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收拾好自己再回到餐桌旁的时候,柔柔正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嘎吱嘎吱”的吃着饼干,看到他回来立刻举起一块饼干要喂给他吃的样子。
“柔柔自己吃,爸爸已经吃饱了不饿。”
他挨着这母女俩坐下,心满意足的样子看着她们。
已经平静下来的张玉燕开始和他商量:“我要不要出去再找份工作,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支撑这个家养活我们娘俩。”
“我养活你们娘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没必要再出去工作看人脸色了,我保证会让你们娘俩过的越来越好。”
“可是……”
张玉燕欲言又止,她是真不想成为一个坐享其成的女人。
这个时代里的女人,绝大部分的思想都还是很传统很本分的,而且普遍比较能吃苦耐劳,找个有钱男人养活自己的意识还远没有在社会上兴起。
“不用可是,等以后柔柔上了学,你直接去我的厂子里当经理,帮我的忙。”
张玉燕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当经理?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当经理?”
陈明顿时皱眉:“你为什么就不能当经理?”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要说我去你厂子里当个工人,我还能胜任。”
“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再说了,我这么大个厂子,只有老板,没个老板娘,你就不担心?”
说到这里,陈明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
“你敢!”果不其然,张玉燕顿时急了。
陈明阴谋得逞,瞬间笑了。
看着陈明的表情,张玉燕才知道陈明是在逗自己,顿时娇嗫的瞪了陈明一眼,同时心中升起一抹暖意。
他是在乎自己的。
“不管是我的老婆还是我的女儿,以后都不会再看别人的脸色活着,而且要比别人活的更好更幸福。”
这是陈明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早就想对张玉燕这么说了。
他知道之前张玉燕为这个家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现在既然换了他做了她的男人,那么他就要想办法补偿她报答她。
柔柔害怕的说:“爸爸,你不要凶妈妈好不好。”
“爸爸没有凶妈妈,爸爸是在告诉妈妈,爸爸做出的决定。”
张玉燕爱怜的轻轻抚弄着女儿的头发:“柔柔不用害怕,爸爸没有和妈妈吵架。”
陈明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前的那个男人是给这母女俩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自己刚才只不过说话大声了一点,结果就把柔柔给吓到了。
然后张玉燕转换了话题:“今天又有邻居上门来和咱们借钱了。”
“不借,除了咱们家的亲戚之外谁借钱都不借,自己有手有脚的,想过好日子就自己去努力奋斗,咱们没有资助他们的职责和义务。”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往我身上推,你就说钱都在我手里你自己没钱,有什么话让他们直接找我来说。”
张玉燕点点头:“要说这些人脸皮也是真厚,以前咱们家最难的时候,他们从没帮过咱们什么不说,还总是各种贬低挖苦咱们,现在知道你有钱了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咱们家跑。”
“所以我才会这么说:有困难的时候全跑没影了,发达了全想分一杯羹,做梦呢都。”
“噗……”
柔柔卡了一下嗓子吐出了一堆饼干渣,张玉燕和陈明同时伸手去帮她擦嘴,结果就是陈明的手又摸到了张玉燕的手上。
张玉燕脸上又是一红,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墙上的壁钟响了一下,提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点,陈明急忙吩咐张玉燕:“时间已经很晚了柔柔该去睡觉了。”,
“好,我去哄她睡觉,茶已经给你泡好了,你自己喝了醒醒酒。”
这娘俩走了,陈明横倒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伸手拿过茶杯喝了一口:好香!奇怪,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茶叶了?
之前他喝过一次家里的茶叶,但一口过后他就再没有过想喝茶的冲动,醒酒也不至于,一瓶酒他还承受得住,而且溜达回来的路上,他的酒劲已经过去了。
他关了电视然后,端着茶杯回到了卧室,发现床上的床单被罩和枕套都是新换过的。
自从张玉燕没了工作之后,这个家的干净程度明显又上了一层楼,里里外外总是收拾的令人无可挑剔。
这就让陈明的心里感觉到了有老婆有孩子有个家的满足。
前世的他虽然很有钱,却从没遇到一个令他心仪想娶回家当老婆的女人,所以一直过着钻石王老五的生活。
突然一下这个缺憾就这么意想不到的弥补了,这样也挺好省却了中间麻烦的过程。
张玉燕把柔柔哄睡着了以后,自己走了出来,先单独在沙发上静静的坐了一会。
她没有忘记刚才在卫生间里发生的那一幕,陈明那双不老实的手留给她的那种悸动感觉,仿佛依旧停留在身体上挥之不去。
这就让她有了种预感,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和陈明之间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其实这件事早就该发生了,因为她早就放下了对陈明的戒备抵触,既然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那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应该成为一个好妻子才对。
但她依旧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是第一次!这件事几天前和十几天前就差点发生,可是都阴差阳错的没有了然后……
十分钟以后,下定决心的她重新回到了卧室。
床头小台灯散发出的柔和灯光,把卧室里渲染成了一片晕黄,这种安定温馨的氛围环境,显然再合适不过。
张玉燕开始在镜子前假装梳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故作平静的说:“柔柔已经睡了。”
这种语言暗示,好像三十年后的很多女人依旧在用,但张玉燕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陈明已经熟睡过去了。
他现在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虽然没有心力憔悴,但确实很累。
先暗暗松了口气后,张玉燕又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想多了,今晚依旧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轻手轻脚的躺下,然后关了台灯。
看着窗外清亮的月光,听着耳畔陈明均匀的呼吸,她的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