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莱和程言漠在林雨家里小住了几日,转眼就快到元宵了。但林雨的脸色却难看极了,晚上和林雨躺在床上的时候,钱朵莱心下好奇地问她:“你最近怎么了?心情不好?”

林雨翻了下身子,将手臂枕在头下,望着茫茫的夜色,轻轻叹气:“唉,你这个已婚妇女怎么会懂得我这种大龄未婚剩女的痛啊。”

“哟嘿!这么说,咱们现在岂不是有代沟了?”钱朵莱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她。

林雨偏头,看着身旁躺着的钱朵莱,语气中丝毫没有半点玩笑之意:“我说的可是事实。这几天我妈的表情你看到了吧?”

钱朵莱听闻她的话,细想了一下,点头道:“恩,阿姨最近几天好像一直很忙,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家,最重yào

的是每次回来都兴高采烈的。”

林雨的脸瞬间就垮掉了,哀怨道:“是啊,我妈是高兴了,可苦了我了。这不是刚过年吗?那些在外工作的人不都回来了么?我妈整天出去就是替我物色未来老公去了。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啊。我不怕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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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从我回到青岩的这一个多月里,我都不知dào

相了多少次亲了,不是长得太像月球表面,就是长得太着急了一点,俨然是我半个爸了。我啊,都快得了相亲恐惧症了。”

“不至于这么恐怖吧?”钱朵莱不以为意,顿了顿,又迟疑了一会,才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戚安呢?”

“怎么可能!”林雨的反应有些激动,她从头下抽出手臂就在半空中一阵挥舞,“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何况是我。我有时候是很死心眼,但对于感情,我是严重洁癖者。他背叛了我,我就算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再会想着跟他在一起的。是我的,我紧握在手,誓死不放;可不是我的,我也绝不会强留。在感情上,我不相信知错能改,那么多年的感情,他说丢就丢,说背叛就背叛。他既然和安妮在甜蜜恩爱的时候,没有想到我,我又何必犯贱去想他呢?”

林雨这么说,让钱朵莱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程言漠要跟她离婚,她的心态也跟林雨是一样的。总是认为他不要她了,那么她想着他,都是一种犯贱行为。如今,所有的事都过去了,她回过头来去想,才发xiàn

人人都有找回真爱的权力,没有谁可耻,谁犯贱之说。爱情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钱朵莱回想了一下她和程言漠的过去,然后问:“你说戚安会不会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林雨不屑的轻笑声从黑夜里传来:“你以为人人都跟程言漠一样吗?戚安能有什么理由?在这个世上,他无亲无故,谁会给他压力?只是可惜了我这些年陪他吃的那些苦,上次我还对你说,人生在世不遇到几个人渣,如何才能当妈?现在我真该把这句话送给我自己,过去的几年里,我为那个男人舍弃了太多,却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现在我想通了,爱情观里,一方为另一方活得太卑微,不但不会得到另一方更多的爱,反而会让另一方觉得你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那么抛弃你时,也不会觉得自己亏了,只会觉得自己赚了,那么你这个人对他来说,便是可有可无的。就好比说尘埃,它够渺小,够卑微的吧,总是被人踩在脚下,它们的存zài

谁真的在意过,谁又真zhèng

看到过?这一次的教xùn

给我的伤太彻底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别活得太卑微,别轻易在他们面前展露自己的弱点,他们若是爱你,你的弱点会得到他们的怜惜,他们若是不爱你,你的弱点就是他们伤害你的无形武器。”

第二天就是元宵节,刚吃完午餐,钱朵莱就被林雨拉出去了。林雨见钱朵莱不停地往后看,她强硬地转过钱朵莱的身子:“行了,你别看了。你们之前分开了那么久,都没有关系,怎么现在就分开一会,你就舍不得啦?程言漠在我家,你就放心好了,我爸正好缺个棋友,你还怕我爸把你的宝贝老公给吃了不成?”

钱朵莱白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我只是不明白大早上的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呢?”

林雨一脸淡然:“相亲啊。我妈刚才在饭桌上不是提过么?”

“相亲?那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可不当你们的电灯泡!”钱朵莱说完,就要往回走。

林雨急忙先她一步拉住她的身子:“别啊,我们是不是朋友啊,朋友不是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可相亲不一样啊。”

林雨挽着钱朵莱的胳膊,继xù

往前走:“怎么不一样了?说是去相亲,其实就是应付一下我妈。免得她整天在我面前嘀咕,我脑袋都快炸了。”

林雨和钱朵莱到达约定好的咖啡厅的时候,是十二点。咖啡厅里人满为患,她们两人进去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位置可以坐。林雨本来是想要拉着钱朵莱离开的,可服wù

员说靠窗的十二号桌只有一个人,那人愿意与她们拼桌。林雨想着用餐厅人满作为借口,好回去应付舒怡。但抬眼望去,见十二号桌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一下子就打消这个念头了。与其让她面对母亲的苦口婆心,还不如让对方放qì

跟她继xù

下去的念头,而十二号桌的那个男人无疑是最好的利用对象了。

林雨和钱朵莱走过去的时候,十二号桌的那个男人正在看报纸,听到服wù

生的介shào

,那个男人笑着对两人点了下头,示意她们坐下。林雨在看到对面那个男人的笑容的时候就愣住了,整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任凭钱朵莱怎么轻声叫唤,背地里扯她衣服,她就是没有反应。

那个男人看到呆滞的林雨,笑着放下手里的报纸,伸出手,自我介shào

道:“你好,我叫陆羽灏。请问两位小姐怎么称呼?”

还没等钱朵莱说话,林雨一下子就缓了过来,双手抓住陆羽灏的手,不停地摇晃,激动不已:“你好你好,我叫林雨。林雨的林,林雨的雨。”

陆羽灏听着林雨的自我介shào

,扬起灿烂的笑容,声音温润有磁性:“林小姐的自我介shào

可真逗。”

林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吗?”

突然彼此沉默了下来,林雨纳闷地抬起头,只见陆羽灏的视线落在两人紧握的手指上。林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尴尬地放开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泛起红晕:“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林雨想要解释,可舌头像是打了结,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只能不停地摆手。

陆羽灏揉了揉鼻子,低声轻笑。林雨见他在笑,她心里就慌了,完了,肯定被人误认为是色女了!

陆羽灏看了眼林雨身旁的人,不解地问:“这位是?”

钱朵莱对着陆羽灏淡笑一下:“我是林雨的好朋友,我叫钱朵莱。”

三人坐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陆羽灏就接了一个紧急电话,留给两人一张名片之后,就离开了。

林雨瞅着手中的名片。圣修纺织有限公司总裁陆羽灏。

林雨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名片上的“陆羽灏”三字,垂头丧气地对身旁的钱朵莱说:“好不容易遇到个让自己有感觉的人,结果朵莱,他肯定以为我是那种很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被吓得逃走了”

不等钱朵莱说话,林雨仰躺在座椅后背上,仰天长叹:“我怎么这么衰啊我!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男人,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我当时怎么就傻了呢?唉,活该我单身!”

钱朵莱坐在旁边看着林雨自怨自艾地哀叹,她简直哭笑不得。她拍了下林雨的肩膀,好心地提醒她:“我记得陆羽灏貌似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意思吧,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手机可是在你面前响的。再说了,你想啊,别人堂堂一个公司总裁,公事当然繁忙了,所以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有急事需yào

处理呢。我看啊,他还是有心想与你联系的,不然他给你名片干什么?”

太过消极的人,想法永远都积极不起来。林雨瞥了她一眼:“他不也给你名片了吗?见人给名片,这是一种职业习惯,跟其他没有关系。”

正当林雨坐在位置上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个男声介入了她们之间。熟悉的声音让两人的身子都一震,反应最大的是林雨。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戚安走到她们两人前面,看着林雨,他才颇为惊讶:“雨,真的是你?刚刚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你一打扮起来,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说完,他还忍不住满眼欣赏瞅着林雨。

林雨甩了甩肩头的红卷发,抬眼看戚安的时候,她的眸子有着浓浓的恨意与冰冷:“是吗?那多谢戚先生的夸奖了。”

林雨瞅见戚安一身侍应生的打扮,便明白戚安现在在这家咖啡厅工作。

戚安没有在意林雨的冷言冷语,反而表现出一种恋人久违的激动:“雨,你知不知dào

你从郁江消失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后来我想你的老家在青岩,我便辞去了酒吧的工作,来了青岩。没想到老天还是垂怜我,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与戚安的欣喜成反比的是林雨越来越冷的面庞,她勾嘴冷笑,伸出自己的五指,瞅着自己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就是为了告sù

戚安,如今的他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哦?是吗?可那又如何?你找到我了又怎么样呢?你认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吗?人傻一次就够了!”

“雨,我真的知dào

我做错了。我原先以为你只是在气头上,等过几天你气消了,你就会原谅我的。我没想到你还是在怪我。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真的放不下你啊。”戚安显得很沮丧。

林雨掀起自己的左手腕,手腕处的那道褐色的疤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很是醒目。她将手腕凑戚安的面前:“我当时割得太深,以至于这个疤久久消散不去。如果这道伤疤亲口对你说,它原谅你了,那么我就原谅你。你认为它会亲口说话吗?所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你跟安妮在一起、背叛我的那天起,我林雨的世界里就不再就你戚安这个人。你当我林雨是什么?是公交车吗?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来吗?你错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将自己放在低如尘埃的位置,却把你捧在手心里供奉到天堂的位置,可到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却要得到我的原谅,想要跟我重新开始,我的心不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不是随时都能接纳你的。你说你爱我。爱这个字,你也配说?”

如今看到戚安这张脸,林雨再也没有半点感情了,有的只是对他深深的恨。他因着自己的话而缓缓地垂下头,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再也得不到她的心疼了,再也得不到了

“朵莱,我们走。”林雨不再去看戚安一眼,拉着钱朵莱的手就要走。

戚安闻言,连忙挡在她们两人面前:“雨,你听我解释,我和安妮我跟她没有爱?我们”

林雨接过他的话,问:“你们上过床吗?”林雨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这句话被周围人清楚地听到了。周围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林雨却恍若未闻。这便是林雨和钱朵莱的不同之处,对于这样露骨直接的话,钱朵莱在众人面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戚安的沉默给了林雨明确的答案,她扬嘴冷笑:“你别误会,我问这个问题,不是因为我在吃醋,而是想要告sù

你,我跟你在一起,可以只有你一个男人,但你却属于我和别的女人的共有品。如此肮脏的你,没有资格再来挽回我的爱了,因为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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