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是三哥抠搜,是这新茶刚才适用阶段本来就不多,为兄总共才一斤左右,还得给父王母后一些,能匀给你二两已经算不错了,等制作好下一批给你送一些!”李恪微笑道。
听李恪如此说,李泰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没在强要了。
“三哥,这茶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城阳不是很喜欢,三哥我要吃你上次说的葱油饼和叫花鸡。”这时城阳小萝莉憋嘴道。
李恪坐起身子微笑道:“真是一个馋嘴猫,今天三哥就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叫花鸡,让了瞧瞧三哥的手艺!”
李泰听到李恪说要亲自下厨,并已往厨房方向走去,立马上前拦住李恪道:“三哥,先贤教导我们,君子远庖厨,你岂能自己动手?城阳妹妹要吃叫花鸡你叫下人做便是,要知道你可是皇子,代表着皇家的形象,岂可干如此低贱的活?”
听到徐李泰的话,李泰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李泰的眼前晃了晃,说道:“非也,非也!四弟此话差矣啊!”
见李恪既然还敢狡辩,立马睁大了眼睛,用一种看病人似的眼光看着李恪道:“先贤孟子曾说: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所以,君子应该远离杀生做饭的地方,更不可亲手做出这些举动了。三哥以后可万万不可如此了。”
李泰何许人也?那可是历史上,在李世民的几个皇子中,李泰可以说是个神童,聪敏绝伦的他,不论在学识,还是在心智上,都比和他同年龄的孩子要出类拔萃,他本人也非常努力,因学经史子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文人圈里,他年纪虽小声誉却如雷贯耳。
所以李泰在经史子义这一方面并不比李恪差,甚至有无过之而无不及,但李恪毕竟是重生者,在后世的书本上或者网络上,看过太多关于“君子远庖厨”这一句的解释,所以在这一方面他不逊色李泰。
“嘿嘿……四弟此解差矣,孟子之意实非四弟所说。”李恪斜着眼朝李泰抬了抬下巴,摇头摆脑的说道
“哦?”自认为很是博学的李泰立刻就来了兴趣:“不知三哥倒是有何妙解?可否与为青雀探讨一二?青雀倒要洗耳恭听三哥的高论。”
显然李泰有些不以为然啊!嘿嘿,看我镇不住你,李恪一下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昂头朗声说道:“孟子说: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一般人都从字面上去理解孟子的话,君子应该远离杀生做饭的地方。可是要如此说来,君子既要吃肉,就少不了杀生,却假惺惺不忍杀生;真的不忍杀生也就算了,却只是“远庖厨”而已,图个眼不见,耳不听,就可以去心安理得地吃那些“庖厨”中的东西了,如此说来,岂不是假仁假义,有背先贤之意了?其实,孟子这话并非如此肤浅,此中饱含着一层更深的道德观念。”
李恪一副学者的派头,没办法,这是后世李恪是当市长养成的习惯,只要一讲话这幅样子了。
“在庖厨里忙活的人不应该是君子,因为厨师大多要杀鸡杀鸭杀猪杀羊的,满身血腥与油污柴烟,那不是一个谦谦君子应该有的样子。”?君子应该是衣冠楚楚,一脸正色的,手里拿的是圣贤之书,嘴里说的是仁义之道。可你看看那些厨子,无一不是粗衣油垢,眼有凶光,手里拿着刀子,嘴里念叨着这只肥那只瘦的。”
“于是,君子与厨子,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文明与粗俗,这就立刻显现出差别来了。人们向往君子,所以对粗俗者不屑一顾,所以就算是那些思想龌龊、脸厚心黑,满肚子坏水如那白傻子这般的人,也会找件华丽的外衣,找个诡谲的借口将自己伪装起来。”
“这样的人也是手静脸白,衣衫无垢,可他能称得上君子么?老四你可听说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厨子?”
李恪讲得振振有词,听得李泰一愣一愣的,机械般回答道:“没有!”
“这就对了。要是远庖厨的就都是君子,而近庖厨的就都是小人的话,四弟你怎么解释?所以,这种解释也太过于片面性了。”
李恪又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李泰的跟前,看看李泰有些迷茫的样子来,决定给他来个当头棒喝,于是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来,突然提高了声音朗声大喝道:“其实,孟子这句话所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是:肉要吃,不忍之心也要有。所以,远庖厨的这种不忍,不是对牛羊畜类的不忍,而是自己心中存在的不忍之心。有了这份不忍之心,才会对人不忍,才会仁乎其类,才会有仁义之心,天下才会行仁政,才会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话,才是孟子向梁惠王所表达的真正道理!”
“咦?怎么没有反驳的声音了?”李恪低头一看,就见李泰一脸的呆滞,目光死死的凝视着他,嘴巴张的大大的,大有一副下巴掉下来合不住了的架势。
“嘿嘿,看来当头棒喝还是有用的。”李恪很是怀念这种对他人当头棒喝的感觉,特别是对方还是闻名天下的神童。
李恪很是礼貌很是斯文的向李泰点点头,朝着李泰露出了两排很白的牙齿来,笑道:“如何,四弟,三哥此解可当否?”
李泰仍旧呆愣愣的好似一副丢魂了一般的样子,太吃惊了,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李恪正准备回去坐下,却突然听到从李泰的身后猛地传来了一阵击掌的声音来,吓的李恪猛地抬头一看,就见竟然是李世民与李靖等人一起从后面的林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