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袁惜叫袁虎闭嘴,指着袁毅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M..

袁毅晨道:“我倒是也不明白兄长想做什么。”

袁惜感觉自己的头皮一下就被冲了起来,他道:“袁毅晨,好,你是完全不把我这袁家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我袁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不如我们分家别过!”

袁虎愣了。

他赶紧道:“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袁惜正在气头上,哪里去思考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他对袁虎道:“我说什么?你自个儿问问他,为什么屡次和我袁家作对!”

袁毅晨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弟只是走了一条和兄长不同的道路罢了。”

“你放什么厥词!”

袁惜一伸手,把桌子上头的书都给拂落了。他道:“好哇,我袁家居然就这么养出个白眼狼来?!”

袁毅晨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道:“大哥若是这么说,我从前为袁家做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包括袁惊荷做的蠢事,不都需要我来扫尾?如果不是我,袁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哥不清楚吗?”

“好好的,你提荷儿做什么?!”

提到了自己的孩子,袁惜就彻底不能忍受了。他吼道:“我现在是知道了,你也压根不想和我袁家一条心啊,既然如此,也别择日了,你现在就给我从袁府滚出去。”

袁毅晨抱拳道:“三弟告辞。”

袁毅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可是给把袁惜给气坏了。他感觉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椅子上。

留下了袁虎慌张的声音:“大哥!大哥!”

袁毅晨黑着脸出了书房的门。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的副将水清崖已经在等待他了。

袁毅晨的儿子袁树庭还没到十岁,却已经不矮了。和别人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不一样,袁树庭的皮肤有些黑,也有些粗糙,不过小孩子的眉眼却是单纯的,看着人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好奇。

因为袁树庭从来都没来过袁府,所以他正打量着院子里头的人。

水清崖就跟在他的身后,抬头一看是袁毅晨走了过来,赶紧道:“小庭,你爹回来了。”

袁树庭一瞧,果然是父亲回来了,跑了过去,抬头看了袁毅晨一眼,行礼道:“见过父亲。”

袁毅晨摸了摸他的脑袋。

水清崖见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便小声道:“将军,怎么样?”

袁毅晨没回答,只是道:“一会陪我出去一趟吧。”

“好,您要去哪?”

“相看宅子。”

“哦,好……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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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了六月末。

经过了所有人的努力,通州的瘟疫最终几乎不再蔓延,而那些后来感染上了瘟疫的灾民也都被治愈。张霖研制出来的药方是十分有效的,几乎在三五日左右,再严重的病人也基本都能治愈。虽然还会有小范围感染,但是完全可以与其对抗了。

待到整个通州稳定下来后,所有通州的百姓,已经死了一大半。

但是,对于前世来说,这个结果已经算是极好了。

因为,上一世宋明珂清楚记得,这场水灾到了最后,整个通州已经全军覆没,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周围的郡县,那个时候才叫真正的民不聊生。

因为这件事,很多人都对朝廷有了很大的非议。

更是给了世家背后作梗的机会。

与此同时,更是宋倾岚病情恶化的契机——就是从水灾之后,宋倾岚才会动不动就吐血,身子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只能躺在榻上,整日昏迷。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通州的水灾,平稳地解决了,没人可以拿这件事做戏。

宋明珂等人还要留下来扫尾,徐向哲是不必参与的,于是在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后,徐向哲便准备离开了。

这个县城靠河,码头边上会停着一些小船,用来载客。徐向哲想要回京,这一段水路也是必须要走的,于是他便早早出发,叫了条船,准备动身离开了。

刚刚和船夫说了两句,还没走呢,徐向哲就听到了有人叫他。

“叔叔!叔叔!”

徐向哲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却是一群孩子,带着几个老人和妇孺走了过过来。

“徐叔叔,”有一个小男孩抬头看他道,“你要走了吗?”

他说完,还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大鼻涕。

徐向哲呵呵一笑,道:“是啊,叔叔今日就要离开了。”

“叔叔你别走!别走!”

“是啊叔叔!”

为首的小男孩道:“叔叔,你什么时候还回来啊?”

徐向哲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啊。”

“什么呀。”

“就是。”

小男孩用衣襟擦了擦手,掏出了怀里头的小弹弓,放到了徐向哲的手上。他道:“叔叔,这个弹弓是我最喜欢的,我平时都用来打鸟儿,特别好用,送给你。”

“还有我还有我。”

孩子们一拥而上,将他们珍藏的自己觉得很心爱的好东西,塞进徐向哲的怀中。有精致的小木船,还有一整包的零食,甚至还有路边采来的香喷喷的漂亮野花。徐向哲弯着腰,生怕孩子们够不到自己。

他这张臭脸难得露出了微笑,不停道:“一个一个来,不要挤啊。”

“叔叔。”

那险些被自己爷爷卖掉的小女孩,轻轻地踮起脚尖,在徐向哲的头上戴了一只花环。这花环上头的花儿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戴在徐向哲这大老爷们的头上,实在是十分违和。

但是徐向哲没摘。

小女孩羞涩道:“叔叔,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都知道您是个大好人。”

饶是徐向哲这倔驴一样的人,此刻也是有些动容。他眼眶微微一热道:“谢谢,谢谢孩子们。”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和徐向哲说了半天,才放徐向哲离开。

他来的时候,是一拢轻装,拿着自己的包袱,披着一身朝阳。

走的时候,他带着众人的热忱,踏上了返京的路。

没有人知道,一个戴着花环、怀里抱着一堆玩具、手中还提着两筐鸡蛋的男子,默默地上了船。

没有人知道,他坐在船上,手中拿着那些世家作奸犯科的证据,神情无比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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