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找谁了?”张冠军问了一句。

这年头的电话漏音,他在边上听的清清楚楚的,感觉对方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大,但是能听出来不是吹牛逼,一听就是有来头。

“我一个哥哥。”张铁军扣上电话站了起来:“走吧,我去交待情况。”

“就这么走啦?”张冠军明显不乐意,他这刚进门还啥也没干呢。

“先去那头。”张铁军搂着张冠军的肩膀往外走:“后面你再发挥,这口气我肯定是不咽,谁爱咽谁咽。”

保卫科的干事在后面跟着他们从办公室出来,给关上了门。

张铁军看了看他:“哥们,军代表在哪屋?”

“楼上,二楼都是副组长和各个部门。”

“这评选组还弄的这么正规吗?像常设似的。”张铁军感觉有点意外。

“就是常设的,一般情况下人员都不怎么换,这会儿直接就奔着咱们大年晚会了。”

这么一说就明白了,确实,马上十月份了都,大年晚会一般是从年中就开始准备。

上楼找到军代表的办公室,张铁军敲了敲门,听到声音了才开门走进去。

“你好,我是本市廖支队长介绍来的,我叫张铁军。”

“小伙到是挺精神。”军代表也就是三十多不到四十,中校衔,笑着抬呼人进屋:“叫我张哥就行,进来坐吧,随便坐。

怎么个情况?老廖也没说清楚。”

张铁军给他介绍了一下张冠军和小柳,然后把事情的通过说了一下。就是实话实说。

“又是这些破事儿。”张中校笑起来:“我最不愿意来地方上干什么,就是破事儿太多,一杵一杵的没完没了,特麻的。

行了,你们不用管了,你把你俩的节目写给我,明天早晨九点来这找我。有住的地方吧?用不用我给招待所打个电话?”

“有,我在中街住着呢。”

“玫瑰呀?”张中校看了看张铁军:“老廖说你挣钱厉害,开个车都是七八十万的。”

“可没有那么多,车就是冠军哥给我弄回来的,他是搞进出口的。”张铁军搂了搂张冠军:“张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

张冠军拿了张名片递给张中校:“小生意,瞎混,张哥以后没事儿了出来一起坐坐。”

“行,认识了都是朋友。”张中校笑呵呵的接过名片,去拿了自己的名片过来递给张冠军和张铁军,把三个人送到楼梯口。

等到三个人拐下去看不见了,张中校咬了咬嘴角,思索着回了办公室,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红色电话要了一个号。

这是军方专线,纯人工接驳操作,但是特别快,通讯质量也不是市政电话能相比的。

“老廖,你那个小兄弟到底是干什么的?瞅着有点底气,还有一个叫张冠军的你认不认识?”

“铁军儿啊,是这边质检老郑的小兄弟儿,我是跟着老郑认识的,小家伙能处,有点意思,你见过谁家十八岁的孩子能和我们这些人谈笑风声的?

而且出手就是几十上百个。

那个张冠军是沈阳张桃源的儿子,和铁军儿两个在沈阳合伙好像搞了个什么公司,弄的也不小。

铁军儿上省台可是我拍了胸脯的,你别给掉链子。我明天中午过来。”

“行,明天中午我请。”张中校点点头放下电话,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拿起市政电话又拨了出去。

……

从戏剧院出来,张冠军看了看时间:“你这几天都在沈阳吧?”

“在,玫瑰,还是上次那个房间。”

“行,那我先走,我那边真有事儿,半道叫你给喊过来了。这边儿这事儿没完,你等我缓缓手。行不?”

“行,不急,节目先保住就行,别的没啥急的。”

“你放心,咱们肯定不能白受气,操他哥的我还就不信了。那我先走了。那啥,柳弟妹。”

张冠军开上桑塔纳跑了,小柳让他给叫的小脸通红,站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走了,回酒店。”张铁军碰了小柳一下,两个人也上车离开。

楼上张中校和地中海都站在窗前,看着大卡一溜烟开出了院门。一个面带笑意,一个脸色发白……又青了。去青去青的。

“这一天,”张铁军拍了拍方向盘:“都扔在道上了,所以我最烦的就是体制这些事儿,明明俩小时的事儿就得给你折腾三四天半个月。”

小柳点了点头:“咱们那还好点,和这边一比效率高多了。确实是难受。”

“所以我现在就想,打算让你出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估计过来了事情少不了。”

小柳翻了个白眼儿:“好赖我也是正科好不好?不至于放个屁都没响儿。”

“那你放个我听听。”

“打死你。……晚上我崩死你,一会儿我就去买豆子吃。”

……

二十四号,选厂。

老张家的房子完工,施工队连卫生都给收拾出来了,大吊灯一开地面上光洁一片,新家具家电也都摆放到位。

张爸给施工队买了两条烟让他们自己回去分,看着新房子简直乐的合不上嘴。

另一边,副食东头的房子也在搞安装,后面二楼的小屋子也全部收拾出来了,除了冰箱和洗衣机,其它家具家电也已经全部到位,没开封的床上用品就堆在床上。

二楼大厅正在装吊灯,除了墙角的暖气片整个大厅里空无一物。

一楼就要复杂一些,有休息室有仓库,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安装工在装吊灯,其他人在收拾卫生,用清洁球和抹布把地砖一块一块的清理干净。

没搞落地窗,留了一米高的窗台,主要是下雨会喷溅,那玻璃就没法看了。

外面有很多闲人在围观,都在猜测这房子是谁盖的要用来干什么,有的是说开高级饭店,有的说是办公室,争的不亦乐乎。

只有对面小卖部的候丽看着这边若有所思。

市里,盛世东方广告传媒公司院子里,四台崭新的大轿子一字排开,赵卫红背着手站在车子前面在看工人上车牌儿。

两辆军牌儿,两辆地方牌照。军牌儿和地方牌儿都是一台皇冠一台公爵。

“好了没?好了咱们就出发,这都耽误一会了都。”

院子大门口,两台蒙着苫布的大解放和一辆黑牌奥迪等在那里,赵总的那台桑塔委屈的窝在一边墙角上。

这些张铁军都不知道,他和小柳正在和电视台那边的人接洽。

今天早晨两个人从戏剧院拿了卡,来到电视台晚会组报到,算是正式进入了晚会节目单。

那个地中海和地中海想推荐的人在哪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他也没兴趣儿问。

省台也是录播,甚至是各个节目分开录的,只是用了一个舞台布景而已,演员相互基本上都没见面,就是不知道播出的时候观众席怎么解决。

估计是插播几下以前的老画面,这会儿的电视台都是这么干的,包括央视的一些节目。省事儿。

观众席上到是坐着几十号人,都是节目组和电视台的闲散人员,凑热闹。

张铁军上辈子在渝城电视台做过一段时间的栏目策划,是一档当时还算火的节目,台上闹的那叫一个热闹,台下观众席一共就俩座位,只坐了他一个人。

省台的录制就要比市台复杂了一些,除了舞台布景音乐各个方面都精细了一些以外,对着装什么的也更重视。配乐是现场乐队。

试唱,走位彩排,试录,全妆彩排,再试录,导演组过片,录制。这边就是现场收音了,但是不一定会用,只是两手准备,看导演心情。

唱歌也是需要走位的,得有镜头感会找镜头,上了台得一心多用。

弄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完事了,张铁军冲台下抱了抱拳说了声感谢,正要下台,张中校在下面说:“那个,铁军儿,你别着急下,你把你那个当兵的人唱一下。”

“啊?”

“唱吧,顺便录一个。”

“伴奏呢?”

“就清唱。……你给乐队哼一下,让他们看着给个背景音。”

张铁军感觉这张中校有点不靠谱啊,这没有伴奏录出来是个什么玩艺儿?扭头看了看乐队:“那么,给我几分钟,我和乐队老师商量一下。”

不上也得上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丢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脸,那就把张中校给得罪死了。只能硬上。

张铁军废话不说,把主旋律给乐队老师们弹了一遍,也来不及编曲了,就是按照记忆沟通了一下,要了几个关键点的鼓点和军号。

都是有着深厚功力和舞台经验的人,到是都不慌,主要乐器的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又跟着张铁军的主旋律走了一遍,点点头。上吧。

那就上吧。好在这首歌要的就是节奏鲜明,只要节奏音给的大差不差就没什么问题。主旋律张铁军自己来,电子琴弄过来架上麦,混声也自己搞定。

就是当玩了,这种即兴表演他熟,半专业真不是吹出来的。

工工工工工工工,咱,当兵的人,工工工工,咱…当兵的人,当兵的人,工工工工工工工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

“好好,真不错,小伙子有几下子。”

“再来一首。”

我靠,还有安可。张铁军扭头看过去,是导演。这导演他是正经的吗?跟着起什么哄啊这是。

“来来来,再来一首,时间还有。”

这是用自己来凑时长来了?哥小名叫解闷儿?

“来首什么?”张铁军弹了段间奏一收键盘,不就是玩嘛,来,虎怕虎啊。

“随便整。”

张铁军快速的设置了一下,给了个鼓点儿,电子琴发出尖利的连音。

哎~~~~嘿…。走四方啊,路迢,迢啊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看斜阳啊落下去,又回来,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

一首李海鹰的走四方整完,张铁军也没用台下再安可,又调了调琴给上鼓点,来了段解放军进行曲,配上冲锋小号。

如果祖国遭受了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

嘀嘀嘀嘀嘀嘀嘀……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还……滚滚黄河,滔滔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洒在我胸膛上。

红旗飘飘,军号响……剑已出鞘紧握钢枪,狭路相逢勇者胜,跃江河,跨高山,向前进,向前进,胜利旗帜飘扬血未干……

李海鹰写过很多歌曲,大部分都是那种情歌,走四方和中国军魂这样的男人风是张铁军很喜欢的少数作品。不过他的词就有点弱,张铁军改动了一下。

“这个好,有那味儿。”张中校带头鼓掌。

“这首歌合唱更好听。各位老师,我可以下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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