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按了按有些酸胀的腰,又看了看风澹渊手腕上的手环:“到用午膳的时间了,你陪我吃点。我再把这些事捋一捋,你忙你的去。”
她口中的“忙”自然是指皇上的丧事。
皇后和太子如今都卧病在床,这事只能风澹渊来操持。
“好。”风澹渊点头。
“要不你找祖母和父王来帮忙,他们应该更有经验。”魏紫知道古代的繁文缛节有多繁琐,怕风澹渊跟礼部官员起冲突,毕竟他跟文官向来八字不合,他以前懒得理,但这事不一样。如果有燕王府从中周旋做缓冲,倒更稳妥些。
“好。”风澹渊继续点头。
魏紫听他比小羽还乖的回答,不由道:“那你难过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好不好?”
“好。”风澹渊扶着她的腰,将“沧海录”输入她体内:“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了。”
本来是有事的,但她在他身边,他心绪是平的,多糟糕的事也能坦然处之。
“好。”这次换魏紫回这个字。
*
傍晚时分,风老夫人和燕王进了宫。
风老夫人一见魏紫,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好不容易才补好的身子啊。”
魏紫笑着宽慰她:“没事,您再给我补就是。”
风老夫人立刻道:“那你赶紧开方子,祖母库房里什么药材都有,即便没有也没关系,祖母有钱,咱们买去。”
魏紫忍不住抱了抱风老夫人:“祖母,我很好。”
风老夫人道:“你把事都丢给渊儿,不许操心了,好好养着。”
魏紫笑而不语。
养着行,但不操心不行。
相比魏紫这边的知疼着热,风澹渊那边就是剑拔弩张。
皇上驾崩这事瞒不住,但太子昏迷不醒这事得瞒,便只能托口说太子身体抱恙。
礼部官员们不接受,认为这么大的事,必须由太子出来主持大局。
风澹渊料到会如此,可他搬不出太子,便只能让礼部先拟流程做准备,届时再随机应变——要是礼部实在闹得厉害,那也只能硬压了。
谁知礼部那些官员实在太能说,他这几日本就累得够呛,听他们引经据典地滔滔不绝,风澹渊只觉得脑壳疼。..
有脑子缺根筋的,见风澹渊没说太子什么时候来,直言风澹渊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风澹渊回以一个“礼部怎么会有你这种拎不清之人”的眼神:“本王要是这么想,还在这里听你们废话?”
那位礼部官员耿直道:“哼,欲盖弥彰罢了!”
风澹渊冷笑一声:“你有空,本王没空。”
一时之间,气氛越发紧起来。
礼部都是文官,文官铁骨铮铮,一张嘴皮子能把死人说活;风澹渊桀骜一身,又瞧他们不顺眼,完全不留情面。
亏得燕王和中书令钱老大人出现,打了圆场,让礼部以大局为重,先做事。
燕王对站在一边望天的风澹渊低声道:“大丧之事交给我们吧,你忙别的去。”
风澹渊“嗯”了一声,拔腿就走,都不带一丝迟疑的。
燕王:“……”
你连“谢谢”都不说的,没家教……算了,不自己打自己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