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失踪是大事,更何况丢掉的还是老陈家的命根子——陈亮。

等陈大力一觉醒来就被陈小梅通知:他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连同这老舅都已经被召集在了陈母居住的院子里面,就算是在外面干木工活的陈大壮,陈母也已经托人向他捎了消息让他回家来一趟。

“咱娘跟咱家所有的亲戚都去信了。”陈小梅过来的路上神经兮兮的说着。“大姐已经到家了,大姐夫下了班才能过来呢。”

“二哥,你说三哥能躲到哪里去啊?别回头等咱娘把所有的亲戚都通知了一遍之后,他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可真是丢了大人了。”

因为钱的事,陈小梅和陈亮在上个月就吵了一架,到现在俩人也没有和好,因此对于陈母大张旗鼓地寻找陈亮,陈小梅觉得真是没事找事干。

陈大力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已经拜托他认识的人在外面寻找了,而且自己的这亲戚们也不一定有治安队的人管用。

他估计他娘是病急乱投医想着人多力量大,考虑到陈母的心情,他也不说什么了,脸都已经被陈母挖成这个样子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尽管陈小梅已经告诉陈小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陈小云看到陈大力脸上那斑驳的伤痕时还是吓了一跳:“怎么挖得这么深,怎么了?咱娘怎么下的这么大的力气。”

一听这话,屋里的大姑八大姨纷纷出屋口询问伤情是怎么回事?

陈大力还没有吭声,陈母就哭天喊地了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非说是陈大力说陈亮已经死了。

陈大力的舅舅敲了敲自己手里的老烟枪,说了句公正话:“你你也一把年纪了,竟干这些为老不尊的事,这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看你把他脸上搂的,他也没说谎,就是重复了一下人家治安队的原话,你光心疼小儿子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吗?”这事在四里八村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以老舅看,他这个糊涂妹妹疼小儿子跟毒蝎子咬了似的,火急火燎的。可小儿子啥正经事都没干过,现在又失了踪,以后少不了还得老实的二儿子来伺候,现在寒了孩子的心,以后少不了要遭罪。

王英子躲在亲戚里面跟着看笑话:“舅公,人家治安队了没有说死了呢?”

听到“死”这个字,陈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向了她,可是把王英子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说大壮媳妇,我说话哪有你插嘴的空,真是没有规矩。你婆婆就是对你太好性了。”老舅公慢悠悠的说道。一时间七大姑八大姨都看向了王英子,

“我,我,我听到小宝喊娘了,我去看看孩子。”王英子吓得立刻跑回了一家的院子里了,笑话,今天来的亲戚这么多,陈母心情又不好,万一有谁拱火让陈母收拾她,她还有什么好日子。

“舅公,我也托了镇上的朋友去找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到三弟。”陈大力对舅公说道。

“哎……大力呀,现在你哥没回来,你娘这边就指望你了。”老舅公提点道。

陈大力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看热闹的看热闹,出主意的出主意,可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谁也不能越过去陈母来拿主意。

现在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过冬用的东西呢,能过来就是情分,可不能久留,毕竟家家户户还都需要劳动力,看着陈母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个主意来,安慰她几句就离开了。

老舅公临走时拉住陈大力的手,嘱咐他要理解陈母。陈大力也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老舅公最后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大力,你回去吧,我这两天在家里陪咱娘,你那边也离不开人,你先回去吧。”陈小云害怕她娘又发疯,先把陈大力劝走了。

“姐,有只猪之前吃坏肚子了,为了要以后也一直是赖唧唧的,你要是有空就过去看看咋回事?菜什么的我会让小梅带过来的,这几天就辛苦你照顾娘了,我多往镇上跑几趟就不过来了。”陈大力说道。

陈小云也知道陈大力肯定是跟陈母生分了,换做自己肯定也很生气。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哎,都是命啊,只能自己多劝劝陈母了。

感情吗?确实没有多少了,只能说尽着自己做人的本分吧,尽力去找一找这个二楞子弟弟。

陈大力心里,还是希望陈亮他只是失踪了。

找他也没有线索,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多往镇上跑几趟,如果真找到他了,那就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如果真的找不到,自己也算尽力了,最起码做到了问心无愧。

其实,这段时间陈大力还是特别忙的,因为要赶在大雪来临之前走货,董哥那里的任务也很重,自己家里的小猪也出了毛病。而且还要贮藏过冬的食物,是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哪一件都不是轻松的事。

因为之前洗羊毛洗得好,经过陈大力的手洗出来的羊毛又松又软又白,毛质特别的柔顺,一点没有膻气的味。

倒手卖出去的时候,那叫一个畅销。董哥那边又推了一个任务,让陈大力抽空洗出来100多条羊皮子。

据说这个羊皮子只要做成褥子走货到老毛子那里,也是跟厂长。如果能被定为一级品,那可不少赚。

这批货一共是三百多条羊皮子,老洗毛师傅那里拿走了200条羊皮子,剩下100条董哥让陈大力来来弄。

羊皮子已经运到家了,可是陈大力还没有空去收拾它。现在家里的厢房里面弥漫着一股羊的骚气味,陈大力也想赶紧处理掉那些东西。

羊皮子啊,羊褥子出货都是要赶时间差的,如果不能赶在冬天前做出来出货到俄罗斯的话,错过了卖货的旺季,这些东西在春夏就会掉价了,因此董哥那边催的也很着急。

因为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还不错,成那里决定开始收拾这些羊皮子。

所谓的羊皮子就是带着羊皮的羊毛,当然上面也是非常脏的。

这些羊皮在屠夫动手剥的时候,上面也会沾上一些肉和油脂,一般为了买个高价格,农人们会提前硝好它,硝皮子各家有各家的手法,皮子的质量也不一样,而且每只羊的大小不一样,尾巴和头的部分常常因为剥皮的原因残留一些碎肉,所以需要清理干净。

清理这些东西需要的工具不少,陈大力之前都一直在收集,现在也差不多都收集齐了。

说干就干,心里的情绪也无处发泄不如优化备份,为力量好好地去工作群搭理回到家之后,大起一口大锅烧伤热水备用。又在就在厨房里灶台上烧上了热水。

周燕看陈大力要干活了,连忙把孩子放在摇床上面,让陈意茹自己玩耍着,她过来给陈大力打下手。这个羊皮子可关系着他和陈大力今年能不能过一个好年,因此她也十分看重。

陈大力跟着董哥收了羊毛也有一段时间了,董哥这帮人非常的看重他,有什么活都让他来上手。

现在陈大力也处理起来了羊毛别有自己独特的一番手法。

硝好的羊皮陈大力会选择用温盐水来浸泡,温盐水一能杀菌,二能杀死皮毛上的寄生虫。

泡到一定的时候,手指可以在皮层内部可以刮下来油脂的时候最合适。

陈大力先取出泡好的皮子,将羊毛的一面放在已经铺好化肥袋子的地面上,用锋利的小刀细心的吧,皮面的油脂和血丝以及残留的碎肉刮干净。这样可以让羊皮更柔软,也可以让羊皮保留的时间更长不易坏。

干完这一步之后,陈大力接着去刮洗下一张羊皮子,而周燕接过去用刷子,把羊皮这一面轻轻的刷洗干净。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周燕和陈大力两个人都是俐落人,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麻利,从来不拖泥带水,因此速度也特别快。

当然,羊皮纸不仅仅只有这么一道程序,刮完了油脂之后,还要清洗皮面上的羊毛的杂物,还要通过多次浸泡让皮毛上的羊脂融化,还要用洗衣的棒子来捶打,让羊毛更蓬松能够更快地排出水分来。

最重要的是羊皮子还得用热水煮一遍才能在一个通风的地方阴干,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家里搭起了长长短短的竹杆子。

陈大力和周燕两口子忙碌了七八天才终于把所有的羊皮子给收拾干净,为了更加省时间和力气,陈大力还设计了一个小型的挤水器,就是把洗好的羊皮子放在两个粗竹竿的中间,利用活动的竹竿,来挤掉羊皮子的水分,这样大大的减少了晾晒的时间。

还真别说,这样清洗出来的羊毛被,即蓬松又柔软。那羊毛好像一朵朵小云似的,看着别提多让人心欢喜了。

陈大力看周燕喜欢,就跟周燕说,不行他们留一条,直接给老董哥现钱。

周燕却怎么都不同意,现在他们干的是别人的活,即便是给了钱,老董哥也不会多收,占别人的便宜不好。

陈大力想想也是,他光看到自己媳妇习惯,就想着什么都留一份给她,可他毕竟是给董哥打工,占便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万一有人觉得他和周燕人品有问题,不可靠就更说不清了。

不过陈大力他俩有这样的手里,也不怕找不到好的羊皮。陈大力想着等有机会去看看谁家卖羊,直接找屠夫杀了自己硝羊皮。这样即省事还省力气。

这一批货,陈大力干的又快又好,让老董特别有面子,两口子又小赚一趣÷阁,这趣÷阁钱周燕一分钱都没有动,直接都藏了起来。

羊皮子都是不规则的,铺在床上也不能铺平整,陈大力觉得要想卖出去高价就的四四方方的,符合床的形状的才好睡,老董听了之后也非常认可,可是切割出来四四方方的日子块头又太小了,两个大老爷们想把两张皮子拼接,笨手笨脚的两人缝合起来的地方总是很明显,一点都不自然,两人一时间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不过这批货还是卖了一个非常好价格。

治安队这边进度依旧是缓慢的,两个偷猪贼给的消息很笼统很零碎。治安队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一一核实线索真假。加上交通不便利,破案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陈母可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不见了,治安队还没有找不来的人,她在家里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稳,时不时在家就发发小脾气,指桑骂槐的,谁干点事她都看不顺眼,大家都理解她的心情,尽量不和她一般见识。

原本想着让陈母舒缓一下心情,冷静下来。哪知陈母在家依旧不依不饶的。

陈大力虽说不怎么露面,但是吃的用的一点都没有少送,他再不乐意和陈母有关系,也不会在吃喝上亏欠陈母,生恩一场,他已经在上辈子都还完了。这辈子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陈大力不在,陈母就变着法子找陈小云、陈小梅姐妹俩的事,本来陈小云就记挂着上次陈母偏向陈亮的事,两人在一次口角中,陈小云气的直接收拾东西回镇上了。

陈小梅就更绝了,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知道陈母害怕什么就专门说出来扎陈母的心,一次两次之后,陈母也不再搭理她。

陈大壮中间倒是回来了一次,不过因为东家那边要赶工期的原因,他也没有在家里停留过久。

陈大壮听王英子说陈亮只是和马小雨私奔了之后,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扶不起来的弟弟身上浪费时间,简单安慰了几句话,留下一趣÷阁钱给陈母,陈大壮就匆匆离开了陈家了。

陈大壮连一晚上都没有在家里面住,可把王英子给气的不清。

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陈大壮也不让她管钱,要买什么东西还得张嘴问陈母要,陈母最近一直阴阳怪气的,要钱比登天还难,王英子自己想买什么东西还得借着自己两个儿子的由头才能扣来钱,次数多了,王英子也没有什么心情在外面东家长西家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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