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风为欢一惊,差点摔了手中的药碗。

下一瞬间,药碗已入了风澹渊的手中:“都出去。”

风为欢愣在当场,直到风澹渊厉声叱喝:“出去!”

苏念赶紧拉着风为欢出了门。

风澹渊半跪在地上,伸出长臂揽住了魏紫的脖颈,喝了一大口药后,直接吻住了她的唇,慢慢将药喂入她唇齿之间。

药苦涩得要死,风澹渊却恍如不觉,只一口接着一口地喂,虽然流出了一些,但好歹魏紫喝下去了大半。

风澹渊看着魏紫通红的脸,用衣袖细细擦去她嘴角的药汁。她蹙着眉,表情难掩痛楚之意。m.

“能熬过去的,我陪着你……”风澹渊用额头抵着她的,喃喃低语,心中又慌又乱。

等了一会,她身上的红意迅速褪去,转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脸和瑟瑟发抖的冷战。

又是一轮冷热交替。

药浴和药并没有压住她身上的毒性。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风澹渊只觉得那一根根针成了铁锤,一记记地砸着,心里难过得跟什么似的。

他轻轻吻了吻魏紫的额头,低低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的,可是没法子了。这趣÷阁账你记着,只要过了这个坎,你想怎么向我讨还便怎么讨还,我都依你。”

一道劲风扫过去,门栓落下。

门外,月神医、苏念和风为欢听到风澹渊阴沉沉的声音:“谁都不准进来!”

月神医叹息一声,走了。

风为欢茫然,苏念却已明白过来,赶紧拉着她也走了。

医馆小小的院落,顿时只剩下屋里的两人。

*

魏紫感觉自己身处冰天雪地,浑身冻得僵硬。

陡然间一盆盆冰水浇下,经寒风一吹,整个身子都成了一根冰棱子。

血肉肌骨皆是冰坨,照理说该是没有知觉了,可她却分明能感到冰坨一点点碎裂的痛楚——生生地将她冻裂的疼,她连叫都叫不出来;

谁知那痛还未止息,她又仿佛入了火焰山,空气都是粘稠在一起的,她张大了鼻口用尽全力呼吸,却吸不进多少空气,只觉得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的窒息。

不仅如此,还有那熊熊燃烧的热火,她甚至能闻到发丝烧焦的味道,方才冻成冰坨的血肉肌骨就在火上烤,每一寸都不放过。

魏紫已经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痛了。

相比肉体上的痛,冷热不停的交替,无休止如普罗米修斯搬运石头一般,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让她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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