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思颂却对霓裳露出了个诡异的笑,随后脖子一垂,直接死了。

霓裳捏住他的腮帮子,往他的口中灌了几颗药丸,然而李思颂却依然软软地垂着头,什么反应都没有。

已经被霓裳折磨得死透了。

霓裳恨恨地把他往地上一摔。

“娘的。”她低低地道出了一句脏话。

从营帐出来了之后,元小飞和沈承聿还没走。现在元小飞看见这漂亮的姐姐就脸一红,他不好意思地对霓裳笑笑,霓裳便对他点了点头。

沈承聿道:“死了?”

“死了。”

沈承聿见霓裳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怎么?又套出了什么?”

霓裳低声道了一声没什么。

沈承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霓裳叫住了他,道:“那个,您……”

沈承聿看她。

“有没有觉哪儿不舒服?”

霓裳抬头看他,似乎是很想知道回答的样子。元小飞好心道:“姑娘,长公主是个非常凶的人……”

他还没说完,就被霓裳一拐子给打中了肚子。

元小飞疼得龇牙咧嘴。

沈承聿见霓裳关切的样子,便道:“没觉得,多谢。”

霓裳还想说什么,沈承聿却离开了。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元小飞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便道:“哦,不好意思。疼吗?”

元小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半天才道:“不、不疼。”

“哦,好。”

霓裳便扬长而去了。

元小飞:“……”

因为沈承聿的手下都是一群男子,所以顾霏霏一个女子也不好和他们成天混在一块,所以这些受了瘴气影响的亲卫都是由军营里的大夫去的照顾,顾霏霏只需要每日去瞧瞧,并且写一些方子就够了。

霓裳和顾霏霏是在沈承聿走后不到半天里,被沈承聿的亲卫接到了营帐的。

虽然这营中的日子算不上多好,但是顾霏霏却觉得比在家中自在多了。

霓裳回到营帐的时候,顾霏霏正在擦拭着胳膊。热水散发着白色的雾气,扑在顾霏霏的脸上,显得她的脸色也红扑扑的。

她一抬头,笑了一下道:“霓裳姐,你回来了。”

“嗯。”

霓裳道:“他们今日如何?”

“嗯?”

顾霏霏擦了擦自己的手,嗅了一下,道:“还好。我听说他们当天被那郡守带着在山上绕了好些圈子,还有好多人都喝了山上的泉水,所以不太好了。”

霓裳道:“会死人吗?”

顾霏霏愣了一下。

“嗯……还真有可能。但是,他们还算轻微,应该不会了。”

顾霏霏见霓裳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怎么了吗?”

霓裳一直在斟酌,要不要将李思颂死前说的话给顾霏霏学出来。作为一个飞花卫,她知道这种关乎安北侯性命的话实在不能随便说。但是霓裳又实在想不到现在除了顾霏霏谁能了解真实的状况。

霓裳想了想,还是道:“我和你说一件事儿。”

顾霏霏点了点头。

霓裳把事情告诉了她。

顾霏霏一拍大腿——怪不得她前几日看沈承聿的脸色那么不好!

霓裳道:“我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我想让你去瞧瞧安北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

顾霏霏立刻道:“好,我知道了。”

顾霏霏见霓裳一直看着自己,连忙道:“哎呀,霓裳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长公主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侯爷吗?我不会有别的心思的。”

霓裳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想多谢你。”

“毕竟他是长公主的丈夫,我也不能不在意。”

“我知道的。”

顾霏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箱,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瞧瞧。霓裳姐您先放心,侯爷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霓裳点了点头。

顾霏霏出了营帐,才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慌乱。

安北侯没几天活了,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大渊的战神,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刚刚还好好的天色,此刻被灰暗的乌云掩盖,传来了阵阵湿气,是马上就要飘雨的样子。

顾霏霏深深吸了口气,抛弃了那些残念,往沈承聿的营帐走去。

沈承聿的营帐是很温暖的。江南开春虽早,但现在还没到可着春衫的地步,就算是营帐里头的将士,也容易得风寒。

炭火烤得温暖。

帘子被掀开了一个小角,顾霏霏试探道:“侯爷?”

沈承聿把自己的腿从案上放下来,道:“进来吧,什么事?”

顾霏霏走了进来,放下了帘子。她掂了掂自己的药箱,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顾霏霏见沈承聿一直在看自己,便抓了抓自己的袖子,道:“就是看看侯爷有没有身子不适的地方,等回去了,也好为长公主交差。”

顾霏霏原本以为沈承聿会拒绝,毕竟,他自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就基本没让他近了自己的身。

没想到,沈承聿却答应道:“好,你来吧。”

顾霏霏应了一声,赶紧放下药箱,打开了。营帐里头安安静静,除了顾霏霏拿着瓷瓶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

沈承聿就靠在矮榻上。他身上的脏衣裳已经换了下去,而他常穿的狐皮大氅就被他披在腿上,随意地逶迤在了地上。

他对顾霏霏伸出了手腕,完全看不出任何抗拒和不悦。

顾霏霏捋了捋裙子,跪坐在地上,伸出手来,探向他的手腕。

沈承聿看着她有些发红的耳朵,移开了眼睛。

然而,探查了一会,顾霏霏也没心思去管沈承聿到底在看谁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不确定一般,再次探了几次。

顾霏霏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工夫。

顾霏霏这一沉默,居然让沈承聿心中也有些没了底。他开口道:“如何?”

顾霏霏却是低着头,没说话。

沈承聿知道,此事可能严重了。

他见顾霏霏放手,端坐了起来,道:“能不能治?”

顾霏霏抬头看他,半晌,他才道:“您想听实话吗?”

沈承聿点点头。

“若是一般人,应该已经没命了。”

顾霏霏试着让他理解,道:“我只听过,南方有一种奇毒,不会让人觉得疼痛或者难受,但是一旦下入,再由瘴气催入肺腑,便会使人呕吐头晕,若是严重了一些,或许还会出现幻觉。”“因为此毒奇特,所以苗疆会拿来使用,而有的蛊道师,还会利用这种毒来布阵。”

顾霏霏又道:“与其说,这是毒,不如是一种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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