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善唯恐沈老夫人不同意,各种帮着萧凭望说话,听她的话,就和之前的沈五夫人一样,就好像萧凭望对她情深似海,非她不可,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原谅包容,还将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归咎到了苏梁浅身上。

沈琦善这样的态度说辞,一方面是真的怪苏梁浅,另外的话,就是想她承担起责任,帮扶自己,弥补过错。

萧凭望和昭檬公主都很给她面子,尤其是萧凭望,她说话是很有分量的,她又聪慧,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有这样的人站在身后,沈琦善觉得,自己日子不好过都难。

她现在满心都是萧凭望,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响,殊不知,苏梁浅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你现在还怪浅儿?”

沈老夫人声音尖锐,“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这件事,反正没闹开,不会也不适合闹开,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死了那份心,将来找个老实寻常的人嫁了!”

沈老夫人坐直着的身姿微微前倾,态度异常的坚决。

“不可能!我已经是萧凭望的人了,让我嫁给别人,那我情愿终身不嫁!”

“那你就别嫁,孤独终老,或者真正将头发落了做姑子,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沈琦善的头发是披散着的,一边头发长一边头发短,明显有被剪过的痕迹。

苏梁浅一早就发现了,她也不奇怪,沈琦善如果不动真格的话,萧凭望赶到人就走了,她怎么能将人骗到后面的房间去。

“母亲,您也说了,萧凭望人品样貌都是出众的,萧家门第又高,善儿嫁给他有什么不好,您非要让她嫁给那些什么都没有的破落户,人往高处走,有您这样做祖母的吗?”

沈老夫人看着没完没了的沈五夫人,“你再说,你再说就从我们沈家滚出去!”

沈五夫人见沈老夫人一副被气坏的样子,担心她有个好歹,更怕自己真的会被赶出去,到时候就是无家可归了,顿时老实。

“沈琦善,你要想嫁给萧凭望,除非我死了,你的花轿从我的尸身上过去,不然的话,你趁早绝了那心思,断了那念头!”

沈老夫人再次重申,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都已经这样了,不能嫁给凭望,我这辈子还有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沈琦善说着,忽然站了起来,头朝着一旁的柱子,就要撞上去。

“善儿!”

沈老夫人起身惊叫了,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没晕过去。

苏梁浅和秋灵二人眼疾手快,两人合力将她拽住,沈琦善因为惯性,向后摔在地上,沈五夫人见状,上前就抱住沈琦善,母女两抱头痛哭。

沈老夫人吓得浑身无力,直接瘫坐在床榻上。

沈五夫人哭了好一会,眼含热泪看向沈老夫人,“母亲,善儿可是您的亲孙女,您看着她长大的,您难道真的要逼死她吗?您忍心吗?”

沈老夫人吓得,嘴唇都在哆嗦,说不出话来。

沈大夫人也是心有余悸,她想沈琦善疯了,疯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找人看管着。”

沈大夫人命令道,随即又不放心,看着苏梁浅道:“浅儿,别人我不放心,这事暂时先交给秋灵。”

苏梁浅点了点头,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带着沈琦善和沈五夫人离开。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离开后,屋子里就陷入了寂静。

短暂的寂静过后,沈老夫人就是长吁短叹,她的眼泪在沈琦善离开后,就没停过,沈大夫人和苏梁浅在一旁站着,这回都不知道怎么劝。

“怎么会?沈家怎么会出这种冥顽不灵不知好歹的孽障,她这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沈老夫人先前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就是想再给沈琦善一次机会,让她迷途知返。

“就她这样的,怎么和昭檬公主比,这要嫁到萧家,也不可能得到夫君的爱,吃苦遭罪守活寡,这辈子就毁了。”

沈老夫人叹息着,人泱泱的,精神极差,仿佛又老了五岁。

苏梁浅没有接话,因为她完全赞同沈老夫人说的,但是沈琦善想不到想不开,她那个母亲,而是愚蠢短见的,现在这事就是个死结。

“浅儿,你说怎么办?这事该怎么办啊?”

沈老夫人叹气,无力又无奈。

“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善儿自己一手造成的,母亲您也看到了,她有多冥顽不灵,还有她那个母亲,这事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将她们两个一起送走,我明明让人日夜都看守着她,没想到还是让她逃回来了,而且我还一点消息动静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母亲要怪就怪我,别为难浅儿!”

沈大夫人向着沈琦善说话。

她也被沈琦善气的不轻,说话气呼呼的。

“我哪里是怪你们,要怪我也是怪善儿,但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总得想办法解决!”

沈大夫人也大感头痛,“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母亲就不要管了,她今后是死是活,也和我们无关!”

沈老夫人气极的时候,也动了这样的念头,但那只是一瞬间,她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她可是老五唯一的孩子啊。”

苏梁浅倒了杯茶,递给沈老夫人,而后在她的脚边蹲下,“祖母,我们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们明白没用,最重要的是沈琦善,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您现在要说不让她嫁给萧凭望,根本就是白费口舌,她不会听的,这件事就这样吧,就像大舅母说的,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她虽然是沈家的女儿,但是做主我们是不可能给她做主的!”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你知道,她要嫁到萧家,这辈子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啊!”

沈老夫人眼含热泪,看着苏梁浅的眼神,充满了希冀。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更不是她想要从苏梁浅口中想要听到的话。

苏梁浅一贯聪慧,和萧凭望他们又交好,她是希望她能帮忙着解决的。

“这些浅儿能不知道吗?她就是知道,所以才将沈琦善送走,但是沈琦善领情吗?好不好过,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非要的,将来后悔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母亲,浅儿承担的已经够多了,她现在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做,您就不要再拿沈琦善的事逼她让她收拾烂摊子了!”

沈大夫人继续向着苏梁浅。

她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苏梁浅最近会有大动作,沈琦善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她是又气又恼还糟心,就担心会影响苏梁浅的计划,再让苏梁浅帮着她收拾烂摊子,影响她原先的事,沈大夫人是很不乐意的。

她对沈琦善不是没有感情,但是涉及到自己死去的丈夫儿子,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要靠边站。

对替自己儿子丈夫昭雪一事,她的内心,有超乎常人的自私执着。

沈老夫人看着沈大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您将沈琦善当孙女,沈琦善将您当祖母,她知道自己姓沈,将自己当成沈家人了吗?您想她过的好,我也不想她过的不好,但是他已经这么大了,又犯下这样的事,我们管的过来吗?”

“大舅妈!”

苏梁浅重重的叫了声沈大夫人,让她不要再说。

“外祖母,事情已经发生,沈琦善铁了心,也由不得我们做主,不是我们不管她,是她不要我们管。不过,虽说昭檬公主已经答应迎她入门,但是她和萧凭望才成婚,沈琦善不想做小,她想做平妻,那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入萧家的门,现在您担心焦灼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到时候她自己慢慢的会想通的。”

这样的安慰,对沈老夫人沉甸甸的忧虑来说,作用微乎其微。

苏梁浅缓缓起身,继续道:“如果想不通,那就让她嫁到萧家去,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让她自己去体会那种日子,要过不下去了,再接她回来,反正您也不在意一辈子养着她,最坏的结果无非就那样了。”

沈老夫人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外祖母您昨晚没睡好吧,我服侍您再休息会,万事有我和大舅母呢,您别担心!”

沈老夫人摆了摆手,“我不困,也睡不着,你要有事的话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沈大夫人有好多话好多事要问苏梁浅,听了沈老夫人的话,当即叫了伺候的人进来。

“浅儿。”

沈老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叫了声。

“不管怎么说,善儿都是你的表姐,你五舅舅唯一的女儿,她再不好,也是你在这世上仅剩不多的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了。”

沈老夫人说这话时,将声音拉的很长,一如之前的,无力无奈又悲伤,还有哀求。

苏梁浅顿了顿脚步,沈大夫人也僵了僵。

“虽然我对她也失望之极,但我百年之后,你们对她,能照顾就照顾吧。”

沈琦善还年轻,二十岁不到,但是沈老夫人已经快七十了,沈琦善现在又这个样子这副德行,沈老夫人实在担心,沈大夫人和苏梁浅那一口一个苏梁浅,更叫她揪心,沈五夫人和她娘家都是指望不上的,还只会拖后腿,沈老夫人怎么能放心的下?

“外祖母,您就放心吧,我和大舅妈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我们这样做,也是希望表姐能想开,如果她真的过不下去,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

“昨晚到底怎么一回事?善儿的事,没那么简单吧?你还隐瞒了什么?”

一出了云霄院,沈大夫人就将苏梁浅往自己的院子拽。

“她的事,是不是还和七皇子也有关系?”

沈老夫人没参加昨晚萧凭望和昭檬公主的婚宴,对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沈大夫人却是在出了事情后才回的。

她也是个敏锐的,直觉得两者有关联。

苏梁浅担心沈大夫人在路上就发飙,到了她的院子后才说。

“前段时间拦夜傅铭车的人就是沈琦善,这段时间她应该一直住在王府,夜傅铭将她藏的很牢,我觉得不可能是她,也没特别上心,所以出了这事。”

苏梁浅说这话时,不无懊恼,沈大夫人却是狠狠的一惊。

“前段时间拦车的是她,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谁让她和七皇子混在一起的,七皇子现在和皇上作对,她这是要将沈家拖下水,害死我们吗?她没脑子吗?就为自己的私心,她怎么这么蠢,难怪萧凭望不选择她,就她这样的,萧凭望要娶了她,这辈子也毁了!”

在苏梁浅面前,沈大夫人并没有掩饰隐藏自己的情绪,气的很。

说了这些,她心里依旧是炸炸的,“我去找她,我要好好的问问她,她自己作死就算了,不要拖着沈家,不要拖着你一起……”

沈大夫人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外走,被苏梁浅拽住。

“舅母,事情已经发生了,找她算账也没用,等会我去找她,我心平气和的和她谈。”

沈大夫人恼火,“心平气和,你能做到,她可以吗?她满脑子就是情情爱爱,就是一个男人,她根本就不识好歹,你和她说,她还会怪你!这事怪我,怪我,是我指派的人无用,没将她们看好,在这当口出这样的事,我真的是……”

沈大夫人抬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被苏梁浅扣住。

“百密都有一疏,更何况她心意坚决,铁了心的要逃,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沈家的小姐,那些人有所忌惮,她总有办法,您就别在自责了,现在幸好公主沉住了气,没想要将这件事闹大。”

沈大夫人转过身,红着眼面对着苏梁浅,“你的事,沈琦善知道的多吗?七皇子狼子野心,又针对你,谁知道她和他说了多少?”

沈大夫人最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她的事,会不会对你的计划产生不好的影响?”

苏梁浅摇头,“表姐的性子我知道,我也别想将太多的人牵扯进来,所以和她几乎没说什么。表姐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也恨我,但是对夜傅铭,不该说的她也不会说的,舅母您就不用担心了,现在她这事,不是她想有进展就有的,我们静观其变吧,先看萧家那边的态度再说!”

苏梁浅见沈大夫人脾气如此火爆,到底是没将沈琦善刻意挑衅昭檬公主,手段拙劣还留下证据一事告诉她。

“她的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舅母,一切照旧,很快您就会如愿以偿了。”那时候,她们都能松了口气了。

苏梁浅又说了些宽慰沈大夫人的话,沈大夫人不同于沈老夫人,她对沈琦善有感情,但是感情远不如她那么深那么复杂,尤其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寄托,听苏梁浅说对她的事没影响,就放下了心来。

“你昨晚是不是一晚上都没合眼,眼睛都红了,也没吃东西对不对?我让人准备点吃的东西,你就在我这里睡一觉。”

沈大夫人一脸关切,心疼极了。

“这些事,本来都不该你承担的,不过你也不要怪你外祖母,她最心疼的还是你,但是不管怎么说,善儿都是她的亲孙女,你现在什么都好,但是善儿却因为自己糊涂,这辈子毁了差不多了,她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沈大夫人帮着沈老夫人说这些话,并不仅仅是为了沈老夫人,更多的是怕苏梁浅心里难受,不是滋味。

苏梁浅失笑,“大舅母,您想什么了?那是我亲外祖母,又一直心疼我,我还不明白吗?我都不明白的,要换成我是她,说不定还会做的很过,她已经很体谅我了。”

她稍顿,揉了揉头,“我确实是有些累了,我就不在这里睡了,我回去洗个澡,再吃点东西,睡得舒服些。”

沈大夫人点头嗯了声,没有阻拦。

苏梁浅回到玉兰苑后,洗了个热水澡,边吃东西的时候边弄干了头发,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苏梁浅睡得还不错,沉沉的脑子都轻快了,虽然事情还没解决,但苏梁浅精神好,感觉心情都不那么糟糕了。

她劝沈老夫人的那些话,也是对自己说的,她觉得,还是有点用的。

苏梁浅又吃了点东西,让人将沈琦善和沈五夫人都带来她的院子。

她懒得走。

秋灵受命,一直在那盯着沈琦善呢,得到苏梁浅的命令,将人带到了她面前。

苏梁浅回来后是吃了东西睡了一觉,但是沈琦善和沈五夫人两人却是忧心忡忡,满腹心事,根本就睡不着,也吃不下,尤其是沈琦善,眼泪就没停过,一直在那哭,眼睛肿的和什么似的。

她听说苏梁浅要见她,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充满希冀,看到端坐着的苏梁浅,却又是控制不住的怨念。

她始终觉得,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苏梁浅要负责,要负很大的责任,甚至于,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她一步步逼的。

所以,她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在面对苏梁浅的时候,昂着下巴,姿态摆的很高。

“你找我过来是什么事?”

苏梁浅见到她们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说是什么事,沈琦善就只是和她对峙了片刻,就按捺不住的问她。

她和沈五夫人被秋灵提早带走了,她觉得,苏梁浅留在那里,肯定是和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们商议呢,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结果。

沈老夫人不会真的丢下她不管的,这一点,沈琦善信心满满。

既然她用死表明了决心,那最后让步的,只可能是沈老夫人,她们的成全,她想要从苏梁浅口中知道听到那个好消息。

“这么沉不住气,沈琦善,你这样的段数,在萧家怎么立得住?”

苏梁浅的话太委婉了,沈琦善根本就听不出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什么意思?”她并不是很确定的问。

她走到苏梁浅面前,手握成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逼问。

苏梁浅用手将她稍稍推开,“外祖母已经将你的事,全权都交给我了,她不会再过问,你不是想要嫁到萧家吗?我不会再反对!”

“真的吗?”

沈琦善满是惊喜,苍白憔悴的脸,不自觉的被点亮,有了笑意,看苏梁浅的眼神,都少了怨念。

“不是你坚决要嫁的吗?都以死明志了!我们只是不反对,但也不会赞成,你是个女子,萧凭望又娶了公主,你总不能让外祖母一大把年纪舔着脸去萧家给男方提亲吧?你丢的起那个人,外祖母丢不起,而且她已经不想管你的事了。”

北齐婚嫁,不管是门当户对还是高嫁,女子都该是矜持的,女方家到男方家上门提亲,这种事情传出去,是会被笑掉大牙的,更不要说沈琦善这种情况。

就算是平妻,也会被人嘲笑上杆子给人做妾。

沈琦善急了,“她不是已经将事情交给你了吗?你既然接手了,就和对我负责!”

苏梁浅耸了耸肩,“我只是接手,并不是负责,你这么大的人了,别人的话又听不进去,谁也不能对你负责,我叫你来,就是和你分析分析情况,将话说清楚,不是给你擦屁股为你善后,你想我出面去萧家,为你的事情奔走游说,想都不要想,你不配!”

苏梁浅声音很重,口气也很不好,无一不昭示着自己对沈琦善的不满。

“我们不反对你嫁,萧家什么时候来人,说时机到了,你可以做萧凭望的女人,我们马上就放你走!”

“时机到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对我的婚事,你们不闻不问,萧家想来提亲你们就放行,她要不来,你们就当没这回事,让我吃这个亏!”

沈琦善一路过来,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泪,又有要泛滥的节奏。

苏梁浅思量着稍顿了片刻,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她双手环胸,“你吃亏?你吃亏还不是你自找的,真正吃亏的是被你欺骗利用的萧凭望才对,还有,什么叫我们对你的婚事不闻不问,我们倒是想管啊,之前也没少管啊,但是你不领情,非要自己来啊,都用死威胁了。”

“不干涉你的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们现在如你所愿了,你怎么还这幅恼火的样子?还是说,你故意弄出这许多事,是料定有沈家给你做靠山,我们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琦善被堵的无话,这确实是她打的如意算盘。

“我告诉你,不可能,想都别想!”

苏梁浅直视着沈琦善,一字一句,坚定铿锵,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至少,沈五夫人和沈琦善是看不到半分希望。

“祖母也说了,你要还是一意孤行,她就当没你这个孙女,今后你过的是好是坏,她都不会过问,当然,我也会瞒着,毕竟她一把年纪了,经不住你这样孝顺的孙女折腾!”

“祖母不会这样对我的!”

沈琦善咬着唇,眼泪就和断线的珠子似的,簌簌的往下掉,有很深的不甘心。

“她不会这样对你?”

苏梁浅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就许你仗着这份自以为是不顾一切肆意妄为,还不许她心寒不管你的事了?我告诉你,这就是外祖母的意思,她现在就是想管你,也有心无力,退一万步说,就算外祖母想管你,她一把年纪了,还能管你几年,最后的结果,你都是没人管!”

苏梁浅这话,听的沈琦善和沈五夫人腿软,坐在了地上。

“祖母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咒她。”

沈琦善喃喃着道,没什么力气。

“我这是实话实说,就事论事。你这个样子,是担心外祖母呢,还是因为自己?你真要那么担心她,顾虑她的身体,就不会做这事,我刚刚和你分析的,是沈家人的态度,现在我和你说说萧家的。”

沈琦善眼泪珠子掉的更急,看向苏梁浅,“你这么绝情,半点姐妹情分都不顾,对得起我父亲吗?”

沈琦善见苏梁浅的态度,强硬的强悍,搬出了已故的沈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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