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俞仔细端详着余幼清的脸庞,鹅蛋脸,柳叶眉,鼻尖挺立,嘴唇细薄,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在认出是他后那下意识的错愕和惊慌,那种清纯感和满满的邻家风,对,就是这个感觉
“主演?演戏?”
余幼清眼神带着警惕的看着景俞。
她不过是陪着闺蜜去参加了一次相亲而已,过程里交换了一下名片,这个男人还逃单让自己闺蜜开饭钱。
这才几天?
他就找上门来说让自己去参演影视剧,还让自己演女主。
这种事情会相信的只有那种影视剧里的傻白甜女主吧。
骗子?
还是对我抱有其它目的?
余幼清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毕业以来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影视界的人,虽然景俞看她的眼神不像那些人龌龊和恶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主演的机会主动找上门来了?她不对世界抱有恶意,但绝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请问先生你要买花吗?”余幼清稍微退后半步,微笑说道。
景俞闻言,深吸一口气。
对方的反应和他想的一样,如果换位思考,这时候有人说让他担任一部投资上亿规模的影视剧编剧,而且毫无条件,只要他写出来的剧本对方就一定投这么多钱。
换景俞也二话不说就拒绝,太诡异了。
“余幼清小姐你先别忙着拒绝!”
景俞早有准备,连忙从自己上衣兜里掏出了金汇电视台的编剧员工证和其它证明。
“我确确实实是金汇电视台的编剧,这次之所以找上余幼清小姐你完全是因为你的外形条件很适合我马上要开拍的一部新剧,虽然有些孟浪和仓促,还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骗子。”
余幼清看了看景俞掏出来的员工证,她在澜城影视界混,这些东西自然看得出真假,心里对于猜测的景俞之前相亲时,编造身份就等来此刻来骗她的心理倒是打消了。
她的身后,余幼清的母亲倒是很懂,尽量将身形隐藏在花后,探着耳朵偷听。
余幼清见过影视界太多恶心的人了所以戒备心相对较强,但余幼清母亲看到景俞的外形条件,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她影视界的熟人?
过来找她拍戏?
还是女主?
“不好意思,我对你并不熟悉。”余幼清态度倒是稍微好一点。
“人和人之间都是慢慢相处才会熟悉的,这不影响。”景俞尽量表现的温文尔雅一些。
“主要是,我在几天前和余小姐见面后对余小姐印象很深刻,因为余小姐的气质十分符合我将要开拍的戏的女主正好余小姐也是一名演员,所以才有今天的主动登门拜访。”
有这种事?
余幼清毕竟在影视界毕业混了两年,自然经常听到业界的人举的那些鸡汤例子,什么某某某当年还是一个小透明的时候,被某位编剧导演,或者制作人大佬看重,素人出演了一部后来爆火的剧,从此一飞而起。
一时间也有些琢磨不定。
“哎呀,小清,你在干什么?有贵客登门你堵住门口怎么能行,这位先生你和小清认识对吧,来来来,快进来”
余幼清母亲这时候走出来,带领着景俞进了店后面的房间里里
店的面积还挺大将近两百个平方,店的内里是一个私人的场所,景俞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头像挂在墙上,头像前还有香炉和燃尽的香
父亲大概去世了,母亲经营着花店,余幼清则是有机会就拍戏当演员,没机会就回家帮忙
景俞看了一眼后就大体也对余幼清家的情况有了一定猜测。
余幼清则是不情不愿的被其母亲推搡着。
“老妈,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有说过我对他的项目感兴趣了吗?”余幼清表情有些责怪的看着自己母亲。
现在把景俞都请进家里了,那不管愿不愿意,肯定得让景俞喝杯茶才能走了。
“你懂什么?人生的机会总是转瞬即逝,你对我的花店事业没兴趣我懒得说你,现在有人找上门来让你当女主你还犹犹豫豫的干什么?”余幼清母亲白了她一眼。
“你看看你那个同寝室的室友加同学,叫什么对,唐艺冬,你以前还说人家现实势力,都是一年毕业的,我这几周在金汇电视台周日的晚间档,都看到人家演女主了就那部最近蛮火的白色恋人。”
“她?”余幼清眼神一凝。
“我又不是生来就要和谁比较的,她当她的女主,我当我的无业游民,都是一天三顿饭,谁也不比谁差。”
“可你是专业第一名毕业,她倒数第三,她凭什么?以前去你学校寝室帮你送药品的时候,其它人都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就她一脸厌恶看着我,我都受不了了。”余母说道。
余幼清欲言又止,她总不好和自己母亲说唐艺冬能上位,到底这两年换了多少个业界有权势的男友吧。
但自己母亲看她倒是看得准,唐艺冬这个人,和一个寝室的人关系都不好,毕竟她太过骄傲孤高,生活作风不顾其他人感受,半夜三点和男友打电话又哭又笑,室友的化妆品和漂亮衣服也是不打招呼就直接用,大家都受不了这人,所以她从大二和唐艺冬吵了一架过后,一直到毕业两人在寝室里都基本不说话。
但毕业后两人的演艺经历却天差地别,唐艺冬接连参演了几部剧,从女三,到女二番位,再到近期播出的白色恋人的女一。
而自己,因为在剧组无视剧组高层的各种暗示,从毕业后参演了一部剧的女五番位,到路人,龙套,路人
一直到现在,没人用她。
“反正那小伙子只是过来找你商谈一下,又不是要吃了你赶快进去,别让人久等了。”
余母将载着茶杯和点心的托盘递给余幼清,赶紧让女儿端进去。
余幼清端着茶水走进来后,景俞也端正了一下坐姿。
余幼清看着这个相亲不付钱跑路的男人,实在很难和他与片场里那一个个权利巨大的编剧联系在一起。
“所以景俞先生你说的事情具体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