能忍住,当场发作,邢修好声好气地劝着,才没让萧泊宰人。
只是,这饭肯定没得吃了。
路上,邢修还笑这回事:“阿泊,这事儿我能笑三年。”
萧泊颇不开心:“你家相公都给人盯上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他更觉得可耻的是,他竟然被男人看上了!还是一个长相有辱大燕国百姓的男人!
邢修却推了推他:“你说怎么回事?人家叫你‘爷’,叫我就成了‘兄台’。要不这样,以后你就别当我相公,就当我的爷,如何?”
萧泊冷着脸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朝前走。
哟呵,闹脾气了这是。
邢修在他背后捏住他的胳膊,然后一路往下滑,勾住他温厚的手掌,眼里带笑的看着他。
然后他听到邢修柔柔地唤他:
“相公。”
*
萧泊从来没有觉得最近这么身心舒畅,他怀里搂着人,心底住着人,都是同一个人。
邢修刚醒,在萧泊的娇生惯养之下整个人越发懒怠了。她睁开眼,正迷糊着,萧泊凉凉的唇印在她脸颊上,低哑缱绻的声音同时响起:“醒了?”
“嗯。”邢修爬着坐起来,“今天要去来做什么?”
“乘船。”萧泊理理她的发丝。
二人一番收拾,乘车出发。
此处正是江南水乡,水渠横纵,山峦起伏连绵不绝成一条远线。虽不是春夏,将近入冬,秋高气爽,却也是江南好风景。
二人找了一艘小舟,执桨人是位胡子花白的老渔翁,闲时便载人乘船赚些银两糊口。
老人家很随和,邢修他们更是对长辈敬爱有加。
小舟晃晃荡荡,荡过一片片雪白的芦苇,以及平静如碧玉的湖面,船头驶过,泛起一阵涟漪,水下游鱼乱蹿,似是惊扰了它们的宁静。
邢修前世生活可没有这么多姿多彩,她对大自然更多的是亲近。
她靠着船身,弯下腰,手伸进水里,感受江南水的冰凉与温柔,偶尔有鱼儿被她不经意地抚摸到,就飞快地蹿走,留下鱼尾曼妙的残影。
一双手猝不及防紧紧环住她的腰,邢修一惊,水里的手挥起来,手上附着的水珠洒了萧泊一身。
好在萧泊身上的衣料出自裕岭衣乡,能防水,邢修用干的手扫开他衣服上的水珠,埋怨道:“你干什么呢,吓坏我了,要是给那爷爷看去了如何是好?”
萧泊十分认真地道:“不怕,怕你落水了。”
“我识水性。”
邢修又气又好笑,这样的萧泊她怎么会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