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的愤怒在一日一夜的触目惊心中,如蔓草般疯长。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霖泽!
如果他让百姓早点撤离,就不用死这么多人,可他非但没这么做,甚至还让军队一起跟着陪葬。
是,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直以来她也只把自己当做旁观者,这里发生的一起都与她无关——她也干预不了。
可她终究是个人啊,她有七情六欲,如果见到这种惨景还无动于衷,那她跟畜生有何差别?
更何况,畜生都是有感情的!
所以,当霖泽回来时,她才控制不住情绪,大声责问于他。
可他却说“要所有人去死”这样的话。
他还是个人吗?
畜生都不如!
护卫替霖泽包扎好伤口就出去了,霖泽随手披了件宽大的衣袍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言笑受不了:“霖泽,我要走。你说过的,我若想走便可以走。”
霖泽没有睁开眼,只淡淡回:“那是昨日的话。”
言笑眼角抽搐,她脑子也是进了水吗,怎么忘了,这狗男人的话一向是有保质期的。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她竟然不走,简直愚蠢至极!
念及此,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当然,她更想抽的是前面那个狗男人的耳光。
然而,手被绑着,她动不了手。
“那你就打算这么绑着我?”言笑努力压下心底磅礴的愤怒,语气僵硬:“霖泽,我好歹也救过你一命,不用你还,你走的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可没法子,她还是得说。
“言笑,这一次是你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霖泽依旧没睁开眼睛。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言笑的火已经快压不住了。
“干什么?”霖泽骤然睁开了眼,眼中一片幽冷。
他从榻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言笑。
言笑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心一抖,可她毫不示弱,冷冷直视他厉鬼一样的眼神。
霖泽弯下腰,手一把扣住了言笑的下巴。
“我给过你机会的——”一低头,他悍然吻住了她的唇,手一用力,趁她吃痛微微张嘴的瞬间,长驱直入。
言笑全程是懵圈的。
他吻得霸道无比,好似在杀戮,她鼻间皆是他身上的血腥味。
言笑终于回神,本能地去咬他。
可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手扣着她的下巴,竟让她不能反击。
言笑怒了,挣扎不过,便直接拿头去撞他。
霖泽却抽离了她的唇齿,哑着嗓音回:“以后再问这样的话,我会直接扒光你的衣服干!”
“禽兽!”言笑气得浑身发抖。
“我本来便是禽兽,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霖泽方才情绪汹涌的眼,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无情:“言笑,留在我身边,活,一起活,死,我们共赴黄泉。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