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

有了老代、翟第、陈师傅和池师傅四个大工的加入,加上吴远带着仨徒弟,寓教于干。

模板支得飞快。

上百平的模板,外加立柱,两天时间就搞定了。

这手艺不难。

但却是最为实用的一项内容。

前世千禧年之后,很多人凭着这门手艺,在劳动力密集的大工地上,轻轻松松地拿着一份大工的工钱,真正地实现靠技术吃饭。

模板一支好,3月31日一早,静等着混凝土浇筑。

半天功夫,就浇完了。

接下来就等着一层主体结构凝固,再进行二层扎钢筋、砌墙作业。

就在这时。

村部打来电话,说是陈应乾调查组工作结束,准备离开了。

吴远带着老代等人回到村部。

就见陈应乾一脸热情,赵果满脸崇拜,程向东如丧考妣。

调查结果不言自明,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吴远心里扬眉吐气,面上却明知故问:“陈主任,查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人精似的陈应乾,岂能听不出吴远话里的揶揄之意。

但调查造成厂里停工三天,还不许人家有点情绪么?

陈应乾想得很开。

更何况,对他来说,吴远没问题更好。

结交一下,说不定日后能成为一大助力。

于是直言道:“没有任何问题。”

吴远身后的老支书几人,以及老代这些师傅们当即放下心来。

接着就听陈应乾赞叹道:“我是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厂,财务工作能做到如此细致,条理分明。见微知著,我现在总算明白,兴旺家具厂为什么能赚大钱了。”

纵使吴远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也被这马屁拍得格外舒服。

相比之下,先前的那点小插曲,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陈主任,辛苦了三天,别忙着回去了,留下来吃顿便饭。”

吴远趁机相邀道。

陈应乾一幅原则脸道:“多谢吴老板的美意,但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咱们改天,改天?”

送走陈应乾几人,杨支书一回头就长出一口气:“可算是把这帮丧门星送走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吴远笑着道:“至少他们查过这次之后,咱们也能过段消停日子不是?”

“说的也是。”杨支书接过女婿递过来的华子道:“听说他们这样的工作组,查到哪儿封到哪儿。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咱们这家具厂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了,多亏你这孩子当初做事,留了个心眼。”

这话题,吴远没有往深了聊。

积极纳税这还好说。

引入几个村集体参股这事,则经不起仔细推敲。

于是就转换话题,问起道:“爹,二哥打电话回来没?”

杨支书一怔,“还真没有!这孩子走了有一个月吧,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随即就嫌弃道:“不管他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孩子?”

“嗯,我正准备去看看娘仨。”

爷俩说话间,回到家。

杨支书一瞧蒋凡也在,于是问道:“老二在外头找到工作没,他打电话给过你么?”

蒋凡一愣。

这段日子忙于服装店的事儿,她还真把那个废柴老公给忘了。

听公公这么一问,顿时焦急起来:“猛子没打过电话回来呀,会不会出什么事?”

吴远一左一右抱起小江和玥玥,就见杨支书和蒋凡的目光同时看过来。

“爹,二嫂,出不了什么事。顶多就是钱花光了,没钱打电话回来。”

蒋凡一听更急了:“他要是身上没钱了,可怎么办?”

杨支书背着手冷哼道:“他就是出去打工挣钱的,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因为杨落雁不在,吴远看了眼俩孩子,问问刘慧有什么要添的,之后就走了。

家里还一摊子事等着他。

临走时跟杨支书要了当初卖沙子、石子和水泥老板的电话。

这楼盖着盖着才发现,材料是永远不够用的。

回到家,找到乔五爷,估算了石子、水泥和沙子的缺口,给几位老板一一打过去。

电话里的几位老板,没有了之前的豪爽阔气。

连电话里说话都偷偷摸摸的,透着几分惊弓之鸟的意味。

在吴远的再三保证下,几位老板才答应给货,但前提是吴远自己叫车去拉。

钱可以少挣点,但风险一定要降到最低。

吴远是琢磨出这个味来了,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吴远找了两台拖拉机去把材料全都拖回来,天已经黑了。

卸完货,结了车钱。

吴远就在院子里,露天地里冲凉。

一天下来,这沙子、水泥弄的,连头发里都是灰。

尽管他带了口罩,此刻口鼻里仍有颗粒感。

就在这时,杨落雁找过来,看到那健壮而有力的脊背,顿觉一阵心驰神荡。

当初她就是被这厚实宽阔的背影俘获的。

如今俩口子分居了半个月,还真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白天去妈家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孩子都睡了?”

“嗯,喂过奶就睡了。”

等到吴远洗完了,杨落雁站在东屋门口直招手:“别换那些旧的了,快进来试试新衣服。”

杨落雁带来的新衣服,是一整套。从里到外,从裤衩到牛仔裤夹克衫,全乎的。

吴远一换上,就感觉不一样。

不止这裤衩的包裹感强烈,而且牛仔裤一穿,登时有些潮流范来。

“你挣了多少钱,给我买这么多衣服?”

“还行,头一个月勉强保本不亏,比预料的要好。你知道什么衣服卖的最好吗?”

“这我哪知道?”

“你应该猜得到。”

“古今?”

吴远猜完,一瞧媳妇眸子水汪汪的、娇滴滴的,顿时食指大动。

屋子外面。

残垣断壁间,大黄把脑袋埋进草窝里装睡,只有长到半大的糯米和饭团还竖起耳朵,细听东屋里的动静。

等到女主人再出门,已是俩钟头后了。

杨落雁边走边埋怨道:“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劲,总也使不完似的。这下回去要被爹妈笑话了。”

吴远精神爽利地安慰道:“爹妈不会的,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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