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兵的中考成绩不能说不好,看和哪里比。在矿区那还是相当不错的,年级前十,在矿区能排到前二十,但是到了高中,在班上将将能排到中游。

矿区的教学质量各个方面相照市里的初中还是有差距的,这个必须得承认。

大家所受到的资源就不一样。喊了那么多年的抓教育,不能苦教育,事实上都当是放屁,没人重视,甚至巴不得黄了才好,省钱。

还是那句话,什么口号喊的越响,那方面肯定就是特别恶劣的,搞的特别差。

学校距离商场没多远,也就是一公里出头,过去就是一条大直路。

学校的历史比较悠久了,能盘到解放前很多年,校园占地能有个五十几亩的样子,围墙里都是高大的树木。

学校的后面就是山坡,上面有几排红砖楼,就是学校的家属区了,老师们都住在上面。

以前的单位大多都是这样的,圈一块地,中间是工作地点,边上建家属小区,自给自足。

可能因为张铁军开着轿车,也可能是因为两个人一个军人一个警察,反正门卫看了看就放行了,什么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车辆进校园还没有相关的管制,都比较随意。高中的学生都比较大嘛,已经不像小学初中那样满操场的跑了。

把车停在楼前,两个人下了车看了看校园里面。

“你弟弟在哪个班?”

“先找老师,放学了再找他。”

楼里一进大门还有一道门卫,叫传达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抽烟,面前破旧的桌子上放着好大一串钥匙。

能当摇铃用。

“大爷,我找高一三班的老师,我是学生的哥哥。”张铁军给递了根烟过去。

老头睨视了一眼,一看两个人一个军官一个警察,态度马上热情起来,接过烟笑了笑:“三楼,三楼右拐最里面那一干(间),上去吧,人都在。”

张铁军道了谢,和周可丽上楼去找办公室,周可丽小声嘀咕:“这态度变的也太快了,吓我一跳。”

张铁军笑起来:“所以看出来这个职业的好处了吧?到哪都方便,都能给点面子,要不然你的性子到哪也是挨欺负。”

“就你好。”周可丽打了张铁军一下:“我才没挨过欺负呢,我可厉害了。”

“嗯,厉害,就嘴厉害。”

来到三楼,顺利的找到一年组办公室。

想不顺利都不行,这一头就这么一间办公室,其他都是教室。这个学校的学生可不少,班班都挤的密密麻麻的。

办公室里也有点挤,办公桌一张挨着一张的。

“你好,请问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在吗?”张铁军往里看了看,在门上敲了两下。

“有事儿吗?我是。”一个中年女老师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打量着两个人。这组合有点怪呀,一个当兵的一个警察,岁数都不大。

“你好,老师你贵姓?”

“我姓高。”

“高老师,我是张铁兵的哥哥,这是我对象,我们来看看他,然后想给他办个走读。”

“哦,张铁兵啊。”

“对,我叫张铁军。”

“你好,”高老师一下子放松下来,笑着招呼:“进来坐,屋里有点挤。没听他说他哥哥是军官哪,你们小两口这搭配是真能行,军官配警官,了不得了。”

“我以前是特聘,今年年中才转正式。今年我又有点忙一直在沈阳,他可能不知道。以前都不让他说。”

“那应该的,那应该的,丫头在哪个所儿?”M..

“我在市局宣教科。”周可丽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红着脸答了一句。

“真厉害,你俩这真是,强强联合了,这将来要是有个孩子还了得?”

这高老师太能唠了。

“我一直也没倒开功夫过来,铁兵在学校平时的表现还行不?”

“还行,挺好的,那孩子脑瓜够用,也能学进去,就是爱说话。妈呀,那小嘴,叭叭叭叭一天都不带停的,说话还有意思能搞怪。”

“那可得麻烦老师你多操心,他确实是爱说话。该管你就管,该削你就削,他就是那么个性子,削几下就老实了。”

“咯咯,”高老师笑起来:“那哪能呢,也不至于,也没有别的毛病。不是说你家在矿区吗?走读有地方?”

“是这样,以前是房子没下来,这会儿我家搬过来了,爸妈都来了,正好也方便照顾他,回家了也能监督一下学习。”

“家搬过来啦?真行。在哪块儿?”

“不远,离这也就是一公里出头,文化宫转盘那。”

“哦……是那几栋新楼啊?那老高的,说是带电梯。”

“对,”张铁军笑起来,掏烟给边上的男老师发了一圈儿:“就是那,住宿生办走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这个还是得尊重你们家里的意见,就是宿费我不知道能不能退。没办过这事儿。”

“退不了。”一边的男老师摇了摇头:“以前也有过,住又不住的哪年都有,开学了宿费就退不了了,不住也退不了。”

这话说的,没开学宿费也没交啊,这不就是开学才交的吗?

不过张铁兵这都住了三个月了,好赖也不算亏。

办走读手续到是简单,在班主任这写个申请,班主任签名写一下情况,然后去教导处盖个章备个案就行了。

这会儿管理的不严,校门都不封闭呢。

主要就是得走个形式,以后学生在校外发生点什么情况就和学校无关了的意思。

办完手续,张铁军又和高老师聊了一会儿,也算是熟悉了一下,很快下课铃就打响了,教学楼里顿时天崩地裂一样炸开了锅。

千军万马杀场冲锋也不就是如此了,感觉楼都在摇晃的意思。

下午这个时候都是自习了,张铁军也给张铁兵请好了假,直接去班级堵人。

“铁兵。”

“哎?我靠,锅锅,你啥时回来的捏?我都想你乐。”张铁兵看到张铁军有点高兴,叫着就冲了过来:“你咋舍得来看我了?”

“这是周姐。我给你请好假了,收拾收拾走吧,回宿舍收拾一下。”

“收拾啥?”

“东西呗,回家,不住校了。”

“为啥呀?那我住哪?大马路啊?还是通勤?”

“你现在话真多。”张铁军算是理解了高老师一半的心情。

“嘿嘿,我这不是看到你高兴嘛。”张铁兵笑嘻嘻的打量着周可丽:“姐姐,你以前咋没见过你呢?你在哪个派所呀?”

“我在市局。”周可丽脸又红了,我在市局这几个字每说一次她都有一种很强烈的羞耻感。看了看张铁军:“你问你哥吧。”

“哥,”张铁兵伸手想搂张铁军的脖子,怎耐身高实在是差距有那么点点大,只好改为搂胳膊:“是不是以后给我安排车了?天天接送呗?”

“你长的不咋的想的可真美。”

“我长的也不差好吧?”张铁兵就炸毛了,说我矮可以,说我小也可以,说我长的丑就过分了。

教学楼距离宿舍也没多远,就是并排的两栋楼,说话的功夫就到了。

上楼来到寝室,张铁兵看了看张铁军:“真收拾啊?”

“快点吧。”张铁军看了看时间:“还得送你周姐呢,别再把饭点耽误了。麻溜的。”

刚开学三个月,张铁兵在这也没有太多东西,几件衣服,行李,然后就是书,吉他。

“你帮我拿行李呗?”张铁兵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把东西乱七八糟的往里扔:“这能装得下不?”

“我帮你装吧。”周可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过去直接动手。

箱子是家里卖的最大号的,装这点东西轻轻松松,但是张铁兵这么个扔法那就肯定是够呛了。

“书没必要拿,”张铁军说:“就拿衣服和别的东西,这床又没退,行李和书放在这就行,以后可以在这午睡,想拿回家的话让他自己慢慢倒。”

于是就把衣服,鞋,还有生活用品什么的收拾了一下,装了个半箱,张铁兵自己提着,三个人从宿舍楼出来。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张铁兵的同宿同学:“你回家呀?”

“我以后走读了,床没退,有空还会来的,不要想我哟。”

“你家不在矿区吗?”

“我哥有车,专车,服不?”

周可丽让张铁兵给逗的咯咯笑起来,躲到张铁军另一边去了。这弟弟太有意思了,比妹妹好玩儿。

张铁军用吉他打了张铁兵一下:“住口,快点。以后再唠,请你同学回家唠。”

“那可能不?”张铁兵和同学白白:“就放假一天能回家,他不回家呀?不回家衣服谁洗?臭鞋谁刷?去哪拿香脆可口的酱腌小黄瓜?”

“啊?他边鞋都不刷呀?”周可丽回头看了一眼,那同学进楼去了。

“他也这味儿,都等拿回家让我爸给洗。”张铁军直接揭张铁兵的老底儿。

上辈子张铁兵去外地上学,放假回家好大两个箱子,全是脏衣服,洗衣机洗了好几个小时。就这么玩艺儿,让张爸给惯的。

都不知道他在学校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还天天耍帅,还有漂亮女同学喜欢他。

上了车,张铁军按了按喇叭,贴着操场边把车开出校园,直接奔英勇往南穿过市区回了选厂。

把周可丽送到家,已就四点半了,天都要黑了,不过应该正好赶上晚饭。

周可丽有点舍不得,可是张铁兵在车上呢她又不好意思和张铁军太亲近,想抱抱亲亲的意思很明显,可惜不能行。

“赶紧回吧,明天下午三点半我来接你。”

三点半过来接人,到了市里正好吃晚饭,什么都不耽误。如果吃了晚饭再走的话就得贪黑了,走盘山路有点风险。

安全第一。

周可丽点点头,挥手和哥俩白白,一步一回头的回家去了。

张铁军打轮调头往回走。

“哥,这个姐姐是谁呀?你对象啊?”

“你叫周姐就行了。”

“啧,我这姐姐有点多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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