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冠军人生中最凄惨的一个早晨。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都虚脱了。
“我特么现在是信了。”张冠军抹了一把汗:“还别说,汗出透了还感觉身上挺舒服的,这是不是贱皮子?”
“信什么了?”
“信你身体好呗,她们看来也不是冲你有钱。”
“她们认识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我有钱好吧?再说现在的丫头有几个是看有没有钱的?”
最后的纯朴时代可不是说着玩的,男人人品好肯努力就有大把的女孩子看得上,恋爱就是奔着结婚生子过日子。
“你身体确实好,怪不得敢找好几个。她们现在排大小没?哪个算是正宫?”
“想点别的,别专盯不好的,收起你那副嘴脸。”
“真基巴欠揍。”
“就你?就你现在这身板儿,我让你一手两脚,信不?赶紧练练吧,真的,你还不到三十就这逼样了,以后怎么办?”
“出了一身大汗为什么感觉舒服了?”
“说明你身体还是有点底子的,唤醒了。坚持一段时间,这事儿别人逼没用,得主观能动性。”
“行,听你的,我坚持坚持。”张冠军拍了拍肚子:“冲个澡吧,这一身。幸亏还带了两套衣服。”
“我明天给你拿几套军用的跑步穿。”
“行。哎,你真设计军服啦?”
“嗯,闲着玩儿,没想到真有机会了。咱们服装厂这次算是一鸣惊人,回去得赶紧扩厂。再给弄块地吧。”
“这玩艺儿都是定点生产吧?”
“嗯,军工被服厂。咱们肯定也是可以生产的,这个没事儿。咱们生产高级的,军服警服都只弄高级,礼服这些。”
“量少呗?”
“不是,是它贵。”
两个人一起嘿嘿嘿嘿奸笑起来。
“地不用弄,上回弄学校的不是有那么大嘛,不够吗?不够就往边上扩呗。”
“也行,现在多圈点以后肯定是有好处的,那边位置不差。”
冠军学校的用地就在东塔机场东南面,紧靠着机场,这个时候只有几个村子,都是大片的农田荒地水泡子树林子,征地成本相当低。
这边用地需要空司点头,以张铁军和空军的关系这个不在话下,而且学校和服装厂都不需要高楼,正合适。
洗个澡换身衣服,吃个早饭。
山东鲁菜是中国菜的鼻祖,口味上比较偏北,和东北人的饮食习惯很接近,浓油赤酱厚味咸鲜,连外国人都说好。
嗯,就是这三十来个毛子货,吃的呼噜呼噜的。
吃早饭的时候张铁军才注意到里面还有几个女同志,有一个一头金发扎着高马尾,相当哈拉少。Вонагарна.
其实在那边也是黑头发的比较多一些。
注意到张铁军的目光,金发大眼美女冲他挑了挑眉毛:“Сильнийчолов?к,Тимен?подоба?шся!М?йГенерал。”
“她说啥?”张冠军一脸问号。
“我要能听懂我是那个,估计是夸我。”张铁军面不改色。
“反正看那一脸荡漾我估计不是啥好话。我跟你说啊,外国娘们咱可不兴沾哪,都是大号的,你降不住。”
那边几个女兵嘁嘁嚓嚓的笑起来,另外一个喊:“strongn,iwantyou。”
张冠军吧嗒吧嗒嘴:“这个我听懂了。”
“应该是看到咱俩跑步了。你说,以后你跑步,就让她们跟在你后面给你加油怎么样?有没有干劲儿?”
“我不想离婚,我媳妇儿孩子都挺好的,要上你上吧,反正你也不在乎。”
“学习汉语得赶紧提上日程啊,起码的沟通交流得保障。咱们也得找人补一补俄语,”张铁军说:“现在咱们有几百个工程师,不能什么都靠翻译。”
“我投降,你学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也行,那你把英语好好巩固巩固,现在我们在世界上是弱势,这个没有办法。”
“Прив?т,гарнийхлопець.”那个喊话的金发美女跑了过来,冲着张铁军笑。
“我听不懂啊。Icannotunderstand,doyouspeakEnglish?”
“NO。”美女遗憾的耸了耸肩,伸手过来抱张铁军,张冠军瞬间就爆眼球了。
张铁军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被美女抱着贴了贴脸,还亲了他脸颊一下,然后就跑了,那边的几个女兵一起拍着桌子狂叫,男兵也跟着起哄。
其实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机长要大一点,三十出头,不过瞅着像四十。
张冠军凑近张铁军小声嘀咕:“她是不是有狐臭?”
张铁军摇摇头:“不是,是膻味儿。那边的人体味都比较重。整个欧州的人都一样,饮食习惯的问题,所以盛产香水儿。”
“白瞎了,长的到是挺好看的。”张冠军摇摇头,一脸的可惜。
“都那样也就习惯了,你是刚接触。咱们黄种人汗腺没有她们发达,体味要轻很多。”
“那在国外混的那些人就天天这么闻着呗?”
“嗯,时间长了屎都不臭,适应了呗。嫁出去的还天天要盖一床被呢,其实我挺佩服她们的。”
两个人又嘿嘿笑起来,对那些勇者们表示钦佩。
一上午,相关的专家团队,驻守连队陆续都到了,安保公司的人也来了,同时还有配备的翻译,张铁军要求的汉语老师,厨师。
老罗亲自来的。
同时过来的还有济南军区的基建局人员,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搭建机棚,还要对房屋进行一些改造。时间紧任务重。
三栋小楼,一栋安置毛哥毛妹儿,一栋给安保用,一栋给驻守连队用,正好。也不知道当初建这几栋楼是要干什么的。
估计机场那边得挺憋屈,还不敢吱声。
这些和张铁军两个人就没有关系了,那是上面的事儿。
把人员设备调配好,让老罗去军区接洽签协议走程序,他俩给过来的安保员和毛哥毛妹儿们开了个会,说了一下后期的安排和工作。
过来的专家团队是冲着大白鹅去的,225和暴风雪号以及资料暂时封存,只进行基本的养护,安保员的任务就是在驻守连队的大圈里再守个小圈。
毛哥毛妹们分成两批,机组飞行人员去配合160,其他人留守225这边,完成养护工作的同时进行测绘。带过来的资料团纸并不全面。
然后,张铁军和张冠军就没什么事儿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儿。
张冠军又跑回去给媳妇儿打电话,嘻嘻哈哈的闲扯皮。
“那是真好看,我跟你说,大眼睛圆乎乎的,贼亮,那大长睫毛帽子都能挑飞喽,脖子也长,又白又细又长,老优雅了。
还有那大长腿,一瞅就结实,有劲儿,头发是金色的,真像金子似的,扎着张铁军最喜欢的高马尾,过来就抱他,还亲。
就是身上一股子膻味儿,那是确实不太好闻,还冲,那味道不太好形容。”
张铁军一只手拍在张冠军肩膀上,歪着头看着他:“你说的这话,我怎么感觉是在形容长颈鹿呢?那说的还是人吗?”
张冠军媳妇儿在电话那边就乐不行了,嘎嘎的,让张铁军一定要把人带回沈阳去,她想看看。
“你不领回来给我看我就找小柳告状去,说你都不嫌臭去贴大洋马。”
“嫂子啊,虽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但是你大可不必把良知和底线向张冠军靠拢,真的,没这个必要。
咱们还是好好的当个人吧。”
“你飞机不飞沈阳来呀?”
“能飞到沈阳我俩就不跑这么远了,以后见到你就明白了。”
“你起开,滚,”张冠军嫌弃的把张铁军推开:“我和我媳妇儿打电话你掺和啥呀你?烦人不?你等回家的,我晚上上你家敲锣去。”
“你也就能干点这事儿了。”张铁军笑着走开,人家两口子放低了声音叽叽咕咕聊的欢实,都结婚这么些年要奔三的人了,这个腻呀。
感情是真的好,这个可装不出来。
他躺在床上翻了会儿书,张冠军出溜出溜跑了过来:“哎,问你,那架小点的,暴风雪,能开回去不?那架小应该没问题吧?”
“你要疯啊?现在藏都来不及,你要开回去?”
“不是现在,我说以后。你不是说咱们自己要买商务机吗?就拿这个用行不行?多帅呀。光展览感觉白瞎了。”
“没戏,不用想了。”
“为什么?”
“那就不是给你当普通飞机飞的玩艺儿,明白吧?耗油量太大,而且设计寿命只有一百次,现在还有九十九次,这还只是理论上的。”
“为什么?”
“它要是能自己随便飞,毛子还至于花那么大代价专门给它造个自行车吗?飞机的发动机都是有寿命限制的你不懂?”
“我操,那就是买个飞机以后还得换发动机呗?”
“聪明。”
“那这不就是个赔钱货吗?我不懂都知道那玩艺儿就发动机贵。”
“智慧。”
“……尼麻了个鄙。”
“哈哈哈哈……”
晚上,山东省和济南市的人过来拜访。
他们没有被允许进入租借区,就在机场的接待室里见了个面,张铁军也没参加,让张冠军去应付了一下。他擅长这个。
张铁军是军方的人,这种见面不好随便掺和,再说他也不想在济南这边干什么,想想火车站他就生气。就是这几个人给扒了的。
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这些人说句良心话,大字都不识几个,是真没什么文化和眼界。他们确实流过血立过功,但也确实是真的不适合做大官儿。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个道理,真的是放个馒头啥都行。
“你不是说以后各个省会都要建块地吗?怎么又不弄啦?”
“嗯,生气。”
“……就为那几张照片呗?那是铁路局的和这头有什么关系?”
“火车站是他们扒的,那么多人提建议反对都不行,走后门拖人情拿批文。看不上他们。”
“那山东咱们就不来?”
“来呀,青岛,临沂,潍坊。拿青岛当省会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