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偏过头看他。

她的眼神太过冷静,看得姬祁心虚,心虚之后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嘴硬:“算了算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不用你管。”

“太子殿下,今晚我跟风世子赌了一场,我跟你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因赌博之事受罚,我也一样。”魏紫说。

“什么意思?”姬祁一时没反应过来。

“按照《大雍律法》,士民赌博者,罚金三币,太子赌博,处以笞刑三十。太子殿下,若天子知道此事,你定会受罚。”魏紫说得含蓄。

“那你放心,一切有母后呢,没臣子敢参我。”姬祁心宽无比。

“可如今你欠了风世子一万金。”魏紫觉得跟这位太子殿下说话,真是心累。

还好,姬祁只是懒得动脑子,倒也没愚蠢到无法挽救,他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还钱,只能向父王要;父王如果知道我为何要一万金,肯定会罚我。”

魏紫点头:“既然如此,你先负荆请罪吧,有王后在,天子会从轻发落。”

姬祁又问:“如何负荆请罪?”

魏紫有扶额的冲动:“字面上的意思。”

姬祁喊了起来:“真背荆条?那很痛的啊!”

“笞刑三十更痛。”魏紫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子。

姬祁犹豫了。

犹豫着犹豫着,他忽然想起了一桩要命的事:“你不是给我吃了断肠草做的毒药吗?解药呢?!”m.

魏紫一愣,方才跟风澹渊斗法太耗精力,她都忘了这件事。

沉默几秒,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粒青色的小丸子,递给姬祁:“解药。”

其实刚刚姬祁吃的也是这个。正气丸,提神醒脑功效极佳,她平日里都是随身携带。

姬祁狐疑地盯着那颗药:“真的是解药?”

“谋害太子,乃是诛九族的罪,我不敢。”

“哼,你都喂我吃毒药了,还不敢呢!”

“事发突然,我也是权宜之计,还望太子大人有大量。”魏紫赔笑。

这个低头的态度让姬祁很满意:“那本太子就恕你无罪。”

捏起那颗粒小丸子,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嘴里。

*

抵达王宫时,魏紫也把即将要演的戏跟姬祁说完了。

姬祁还在犹豫:“哭我行,但背荆条不行,我怕痛。”

“两个选择,第一,今晚背荆条,第二,明日受笞刑三十。”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没有。”魏紫哄太子已快失去了耐心:“我会先帮太子在背上涂一些药,不会很痛。”

“真的?”

“真的。”

“好吧,你说的,不会很痛……”

子夜时分。

赤裸上身,身背荆条的大雍太子跪在天子寝宫前。

与此同时,太子妃跑到姜后宫中,哽咽着告知太子之事。

姜后赶至天子寝宫。

天子被吵醒,问清太子为何如此之后,大怒,可见太子身上鲜血淋漓,姜后苦苦哀求,怒意消去大半,只罚太子跪了一个时辰,便让其回去,并承诺欠风世子的一万金从他私库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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