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年,商业部,粮食部和供销合作总社合并组建新的商业部……对各省的供销社系统毫无影响。

九三年全新的商业部成立以后,保留了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的牌子,先后出台了不少文件支持鼓励供销合作总社的改革工作。

然俄,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供销社基本上已经退出了城镇老百姓的生活,只在农村县城还有一点地盘儿。

总社在上面花着经费敲锣打鼓闹的欢,下面根本不知道,城里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供销社是什么了,听都没听过。

这里说的是商业部哦,不是商务部。

商务部是对外的,这会儿还叫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刚刚改了名字。原来叫对外经济贸易部。

别小看就颠倒了两个词,增加了合作这两个字,那意义就翻天地覆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合作成为了主题,各种不遗余力不计得失的‘合作’就要开始了。

全面打击民族优秀品牌的活动就此拉开了序幕。

“什么事儿?”张铁军帮张冠军点上烟,自己也把烟点着抽了一口,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没什么正事儿,”张冠军笑了笑:“说是过来检查的。”

他笑着对那俩男的说:“我就没弄明白,你们交通局,来我这检查什么呀?我都说了我们没有车,不搞运输。”

“你们物流园没有车?”

“没有啊,我要车干什么?我们是提供仓库服务的,提供一个中转场地,运输是我们租赁商户自己的事儿。”

“那你们合作的是哪一家运输公司?这院子里这么多车忽忽跑我们又不是看不到。

同志,这事儿可不能说假话,一查一个准儿。”

“那些车呀?”

张铁军往窗外看了一眼:“有一些是商户个人的,大部分是我单位上的,这边的运输业务是和我单位合作的,有什么问题吗?”

“单位?”其中一个男的皱了皱眉头:“你哪个单位的?市里搞运输的单位就那么几家,我还没听过哪家不受我们管的。”

张铁军看了看他,笑起来:“我是大军区政治部的,你们有事的话直接联系部里就行。”

这话还真没撒谎,张铁军和张冠军对组建车队跑运输都没有什么兴趣儿,再加上要考虑物资的安全问题,就干脆把这个业务包给军区了。

军区有人有车,有保卫力量,不管什么物资也不管你要送到哪,那是妥妥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安全。

杠杠的,从物流中心开业到现在,还没有丢失过一针一线,车匪啥的到是打掉好几伙了。

路霸就没人敢露面儿,弄不死他。

现在几大批发市场里,尤其那些需要去南方各地发货的商户,那是天天来信和这边排队。

一点都不着急,还愿意多出点运费。

主要是太特么省心了,稳稳当当啥也不用想。

这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

张冠军吧嗒吧嗒嘴,在桌子上拍了拍:“我忘问了,你俩是区里的还是市里的?工作证我看看来。”

张铁军就笑:“你说话可注点意,好好的别给得罪了,你把他们得罪了,估计咱们院里跑的车要遭罪。”

虽然部队上的车他们管不着,但是院子里还是有不少地方车辆的,那要是让他们盯上就相当麻烦。

没有理由现编个理由就是罚你,都没地方讲理去。

张冠军看了看这俩哥们,摇了摇头:“算了,不和你俩扯了,我给你们局里打个电话,咱们好聚好散。”

他拽过来电话:“你俩是区里还是市里的?算了,我找市里吧,这边区里我还真不熟。”

张铁军看了看他:“沈河区你不熟?”

张冠军盯着张铁军眨巴眨巴眼睛:“我靠,特么的,忘了,这是沈河哈,时间长了我也把这当大东了。”

沈河区他那就相当熟悉了,像自己家似的,随手把电话打到了区综合办主任的屋里:

“老王,我冠军儿,我问一下交通局的电话。现在局长还是老蒋不?”

“老蒋这次去厅里了,现在是姓胡的,原来管人事那个,记着不?”

“胡啊?”张冠军想了想:“体格子挺大的是不?不太熟,没怎么打过交道,我原来也不太接触这边儿。”

“你什么事儿?怎么对咱们小小区局有兴趣了?”

“我特么,不是在这边儿弄了个仓库嘛,现在交通区局这边找上门来了,说特么要罚我呢。操的了。

你们区里现在办事儿真的,我都没话说了。”

电话那边应该是愣了一下:“不能啊,不能吧?你那边……你那边是商业局的口儿吧?该着交通啥事儿?”

“我也不知道啊,还特么不敢得罪,我这商户全都靠车呢,你说咋整?

我这不寻思给老蒋打个电话嘛,讨好讨好,结果特么他还跑了,他这是升啦?”

“也不算吧,他这个应该算是平调,不过怎么说呢?能去厅里肯定是比在下面强,看图啥呗。

谁去你那了?几个人?”

“俩,就在我面前坐着呢。”张冠军看了看交通局这哥俩,感觉他们都有点冒汗。这天也不热呀。

“你把电话给他,我问问。一天天的真基巴能瞎扯。”王主任的语气相当不耐烦起来。

他们最烦的就是这种事情了,下面总有些不开眼拎不清的瞎基巴搞事儿,遇到硬茬了就连累区里。

张冠军把电话往前一递:“谁接一下吧,你们能说明白。”

那哥俩互相看了一眼,个子高的那个伸手接过电话按在耳朵上:“喂?”

“你是哪个部门的?”王主任和他们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客气,语气马上就变了。

“我们……区交通局的,你谁呀?”

“我问你是哪个部门,听不懂啊?我是区委综合办王长利。哪个部门?谁让你们去的?”

“……我们是正常执法呀,他们物流园开了几年了从来没来我们局汇报过。”

“执你妈个法,人家好好的商业口单位关你们屁事?你手怎么那么长呢?是看不懂文件还是特么刚上班儿?

你们特么来之前都不查查档案吗?啊?想死自己去跳河,能不能别特么连累别人?我特么的。

来之前你们请示谁了?谁批准的?有没有正式文件?

……妈的,肯定是没有。你们叫什么,把名字报一报来,我看看你们怎么就这么牛逼的。”

“我,我们也没干什么呀,就是过来问问。”

“你问你麻个鄙,报名儿,然后赶紧给我滚蛋。回去等处理。我特么真想扇你俩大耳刮子。”

“行啦。”张冠军抽抽着脸接了一句:“在这骂给我听啊?赶紧让他们回去得了,我又没说啥。”

要说这会儿的电话漏音到也不是没有好处,坐边上听的清清楚楚的,还能插话:“就这么的吧,我这还有事儿。”

区局的两个小喽罗,张冠军都懒得和他们置气,丢不起那个人。主要是没有必要,一辈子可能也就见这么一次的人。

“你俩给人道歉,马上回局里。把电话给人家。”

王长利听到张冠军的话,马上吩咐哥俩赶紧走人。

“冠军啊,这事儿应该真是个误会,一般来说物流园都是归交通口,你这是个例外,他俩可能不清楚。

这事儿我给你处理,你也别往心里去。”

“回去就行了,不至于的事儿,”张冠军示意两个人离开:“我给你的印像就那么小气吗?

我真有事儿,我老板来了。谢谢了啊,有时间哪天咱们聚聚,也有阵子没见了的。”

嘘了几句,挂断电话,交通局这哥俩一边抹汗一边给道了歉,一路小跑的逃了。

张铁军拽过椅子坐了下来:“这是俩虎逼呀,就算交通口能查咱们也轮不到区局呀,这是打秋风打惯瘾了。”

东方和信是省管企业,要管也得省厅下来,市局都不好使,这哥俩要不就是被人挑拨的,要不就是蠢。

公司的字头代表管辖权,国家头是国家总局管,省字头是省管,市字头是市管,区里其实也就是管管个体户。

这个字头还代表着公司的经营地域范围,国字头的公司可以在国内任意的地方开展经营活动,省字头只能在省内,市字头只能在市内。

这方面还是比较严格的,不能出圈儿。

这个其实就是一个你要把税交给谁的问题。

省市的公司到也不是说就不能走出去,只不过要麻烦点,得在经营地重新注册一家公司做为主体。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张冠军打量了张铁军一眼:“挺不容易呀,你张大老爷还有时间来公司。”

“那我走?”

“腿儿给你掰折。”张冠军斜了张铁军一眼:“你特么早晚得死老娘们卡巴当里,就作吧。”

“不带人身攻击的。”张铁军抽了抽脸:“公司这边有事儿没?”

“你去黎明干啥?”

“把他们那个百货大楼租下来了,”张铁军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我打算把他们灯光球场那一片买下来,再换一片老楼。”

张冠军就笑:“操你哥儿的,娘们喜欢大的,楼你也就稀罕老的,你这个人多多少少的肯定有点什么毛病。”

“毛你妹。”张铁军拍了拍办公桌:“怎么不过去办公?在这待舒服啦?”

“那边太特么冷清了,没啥意思。那么大个屋子就我一个人,你能待得住啊?”

“你没给自己配秘书助理?”

“没呢。”张冠军挠了挠下巴:“我也正琢磨呢,是得找几个人打打下手了,就是吧,特么。”

“找男找女?”

“嗯。你说找男的吧,有点不特么得劲儿,找女的我怕你嫂子多心。再说这玩艺儿,哪有不湿鞋的,我能像你呀?”

“别总这么说,说的像我怎么的了似的。我就家里这几个,外面的不会碰了。”

“……我保持怀疑,有待观察。”张冠军摇了摇头:“下午有事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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