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春风如罗绮,本应该送来的是如三里融冰溪水一般的温柔,可江府内外却死气沉沉,迎来送往的家丁与丫鬟们都绷着脸皮,不敢多言一句。

长夜漫漫,唯有主屋中断断续续传来的女子的哭泣声才能打破这短暂的宁静,很快,又被掩盖在墨黑色的府邸中。

路过了主屋的丫鬟们皆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而屋内,一场残忍的,看不到鲜血的掠夺者与被掠夺者的故事正在展开。

阿兰浑身都带着伤,面色惨白灰败,她的双瞳已经失去了光彩,唯有一行名为绝望的清泪挂在她的脸颊上,缓缓而下,如短暂的流星一般,却连半刻的美梦也未能点亮。

女子如同死鱼一般,任人宰割。

肥胖而油腻的身躯好似猪猡一般不停地拱动,咸而腥的汗水落了下来滴在了床弦上头。阿兰张开了嘴巴,想要再次哭喊出声音,可发出的却是沉默的、划破了她自己心灵的哀叫。

她的脸是红肿的,头发是凌乱的,原本盛了水的眼睛里述说着空洞与麻木。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她的后半生俨然在这一刻已经如同洪水一般,将她整个人都狠狠地冲垮,击碎,尸骨无存。

娘……

娘亲的面庞一次一次地在阿兰的眼中回闪。她数次伸出手想要抓住,却被江鹤之按住了手臂,又拧住了脖子。

“不听话就掐死你!”

他如此说。

够了,够了。

邓阿兰闭上了眼睛。

江鹤之哼哼唧唧地拱了半天,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拍了拍邓阿兰的脸道:

“给爷叫!”

阿兰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反应已经变得十分缓慢。

江鹤之觉得无趣,这才玩了多久这娘们就已经跟个死人一样没了反应。不过她的滋味倒也算是甜美,江鹤之还算满意。

这还要多谢她的那个便宜爹,不然此事还是没法进行得那样顺利。

江鹤之嘿嘿一笑。

他拎起了阿兰一条大腿,还没等继续下去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叫喊的声音。

“你们是谁!”

“杀人了!杀人了!放火了!”

“啊啊啊——”

江鹤之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谁敢来打扰他的好事?

“砰!”

屋子的门猛然被踹开,夜里的冷气一下子便钻了进来,冻得江鹤之直接打了个哆嗦。他停了下来,傻愣地看着屋内突然就冲进了十几个穿着青色绸缎打底绣春日百花图纹样衣衫的人。

他们面色肃杀,个个身上都带着兵刃一般锋利的锐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江鹤之太过惊讶,以至于一时间他都忘记了穿上衣服。他朦朦胧胧高声道:“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啊你们?居然敢擅闯我江老爷的宅子,是不想活了?”

他定睛看了看,却发现这些人衣服上头的纹样不一般,心中立刻惴惴。

“飞、飞花卫!你们是飞花卫!”

江鹤之惊恐万分说完,随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然后强撑着忐忑不安的心,色厉内荏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可告诉你们,老爷我上头有人!”

“问得好。”

门外传来一道清雅的声音。却见一俊秀的男子着一身鸦色锦袍,一手背在了身后,脚步缓慢地走了进来。

江鹤之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杨潜微微一笑,伸手一根手指轻轻摇了一下道:“我是谁,你暂时还不能知道,因为你不够格。”

江鹤之一听,立刻抻着脖子道:“你放肆!你可知道老爷我是谁?我告诉你,今天你得罪了老爷我,你就别想出这个府!来人呐!来人!”

“别嚎了,”杨潜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还是想想你自个儿该怎么办罢。”

“你你,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老爷我马上就禀报郡守大人,把你这狗孙子的脑袋砍下来!”

杨潜笑了。

他摆了摆手,却见一个飞花卫突然冲上了床榻之上把江鹤之揪了下来,那样子活像拎着一只待宰的猪羔子。

“你放肆,你给我放……”

江鹤之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哽住了。他看到这暗卫的手里突然拎着一块玉牌,那玉牌的颜色泛着淡淡的紫色,上头刻着一幅完整的春日百花图,百花齐放,瑰丽无双。

江鹤之的额角突然流下了一滴冷汗。

杨潜弯下腰,道:“认识吗?”

江鹤之看了半天,艰难地点了点头。

杨潜又温温柔柔地问:“知道这牌子是什么意思吗?”

江鹤之咽了口唾沫。

“长、长长……”

“答对了,”杨潜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激起了一阵余波,“能够入了长公主的眼,你这辈子啊,也算是值了。”

江鹤之可算是反应过来,他结巴道:“你你你、你是飞花卫的副……”

“嗯,聪明。”

杨潜绕着江鹤之走了一圈,看了一眼床上的已经如死人一般的邓阿兰,微微侧了侧脸,就有一个女飞花卫上前,褪下了外衣盖住了她的身躯。

杨潜继续道:“既然江老爷这么聪明,不如你再猜猜,我到底为什么抓你?猜对了可有大奖。”

江鹤之听着这青年温润如玉瓷一般的声音,没有感觉到如沐春风一般的舒适,只剩下了胆寒。

他连忙道:“飞花卫大人,不,老爷,这次就求求您放过我,我,我我,你看我也就是个小小的官,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一次!”

杨潜道:“诶,别这么早就认怂啊,我就喜欢和越挫越勇的人玩,这样把他弄死的时候才更有成就感,你说是不是?”

江鹤之一激动,跪在地上大叫道:“我错了,大人我真的错了!”

杨潜突然笑容一收道:“大半夜的,真是吵死了。”

江鹤之噤了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突然就从脚底板窜了上来。眼前的青年明明看起来更像是打扮得华丽的公子哥,可他这笑容一收看着自己,江鹤之瞬间就赶紧自己好像被虎视眈眈的蛇蝎盯住了脖子,冷汗直流。

杨潜背着手,转过身去,刚想说话,却见床榻上娇小的身影动了动,却是阿兰坐了起来。

阿兰看了看这满屋子的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江鹤之,身上的衣料滑了下来,露出了她遍体鳞伤的皮肤。

杨潜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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