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香云说完不留情面的一番话之后,赵兴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不肯服输的说着,“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既然你这么不珍惜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那你就别做厂长了,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闻言,赵兴国脸上,多了一抹慌乱。
他看看赵香云,又看看江卫民,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越是这样,赵兴国越觉得害怕。
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
恰好这时候,有人过来,说是村里要开会,让赵兴国准备一下。
赵兴国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开会这事儿一说,赵香云脸上没有丝毫惊愕之后。
“走吧,去开会,有些事情,总要扯清楚的!”
赵香云道。
“走就走,我还怕了你不成!”
赵兴国冷笑。
赵兴国走在最前面。
等他走了,刘涵也带着孩子二喜,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
“香云……”刘涵眼睛红红的,很明显是哭过了。
赵香云对事不对人,她上前给刘涵递了一块手帕,“擦擦!”
“香云,对不起,你们吵架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
“你不用站出来,他是你的丈夫,这种时候,你应该要站在他这边的。
不过大嫂,我总觉得我大哥变化的有些太大了。”
之前没有摊牌的时候,赵香云还没有这种想法。
交谈一番之后,她总觉得不应该才是。
赵兴国似乎将过去,他们做的努力,全部抹杀掉了。
也变得特别以自我为中心。
她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穿不合适的西装,用不合适的头油有关。
“这两年,他……身边有很多朋友,那些人,整日对他阿谀奉承,将什么,都说成是他的功劳。
我让他远离那些人,他却说那些人是朋友。
香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二喜很害怕,他吵着要回家,可你大哥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连二喜,他也凶巴巴的。”
赵香云看着不过三岁的二喜,大约是被吓到了,这会儿都是怯生生的,连和她眼神对视,都不敢,一直低着头,看着地上。
赵香云叹了口,很难受。
若是赵兴国从未好过,她不会这样。
可他明明有了那么大的变化,赵香云还记得,两年前,他还在问自己,要怎么将肥皂厂做的更好。
如今,肥皂厂越来越好,他却没了当初学习的那股子干劲儿,那股子虚心求教的心。
最开始的时候,赵兴国担惊受怕,怕自己没办法胜任厂长的职位,有时候大半夜的,还会给赵香云打电话,寻求帮助。
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可是现在,他却没了当初的初心。
他大概是忘了。
现在的一切,有多么的不容易。
罢了,忘了就忘了吧,她没办法,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他是一个成年人,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若是心中没有怨恨,又怎么会一直拿着过去的事情说事?
“大嫂,你暂时就跟在他身边,慢慢稳定他的情绪,至于二喜,他是小孩子,也要注意,不要让他被影响了!”
越是小,越是没有判断力。
他大概只会觉得,他爸爸在伤害他,长期下去,小孩子会变得阴郁。
赵香云不愿意看到。
“好!”
刘涵重重点头。
“大嫂,我得去那边开会,结果……可能不会很理想,但我向你保证,你们每年都会拿一大笔钱。”
赵香云道。
刘涵没有说什么,更准确的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赵香云去了大队部,这会儿,大队部已经围了一群人了。
赵兴国来的早,已经开始给村里人洗脑了。
他是厂长,厂里因为他,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他现在要让赵香云这个嫁出去,并且户籍不在村里的女儿退股,将厂子里的股份,重新聚拢起来。
到时候,不是本村的,都没有权利拿股权,拿分红。
赵兴国这番话,针对的,不仅仅是赵香云,还有江卫民,李建设,再是赵爱国。
他们几个,现在户口,都不在乡下。
这样一番话,等于宣告自己要独吞。
赵香云和江卫民两个,是在赵兴国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上的台。
证据一一摆出来,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大家,赵兴国没有资格支配厂里的股权。
“赵兴国是接替了厂子没有错,但他一没技术入股,二没有出资,他做厂长,每年都付了工资,就是一个聘请人员,随时可以辞退!”
“你说是我聘请人员?
赵香云,你有没有心?
没有我,肥皂厂能有今天?
没有我,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我们肥皂厂?”
赵兴国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赵香云:“我承认你做的贡献,所以我决定给你百分之十的股权。”
“你什么意思?”
赵兴国看着赵香云,眼皮开始上下跳。
“我手上有个最新的股权分配方案,具体分配比例是这样的……”赵香云将自己最开始计划好了的告知所有来开会的人。
听完,一群人直接目瞪口呆了。
不说别的,百分之三十,拿出来用作村里建设,这很多了。
之前,大家就是农闲去里头加班加点的干活儿,得些工资加提成。
日子过得就够滋润了,现在还有百分之三十分,那就意味着,每家每户,都有额外一笔进项,这敢情好啊。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提出来!”
“我不同意!”
赵兴国站出来,“凭什么你们夫妻得百分之三十?
凭什么?”
“就凭当初肥皂厂是我们两夫妻出资,没有我们,就没有肥皂厂!就凭当初技术难关,是江卫民和李建设,还有我三哥赵爱国攻克的!百分之二十,是我们出资的钱,百分之十,是江卫民的技术入股!的确,当初栽树的时候,肥皂厂的确只是小幼苗,可你不能说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当初栽树和浇水施肥的人,做的太少,贡献不够!没有他们的开始,哪有今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