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潜缓缓地向后踱步,离这两只狗远了一些,道:“我抓到了一个秦家的暗桩,不过好像不是什么首领。”

宋明珂道:“秦家有动作了?”

“也不算,”杨潜挠挠头,“那暗桩在酒楼里和人吵起来,暴露了,我嫌吵就顺手给抓起来了。”

宋明珂:“……”

“为什么而吵?”

杨潜道:“哦,那个暗桩说你坏话,另一个人帮你说话,他们就打起来了。”

宋明珂:“……”

宋明珂倒是没想到有人还能为自己说好话,她摇了摇头,没接话。

杨潜见她这个样子,奇道:“哇,你不会是不知道现在百姓对你的评价罢?”

宋明珂这几日一直在忙着公务,累得连歇息的时间都很难挤出来,哪里有空注意那些事?于是她老实地道:“不知道,无非就是说本宫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呗。”

“反了,姐姐,”杨潜掐着腰道,“现在谁不知道,长公主是为民除害的女英雄呢?”

宋明珂张了张嘴巴。

这是她?这是她吗?

“真有意思,”杨潜嘿嘿一笑,“我还特意派人去跟了一下那个替你说话的人,结果,诶,你猜怎么着?”

“怎么?”

“他去见了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宋明珂都不想猜:“林冬。”

“真聪明,”杨潜感叹道,“沈大人这事儿办得可真够糙的,得亏他生在勋贵世家,要是在咱们飞花卫啊,可真是连口饭都混不上。他也不想想,背后散播流言这种事还能派自己的副将去干,整个京城认识沈大人的,谁能不认识他的副将林冬啊?可笑死我了。”

宋明珂“嗯”了一声,淡淡道:“之前也没见他操心过本宫的名声,估计是他最近吃得太多了,不用管他。”

“也是。”

一边的青梅:“……”

长公主您好像也没资格说沈大人吃得多罢?

宋明珂说完了,轻轻地笑了一下。

杨潜看了看宋明珂,道:“笑得挺好看,再笑一个。”

宋明珂刚勾起的嘴角又放下了:“滚开。”

“诶,好嘞。”

“回来。”

杨潜又滚回来了。

宋明珂交给杨潜一张宣纸,道:“这上头列出来的都是秦家的暗桩,挑几个重要些的,叫小夏去拔掉。”

杨潜“嘶”了一声,道:“有点狠啊,你这是不打算给秦敬留活路啊。”

宋明珂冷笑。

秦敬此人,心狠手辣又没底线,有点聪明才智与计谋,但却容易给人落下把柄。这种人,一旦陷入了囹圄,还是很好打击的。

他很像迟允,可又远远不及迟允。

而正所谓趁人病要人命,所有的世家都在这个时候夹着尾巴做人,谁敢冒头必死无疑,宋明珂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打击秦家,不然等他们喘息过来,只会更难对付。

要不是怕动作太大容易惹得秦家狗急跳墙,宋明珂甚至想直接端了秦敬的势力。

杨潜把宣纸揣进怀里,道:“秦敬阴得很,你别逼得太狠,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宋明珂淡淡道:“知道了。”

杨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宋明珂看看那两只毛茸茸的獒犬,半晌对青梅道:“把它们送回去罢。”

“喔,好的。”

====

翌日,早朝。

宋倾岚默默地听着下头命官们议论着今日发生的事件,放在腿上的手轻轻地敲了敲。

有几个老头子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平缓,比他读学时候授课的大儒都擅长催眠,宋倾岚原本还能听进去,然而听到最后他只想打哈欠。

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宋倾岚看了看站在那里装死的沈承聿——他不会已经睡着了罢?

正当宋倾岚的思绪越飘越远,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时候,老头子终于说完了。宋倾岚与下首的官员们同时精神一凛——结束了!

宋倾岚点点头道:“此事你看着办——可还有人上奏?”

宋倾岚心中还有一些计较,这些日子他与沈承聿商议了许久备战事宜,而昨日沈承聿终于敲定了一份备战物资的清单,亟待宋倾岚宣户部尚书商榷资金细余。

所以若是没事便早点放他们回去了。

然而宋倾岚话音刚落,却见下头的江雁之拿起笏板道:“陛下,臣有本启……”

他话说了一半却突然被秦正广截住了。秦正广道:“陛下,臣突然想起来有一事还未有定夺。”

宋倾岚瞥了一眼江雁之,又不动声色地对秦正广道:“你说。”

“炎夏将至,”秦正广一本正经道,“臣听观天监说,今年夏至或许会格外燥热,所以以臣之见,这避暑行宫也可以修起来了。”

说到了行宫,就不得不提到钱。而提到了钱,户部尚书韩舒赫就来劲了,他道:“皇上,大渊迎战大宣已经耗费了巨大的财力物力,如今国库空虚,哪里还能有多余的钱财修建行宫?”

秦正广悠悠道:“钱财的问题总是好解决,更何况沈将军不是从大宣带了好些战利品回来?又谈何国库空虚一说?”

韩舒赫无语。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沈承聿他私吞战利品了啊,他上交的那点玩意够干啥?能干啥?

韩舒赫还欲再说,宋倾岚却道:“朕知道了,行宫之事以后再议。”

“可还有爱卿上奏?”

众官沉默。

宋倾岚点点头。他挥手道:“既然无本启奏,那便退朝。”

宋倾岚离开了。官员们跪下恭送他离去,也都逐渐散开了。

“秦大人!”

趁着太极殿内外众人散去,江雁之赶忙追上了秦正广道:“秦大人,你为何拦着下官上奏?”

秦正广放慢了脚步,等着他靠近,才道:“你想奏什么事?”

江雁之一哽,才急道:“当然是长公主之事!她草菅人命,将我三弟一家都残忍谋害,我当然要奏她!”

秦正广看了他一眼,脚步却未停。

江雁之咬了咬牙道:“敢问秦兄,在下做的可是有何处不妥?”

秦正广停下脚步,道:“不妥?你还敢问?”

“长公主手下丧命的官员还少吗,你弟弟算几品?想让皇上正眼瞧上一眼?”

江雁之噎了一下。.BIQUGE.biz

“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参长公主的人最后都没了音讯,因为和她作对的人,已经全都完蛋了。”

说到这里,秦正广心里加了一句——

除了沈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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