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解放拉着东西回了选厂。

安装什么的不用担心,李工长那边没有问题,肯定能处理妥当。这个年头没有那么细分谁干什么谁不干什么,都是综合型的大拿。

张铁军写了张纸条,把东西怎么放放在哪怎么分配写了一下让他舅子给带回去了。

送走东西,张铁军看了看时间,带着小柳去了水塔,口福居。

“跑这么远来吃饭?就这家?”看着饭店的门头小柳有点懵,看了看张铁军:“特别好吃吗?还是有什么说法?”

“质检局老大开的,平时消防支队和卫生局那边,税务,总有几个人在这吃饭。老郑喜欢交朋友请客,天天琢磨找谁陪他喝酒。”

“你认识?”

“嗯,带你认识认识,跟着我叫就行了,反正也都是比你大。”

两个人下车锁门进屋。

这么大一台车开到门口,里面的人早就在关注了,一进门就看到郑局长笑着往外走。

“郑哥。”

“我以为是谁,你的车?”

“昂。”

“参观参观,你小子现在牛逼大发了呀。我操你个哥的,黑牌子挂上啦?老廖,打脸不?让你弄个黑牌儿扭扭捏捏的熊样。我兄弟自己弄上了。”

跟在后面的廖支队就笑:“滚基巴边砬子去,我有什么好扭捏的,我特么是确实弄不着。我穿着军装去搞那个不是特么犯错误吗?再说军牌差啥了?”

卫生局那个副局长也在,张铁军笑着和他点点头,另外两个不认识,税务的今天没来。

张铁军过去打开车门:“各位大哥,今天下雨就不请各位上车了啊,实在是这车洗起来太麻烦了。”

“不用上,就这么看看,这大泥脚你让我踩我也不忍心。”老郑敞亮,只要他认可别人是朋友,就特别能为别人着想,是个好大哥。

“车是好车,”廖支队在一边摇头:“确实霸气,就是这里面也弄的红巴滋嘎的,好看吗?”

“你怎么不说血滋呼啦的呢?”

几个人都笑起来,郑局长伸头进去看了一圈,摸了摸:“这皮子真好,这车座能舒服啊,这按钮看的都眼晕。功能太多了。

我也不太能欣赏得来这个红,到是挺大气的。这车有别的色没?”

张铁军点点头:“有,黑的灰的蓝的白的,颜色可以选配。这个红也不是我想要的,”他把经过说了一遍:“就这么落我手里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那两个不认识的人互相看了看:“人防的张英?是不是财政老张家的丫头?”

“你俩认识啊?”老郑扭头看了看他俩:“上次来过,我不太熟。”

“财政的常务。是。在人防的就没错。”

郑局点了点头,看了看张铁军:“你是一次换一个漂亮小丫头,跑我这眼人儿来了这是。这又是谁家的?”

“不是,大哥,咱们不带冤枉人扣帽子的行不?”

张铁军发了一圈烟。常备三五,画苑是自己抽的:“这是南选厂工会的柳科长,我柳姐。姐这是质检郑局,这是消防廖支队,这是卫生刘局。

这两位大哥我也是头回见。”张铁军伸手和两个不认识的握了握手。

郑局长伸手和小柳握了握:“这么年轻就正科啦?可以呀,小丫头长的也漂亮。他俩你就不用认识了,都不如你这小丫头。”

几个人笑着回到店里,直接进了包间。

今天这种情况张铁军和小柳就不可能自己单开一桌吃饭了。

进屋的时候郑局长落后关步,凑到张铁军耳朵边问:“怎么个关系?”

张铁军笑着说:“我亲姐。”

老郑比了比大拇指进去了。

“奥迪换成了大卡,铁军现在也可以在咱们本市称一号了。”

大家随意坐下,郑局长夸了一句:“这车得七八十万了吧?再加一台八万的摩车,乱七八糟一百来个没了,全市能有几个?”

“有肯定是有,”廖支队长点了点头:“三十个二十个的还是能数出来,但是铁军这个岁数就无敌了。老那,你猜猜他多大。”

那个老那偏过头认真的打量了张铁军几眼:“二十来岁?你这还真把我问懵了,反正瞅着不太大。”

“十八。”郑局长接过话头:“服不?我就问你服不服?我跟你说,他家就是普通工人,这小子花一分就是自己挣一分。”

“我操。”老那又看了张铁军一眼:“这要是真的那就厉害了,我服,反正我肯定是不行。小兄弟咱俩得喝一个。”

郑局长指了指老那给张铁军介绍:“市检的那检察官,头号大混子,正事帮不上,喝酒还是有点底气。那个你叫张哥,和你本家儿,农机局的老二。”

农机局是二级局,副局长是副科,确实不如小柳。不过人家那权力就大了去了,财路也相当广。

九十年代农机口是发家最快的单位。和个人。

那检那边就不用说了,检察官是法系,就不能按行政级别来算,他们有自己的四等十二级。相同的单位还有法院。

话说律师……不是应该叫法师吗?

“上菜上菜,饿了。今天早晨没吃饭。”廖支队摸了摸胃:“现在岁数可能是大了,一饿点累点身上直突突,你们有这感觉没?”

几个老家伙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养生和健康,混到他们这个层次,就没有四十岁以下的。企业到是有,但是那个不作数。

菜上来,酒倒满。张铁军最小,先起来敬一圈:“我最小,先敬各位大哥。”

“一起吧,”郑局长举起杯:“欢迎铁军老板和小柳科长来我店指导工作,欢迎以后常来常往,多给我带点人过来最好。”

几个人都笑着举杯,也不是干,一起喝一口。朋友聚餐没有拼酒的,一般也不会劝,自己能喝就喝,慢慢聊。

放下酒杯郑局长说:“铁军就那一杯吧?他酒精过敏,小柳要是能喝的话喝点,自己把握。在这的都是实在朋友,没那么多讲究。”

“行,那我也这一杯。”小柳说:“下午我俩要去电视台录像,喝的脸通红也不太好。”

“哎哟,”郑局长看了看两个人:“什么情况啊?拜堂也不至于搞电视台去呀?”

又是一顿哄笑,小柳红着脸说:“铁军写了几首歌,我俩录了参加十一竞赛,结果选上了,被送到省里去了。

公司和市里这边要求我俩必须参加市台的晚会,又怕到时候和省里冲起来,就让我俩先来录像,到时候晚会上用。”

郑局长拍了下巴掌:“这个厉害,这个就厉害了,这个得喝一口。”

大家又举杯喝了一口,开始夸张铁军。没事儿,反正脸皮厚,可以使劲儿夸。

张铁军举杯去和那检张局各碰了一下:“两位哥哥头回见,我单敬一个。我舅在矿区检察院。”

“那妥了,咱们是自己人。”那检挥挥手:“什么时候认识一下,都是一个系统的。”

“你认识了铁军也是管你叫大哥。”廖支队笑着说:“想越级肯定不好使。”

“那黑牌子谁给你整的?”郑局长问了张铁军一句。

“我和张桃源的儿子关系不错,我也叫声哥,在沈阳那边搞了两个公司。车也是他弄回来的。”

“张桃源?”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那检说:“沈阳的常务吧?他这个名儿还是挺好记的。听说要上去了。”他们检察口对这方面的消息要更灵通一些。

张铁军点点头:“对,他家孩子叫张冠军,和我就差一个字儿,挺投缘的。”

小柳看了看张铁军:“那小胖子他爸是沈阳的常务啊?”

张铁军就笑:“你别这么叫,万一当面说秃噜嘴了多不好。他也不算太胖啊。”

郑局问:“你跟他一起干什么了?”

“弄了块地盖房子,还有一个集散中心,搞零旦物流的。在动物园那。”

“他爸可能要去省里,”那检说:“也就是明后年的事儿。”

“这话你可别瞎基巴乱给说,明后年的事儿哪基巴有影儿?”廖支队瞪了那检一眼。

“咱们省里是不是原来有个副的叫张铁军?”张农机忽然眼睛一亮,问了一句:“我就说铁军这名字听着这么耳熟呢。”

“好像是有,”郑局长想了想说:“那得是五六年前了吧?我听过一回他讲话。那个人哪去了?”

“退了呗,不是人大就是政协,基本也就养老了。”

“虎老雄风在,只要不死那就是个人物。”

“靠,喝点酒这都扯哪去了?来柳妹子,咱俩喝一口,老郑这桌儿上还是头回有女的,我跟铁军借个光。”

“不是,”郑局长笑着问:“我叫一桌女的来天天陪你喝,你敢不敢?”

“话说铁军小兄弟是个人才呀,”张检瞪着牛眼打量张铁军:“做买卖能行,写歌也能被选送省里,你这是八面开花,将来肯定是个人物。”

“什么歌?”郑局问了一声。

“唱一个来,”廖支队放下酒杯:“咱们都欣赏欣赏,这机会也是挺难得的。”

“对对对对,唱一个唱一个。”

“小铁军先来。”郑局长笑呵呵的点人。

那就唱呗。张铁军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就坐在那也没站起来,轻唱了一首大中国。

噼哩啪拉响了几声鼓掌,郑局长问:“你写的?不错不错,确实有点意思,正好十一还挺应景儿,小柳唱的是什么?也是你写的?”

“我唱歌没他好听。”小柳也喝口水润了润嗓子,红着小脸儿站起来把常回家看看轻唱了一遍。

“好好好好,这歌儿也好听。”又是一通掌声。

“她唱这个过年更合适,爸爸妈妈的,是吧?那种家庭团圆的味道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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