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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眉间有一道一寸长的狰狞伤疤,一言一行都透着凶相。此人乃音宏帮堂主,和音震一样,都是个大嗓门。

许牧看着他走进来,单手握刀抱了一拳,向前一步问道:“这里是衙门,请问阁下是……”

曾堂主冷哼一声,并不理她,而是大声道:“你们衙门到底有没有能耐?再这般磨蹭下去,我们帮主的尸首都要烂了!”

这人脾气暴躁,从他这几句话便可听得出。这种人的性格通常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大智若愚,不拘小节;二是有勇无谋,不足挂齿。

许牧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身上的服饰与装扮,心里已能确定此人在音宏帮中的地位应是不低。

林捕头瞥了下许牧,对曾堂主道:“曾堂主好久不见,当上堂主后,竟是要瞧不起我们小小衙门了。”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当年劝你和我一同入帮,你非做什么劳什子捕快……呔!我同你说这作甚,我问你,三天之内,能不能找出真凶!”

林捕头道:“现下并不能确定,凶手除了风溯和易朽帮的人,可能还多出一个怀疑的对象。”

“呔!什么怀疑,你们就是自己查不清楚,要给帮主扣个‘自作自受’的冠帽!”曾堂主说的唾沫横飞,许牧当下向后退了一步,留林捕头一人站在前方。

这种时候她不适合打头阵,只需暗中观察。这人可是音宏帮的堂主,若真是个有勇无谋的主,说不定还能利用一番。

林捕头知他是个喜欢靠拳头说话的,此时当着众多捕快的面,不宜与他再说下去。他给旁边的几个捕快使了眼色,大家配合多年,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立kè

有人走出一步道:“曾堂主,案子我们自会调查清楚,还请您先行离开,等衙门传唤。”

“老子……”曾堂主这是被个小辈训了,眉毛一竖就要生气。那几个捕快也机灵,一齐拔了刀,而后静静看着曾堂主。

他们这番举动就是告sù

他,这里毕竟是衙门,容不得他撒野。

曾堂主此番是一个人来的,真在衙门丢了什么颜面,说出去也丢人。他看到此景,低声骂了句,留下一句“三天后你们不能破案,我带整个音宏帮一起来找你们算账”便走了。

结束了这个小小插曲,林捕头脸上表情凝重,问向许牧,“你还听到什么了,继xù

说。”

她摇摇头道:“我去的晚了,并没听到太多,只知dào

音帮主与她有什么交yì。”顿了顿,她又道:“另外,我曾见过风溯,知她身形与音貌,但那人显然不是风溯。她声音奇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但看身子,应是个女人。对了,她武功极高,轻功比起风溯来,还要略胜一筹。”

林捕头听罢垂头沉思,琢磨着江湖是否有这样一号人物,忽而想到一人。

“许牧,你可知十几年前江湖中出现的纪魔?”

许牧听师父说过此人,但印象却不清楚,只知纪魔暴虐无道,且她真名并非纪魔。

她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林捕头道:“你刚才所形容的,和那纪魔极像,但她已经十年未出江湖,有人道她早就死了。音震与朽晋梁若真是她所杀,那江湖恐是要出大事了。”

旁边的捕快们多是普通人家的人,少有混迹江湖的。他们听得糊涂,林捕头便细说道:“纪魔唯一的特点便是声音怪异,她性格极为奇怪,喜悲无常,杀人全凭她喜好。曾经有一帮主私下议论过她的声音,转日便被灭了全帮。”

他说的这番详细,当真省了许牧不少功夫。她原是想先将风溯的怀疑洗去,再将案件重点移向真凶,却未料到林捕头会阴差阳错地帮了她。

在场的人听了他的话,心里都多了分掂量。许牧不知他说的纪魔是不是风溯那师姐,可这么听着,倒是八|九不离十了。她一边想着今天回去问问风溯,一边主动道:“捕头,你的意思是,纪魔比风溯的威胁还要大上几分?”

林捕头叹气道:“风溯杀人,杀的都是遭人憎恨的。这位杀人,什么都不考lǜ

,所以,你说说她威胁大不大?”

许牧一缩脖子,旁边李捕快奇怪道:“既然她是那样的人,被人瞧见杀人,怎么没有顺便杀了小牧?”

他问的虽不好听,却在理。许牧暗骂李捕快最爱坏她的事,不吭声。

林捕头道:“她杀人没有理由,许是当时并不想再杀一人,或是觉得许牧并无威胁罢。”

这样一来,事情似乎有了个新的解释。

纪魔重出江湖,和音震做了什么交yì

,而后又杀死音震,恰好被许牧看见。

至于她先前为什么杀死朽晋梁,大概是与那个交yì

有关。

案子有了新的调查方向,林捕头报gào

了县令大人,县令将此事向上汇报——毕竟现在的案子,小小县衙门已不能驾驭得了了。

如此一来,他们只需yào

查到州衙门派来神捕,就不用再查了。许牧没想到自己的三言两语竟引出这么多东西,原本案子查的毫无盼头,现在有了盼头,她干劲也足,忙活了整整一天。

她这般忙活,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记风溯师姐的威胁。昨夜两人的对话,结合那日所见带“牧”字的字条,两件事恐怕就是说明,自己不知不觉得罪了这位奇怪的师姐。

她似乎又要迎来一场杀身之祸了。

许牧回客栈的路上想,当初她和风溯结缘,便是误会自己是要被杀。这回她的小命真要危险了,她反而不怕,毕竟风溯还陪在她身边。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虽然知dào

那师姐武功胜过风溯,还是觉得有风溯在,自己便会无事。

她想罢,颇有些瞧不起自己。想她也是位武林高手的徒弟,怎的就这般没出息,见了风溯就要投靠她?

许牧念着师父,忽又有些担心,万一师父知dào

自己和风溯走的近了,是不是会责骂自己一番?

只是眼下实在管不得这么多,她那师父还不知在哪里逍遥自在,想来不会关注她这边的事情。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客栈。标县最近事情多,不少武林人士都来凑热闹,想看看音宏帮与易朽帮的事情会是怎么个发展。由此,近日来的客栈住的人极满。

这些人里多半是结伴而来,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他们人聚在一桌吃着下酒菜,喝着烧酒,皆是聊得不亦乐乎。许牧走进去,看着这般嘈杂的客栈,皱了皱眉。

她虽喜江湖,却不擅融入这种群体中,尤其是那些动不动便赤膊的江湖汉子,说句实话,他们好意思脱,她都不好意思看。

绕过桌子,许牧找到掌柜的,问他道:“你这是客栈,又不是酒楼,何以让他们这般吵闹,让我们如何休息?”

掌柜的作出副“由不得他”的样子,“他们人多,又都是江湖的人,我们店小,哪能得罪他们?”

许牧心里冷哼,他哪是怕得罪他们,掌柜的分明就是看他们身上有银子,想趁机多赚些酒菜钱。

她没有点破他,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目光犀利,瞧得掌柜身子一抖。

毕竟是衙门的人,饶她平时脾气再好,百姓们对捕快还是有些忌惮。掌柜的恭恭敬敬送她上了楼,许牧这才觉得得到些安慰,推门进屋。

然而,屋内空无一人。

许牧一怔,风溯晨间曾说自己今日不会离开屋子,会一直等她回来,可是……

她向前走了两步,看见桌上的茶壶压着封信。

她匆匆拆开信件,里面只有四个字:速回木屋。

这字与朽帮主死时怀中字条上的字体相似,却有丁点不同。许牧来不及细想,揣好字条,提剑奔出客栈。

风溯说她会留在客栈,既然她不在,字条必然是她所留了。

她路上无事,又掏出字条仔细研究。待她翻了半个山头,才反应过来两者哪里不同——这字条上的字笔势虽凌厉,但颇具大气之风。可那日所见的字条,那字的风格甚是极端,似有隐隐杀气。

两种字字形相同,字意却是相差甚远。前者应是风溯所写,后者则是她师姐的模仿之作。

许牧想清楚这点,更加确认风溯是被她师姐陷害。她脚下步子加快,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木屋。她推开篱笆,看见院落外的石地上落了不少灰。

她随便看了一眼,正欲走进屋子,突然意识到不对,忙又看向地面。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手脚有些发凉。

——地上的脚印只有一排,这排脚印旁,是剑鞘划过的痕迹。

发xiàn

这一点的许牧猛然抬头看向木屋,同时,身子不自觉地倒退一步。

屋子里的人,不是风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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