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张铁军点点头:“她家应该算是原来我家老邻居里最有钱的人家了。”
“干什么的?”
张铁军比划了一下推牌九:“她爸是玩这个的,前几年一场下来就几十万了。”
“操,真有钱。”刘燕襟了襟鼻子,有点羡慕。
“你家现在也不差呀,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家那点钱来的多不容易啊,累死累活的,再说也就是这两年呗,原来穷的叮当响你都没看着。”
“我第一次去你家是八九年夏天,那时候就感觉你家挺有钱了呀,反正比俺家强。”
“真的假的?”
“真的,我家那时候没啥钱,吃一顿排骨都得想好几天。”
刘燕笑起来,拉了拉张铁军的手:“我给你炖。”
张铁军也笑了笑,叹了口气:“那时候小明家条件好,他姥家是赤峰翁牛特旗的,经常会给他家拿一些奶豆腐酱牛肉什么的。
有一次他拿酱牛肉给我吃,那是我第一次吃酱牛肉,感觉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哎哟哟哟,”刘燕的母爱涌了起来,伸手在张铁军脸上摸了摸:“真不容易,听着都心疼了。以后想吃啥和我说,我给你弄。”
张铁军摇摇头:“吃不着喽,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当时的那个味儿了,再好的东西也感觉不如那个时候。”
电梯到了十楼,张铁军和刘燕拉着手从电梯上下来,张铁军找了找钥匙,打开1005的房门。(没有4号)
“这是哪?不是你家吧?”刘燕从张铁军身后抻着脖子往屋子里看。
屋子里面还是挺干净的。
物业那边会有人定期过来简单收拾一下,大概一个星期一次这么个节奏,始终保持着屋子的清洁。
张铁军也是第一次进这间房子,看了看点点头,还可以。
和其他空屋子里一样,屋子里的电器都已经搬走了,只有沙发,床,衣柜。
到是有拖鞋和盆子,毛巾这些,是张铁军以前拿过来放在这的,当时想着说不上哪天就会用到。果然就用到了。
“空的,没有谁住。”张铁军进屋换了鞋,给刘燕拿出拖鞋:“这栋楼没卖完,不想卖给不熟悉的人,怕万一弄来个拧巴的。”
“也是。”刘燕点点头,弯下腰换鞋:“你家也不差这点房子钱,要是弄来几个屋脊六兽的确实搅活。”
“就是怕这个,”张铁军把包放到鞋柜上面,背着手进了屋子里面:“我现在家园儿那边都是挑着卖的,太隔路的人家实在招惹不起。”
“那可不,给你搅个四邻不安他还一肚子委屈似的,那种人我可见识过。空屋的钥匙你都有啊?都随身带着?”
“怎么可能。”张铁军笑着摇摇头:“就这一层,还有楼上十五楼我有一套钥匙。”
“谁?”刘燕眨着大眼睛一副求知脸,在他脸上盯了几秒就有点不受控制了,脸上迅速红了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爱特么谁谁。干我……太想让你干一把了。(小声)我上环了。”
……
狭路相逢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要死了。”刘燕仰面朝天四体横陈的瘫在床上,看着天棚上的水晶灯喃喃的说着:“太基巴美了,果然还是得瘦子。”
她家爷们有点胖,三十左右就挺着个肚子,主要是条件好了胡吃海塞又不运动。九十年代初胖子已经不少见了,挺着大肚子的人很多。
“瘦子怎么了?”张铁军低头看了看自己:“我也算不上瘦吧?”
“你壮实。那你也是瘦子。”刘燕伸手去张铁军肚子上摸:“现在我摸这肌肉棱子感觉都怪怪的,都忘了上次看到是什么时候了。”
“你家那个胖啊?”
“大肚子像怀了几个月似的,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怎么说也不听,让他动动感觉就像要他命似的。我都怕他哪天下不来床。”
张铁军点点头:“那是有点过分了,得板一板,适当的运动必须得有,跑跑步打打球。慢跑就行,这个得逼他。”
他看了看刘燕,伸手给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是不是太胖了这方面就不行?还是感觉不好?”
刘燕看了看张铁军,抿嘴笑起来,手上一抓:“小肚鸡肠你不知道啊?人没到肚子到了,你说能怎么的?
到也不是说不行,就是差点劲儿。这才三十,将来得咋整?我就靠你了啊,不兴甩开我。”
“体贴入微呗?”张铁军在刘燕小肚子上拍了拍:“你到是保持的挺好的,皮肤也好。真会长。”
“我这小。”刘燕指了指自己:“别的我感觉还行,反正不比别人差啥。嫌我小不?”
“不算小,”张铁军摸了摸:“够用就行,太大了也不好,你自己不得劲儿不说,瞅着也不好看。你为什么还不要孩子?”
“没有啊,我没说不要,他不来咋整?这个又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张铁军看了看她:“那你刚才和我说你上环了?”
刘燕把头埋下来嘿嘿笑起来:“我怕你不干,万一你担心我怀孕呢?”她仰起脸看向张铁军:“我要怀上了怎么办?”
“随便。”张铁军在她脸上捏了捏:“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是刚刚突然才想起来这事儿。我到是希望能怀上,怀上才好呢,我妈都嘟囔我两年了。
我婆婆虽然嘴上不说那意思我也能看出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儿就总感觉是我有问题呢?为什么不是他有问题?”
“去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我有点怕,万一真是我怎么弄?我感觉应该不是我的问题。肯定不是。”
“等我回沈阳你去一趟吧,我们自己的职工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也不用怕谁知道,心里也有个数。”
“我跟你去沈阳啊?”刘燕翻过来爬到张铁军身上:“你不怕让别人看见?”
“怕到是没什么可怕的,”张铁军用手给她梳头发,都给理到耳后去露出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的小脸儿:“不过咱们还是得说好一下。”
“啥?”刘燕凑过来到张铁军嘴上亲了亲:“还想要。”
“别的我也不说了,都这样了。”张铁军说:“我做不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我还是希望咱们这种关系能固定在本市,明白不?”
“就是出了本市就是哥们呗?”
“嗯,行不行?”张铁军亲了亲她:“在这边怎么都行,出去了就要注意点,就是好朋友。外面的事情要复杂一些。”
“我跟你一起出去呀?”
刘燕想了想,摇摇头:“我感觉不太可能,哪有时间?我长这么大就去过几趟沈阳,以前市里待的时候都不多,往哪去?”
这个不奇怪,这个时候的年轻人从来都没出过市的有的是,普遍都是这么个情况。
事实上就算三十年以后,守着一座城市一个家默默工作生活从来没离开过的人还是占着大多数。这才是真的生活,生活的本质。
那些被资本各种摆布连活着都不会了的,只会各种被资本收割还感觉自己挺牛逼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也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张铁军摸了摸刘燕的脸,这娘们的皮肤真好。
“嗯,那以后再说。”刘燕把脸伸过来:“还要。”
……
“你这老板娘当的,这一下午就不打算去啦?”
“去不去还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天天都得去还雇她们干啥?你别撵我走。”
“没有,不是撵你,刚才遇上那会儿你自己说的要去地下嘛。”
“那不是没遇见你嘛。”
“那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床上躺着吧?你行我不行啊,我可不敢了。”
“累死你。”刘燕笑起来:“大木头疙瘩。”
“我怎么就木头了?”
“我说我找你,你明知道我啥意思,还说下次下次,你啥意思?你不木头啊?”
“意思我知道。”张铁军抱着刘燕翻身起来:“算了,说那些没用,都落你手里了。洗洗,出去逛一圈儿。你看看几点了?”
刘燕看了看手表:“妈呀,这个点啦?”
“你以为呢?你自己连吃了两顿不知道啊?”
“没经验呗。”刘燕笑着搂住张铁军的脖子:“我哪知道你一顿多长时间哪,俺家那个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儿,十来分钟都勉强。”
“那你能吃饱?”
“吃不饱还能怎么的?还能不吃啦?总比没有强。再说以前没有比的也没感觉什么……那我以后可咋整?亏了。”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惨,像真的似的。”张铁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她放到浴缸里去弄水。
“就是真的。”刘燕看着张铁军身上:“这可咋整?要是上瘾可得了,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郁闷。”
“我求你啦?”张铁军白了她一眼:“一天有的没的,都是你的。”
“我求的你。”刘燕翻了个白眼儿:“说的像基巴你不过瘾似的,就你一个好人,也不知道谁特么基巴半个多小时都不带停的。畜牲。”
张铁军不说话,拿着喷头就浇。
搓洗干净,刘燕偏着头看着张铁军:“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凉拌呗,那也得看我有没有时间。而且,”张铁军看了看她:“我和你说过了,我女人有点多,我得先照顾到她们。”
“晚来的得排队呗?”
“差不多,这么理解也行,我占了人家就得对得起她们。”
“槽你麻了个鄙,那你就不是占了我呀?”
“我又没说不理你,先来后到还是需要讲究一下的。不开玩笑。别把这个当成必须。”
“反正你牛逼,你现在是大爷,说啥我也不敢不听。反正……你等着的,你要敢不理我你看着的,我,我上你家哭大门去。”
“说的像你真能干得出来似的。”张铁军笑着拍了刘燕一巴掌:“饿不饿?”
“饿。”刘燕笑起来:“你特么像个活驴似的,那么折腾谁能不饿?吃多少也不够你祸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