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他们一走,刘海山就给金茉莉打去了电话。
两个同样喜欢宅在自己办公室不出去的人,有一个共同的好处就是:联系他们很方便。
“金子,我是刘海山,陈明刚从我这离开。”
金茉莉笑了:“他还真忙,上午才见过我下午就去见你了。”
“他是来告诉我一些金夏市那边的情况。”
“那海哥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要吩咐你的,不过陈明在金夏市的情况,你要替我多上点心,毕竟他还很年轻人生阅历经验不足,年轻人遇到事又容易冲动。”
“海哥,你说他还很年轻意思就是说我已经老了呗?我没理解错误吧。”
“哈哈,我可没这么说!”
“行了海哥电话挂了吧,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我老了不配和你说话。”
“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几天,耿龙和陈道的促销活动依旧势头不减,尤其是耿龙的那些酒卖的飞快!陈道每天的销售额就差强人意了,不过陈道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细心的刘烨却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发现买酒的回头客不是一般的多,其中的很多人他天天都能见到!于是他就把这个反常现象告诉了耿龙。
耿龙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咱们的好酒卖的这么便宜,就算每天买几瓶也不是什么很难承受的事情,这只能说明金夏市的老百姓们都比较有钱。”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多少有些蹊跷。”
“那是你小心过度了。”
既然耿龙不把这件事当回事,那刘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这个本该让耿龙心生警觉的唯一机会,就这么被他给无视过去了。
这场活动举办了六天,耿龙卖出去的酒至少有六成以上,都是陈道派人买走的……
大富豪百货的酒水销售也在继续受到冲击,所有酒水的销售业绩都在一点点下滑,但也都远远没到警戒线。
担任市场部经理的赵平来找金茉莉了:“金姐,咱们的酒水销售出现了点问题,我得和你汇报一下。”
心知肚明的金茉莉摆了摆手:“你不用和我汇报,我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咱们不采取点措施吗?”
“先不急等几天以后再说,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挑你的毛病。”
金茉莉的做事风格,做为她亲信之一的赵平最熟悉不过了,所以她这次一反常态轻描淡写的应对态度,立刻引起了赵平的疑惑:“金姐,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哪有那么多的名堂?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成全开促销会的那两个商家而已,大家都不容易开个促销会又挺费钱的。”
为了确保不走漏任何消息,这次金茉莉对赵平都隐瞒了事实真相……
所以这位市场部经理是带着满肚子疑惑走的:因为以前发生类似事情的时候,金茉莉可是从来没心慈手软过,这次是怎么个情况?
赵平走了之后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了下来,金茉莉拉开抽屉拿了两张写着数据的纸出来,认真的估算了起来。这两张纸一张是陈道给他的,上面写的是迄今为止从耿龙那里买到的酒水的名称和数量。
另一张纸是耿龙这次追货的总数清单!
做为国营单位的龙头企业,大富豪百货自然也是各大酒厂的重要客户之一,所以金茉莉想要弄到同在一个城市里的、酒商身份的耿龙在各大酒厂的进货追货数据,轻而易举。
现在她把这两张纸上的数据一对比,就可以准确判断出:耿龙还有多少的酒水储备数量!
离他缺货、断货的时间还有两三天,那就再让他继续高兴两三天。打蛇要打在七寸上,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然后她抓起电话把自己的秘书叫到了办公室:“给我订两张明天去京北市两天内的往返飞机票。”
“知道了金姐,我马上去办这件事。”
陈道陪母亲说了几句话后回到客厅,周志勇已经把他交待下来的事情办妥了:“老大,明天开始三天之内,咱们的酒水就会全部备好货。”
“嗯,三天后应该就到了金茉莉开始行动的时间,到时候咱们配合她一起动手。”
周志勇突然笑了:“我发现这件事很奇怪,明明是耿龙和陈明之间的战争,怎么现在变成了咱们和耿龙之间的战争了。”
陈道也笑了:“咱们这就叫截胡,截了下家陈明的一把胡牌,呵呵。”
“所以这次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了对吗?”
“不,他一定会出手的,据我对他的观察了解,他是个最事情挺讲究的人,所以这种让别人替他挡枪的事他绝不会干。”
周志勇点头:“做事情讲究的人通常也都是有原则的人,我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你这是夸陈明呢还是夸我呢?”
“一起,你们两个我一起夸了,呵呵。”
陈道基本上也算是一个做事有原则的人,但事业有成之前,他为情势所逼也干过几件“不是人”干的事,这也不足为奇,因为资本论中有明确指出过: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
刘海山也好陈明也罢,全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背景。
一点坏事都不做的人是当不成商人的,除非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但像耿龙这种把坏事做的淋漓尽致、从不做好事的生意人,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一种另类存在。
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只适用在那些小商小贩们身上,等生意做大之后再想当人间清醒一股清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同流合污那你就无路可走,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和古代的官场黑暗一模一样……
“对了志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老大你说。”
“你以后和耿龙刘烨说话的时候,脸上能不能有点笑模样?你总是板着一副脸冰冰冷冷的样子,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周志勇尴尬纠结了片刻,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