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佑背倚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看着手机中刚刚传过来的简讯,他嘴角扬起一抹愉快的笑容,笑容映满他整张俊脸,连走过去的护士都忍不住连连回看。
已经三天了!安妮翻看着手中的日历,自从上次在车库遇到宋承佑之后,已经三天没有他半点消息了!安妮窝在公寓的沙发里,心情烦躁而不安。为爱痴狂的女人会在男人忽冷忽热的态度中变得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失去了安全感就会变得多疑,多疑的结果就是在潜意识里为自己的不安构造一个虚拟的幻境。
在幻境里,安妮看见宋承佑和钱朵莱相拥在一起,两人满脸笑容,做着她曾经和宋承佑做过的事。她看见宋承佑牵着钱朵莱的手,拥着她的腰,进入了一家家名牌店,给钱朵莱买了各种各样的服饰。她看见宋承佑拥吻钱朵莱,她看见宋承佑为了逗钱朵莱开心做各种鬼脸。她看见
安妮越想越焦躁不安,她从沙发上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她不甘心放qì
掉宋承佑这样的男人,而跟戚安那种一无是处的男子在一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她不要,绝对不要!
此刻安妮的心*{}{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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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里就像是缠着一团乱麻,越搅越乱,越乱越容易胡思乱想,最后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钱朵莱的身上。要不是钱朵莱的出现,程言漠不会拒绝她;要不是钱朵莱的出现,宋承佑不会抛弃她。一切的一切都是钱朵莱打乱的,钱朵莱破坏了她的生活,抢走了她的幸福!她恨钱朵莱!非常恨!
想起钱朵莱那张脸,安妮的瞳孔都急剧睁大,血丝隐隐显现,浓浓的恨意明显到异常。她的思维在她日复一日的胡思乱想中渐渐扭曲了,她甚至开始坚信,只要这世界上没有钱朵莱这个人,那么她的世界就太平了,她的幸福就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她为宋承佑付出了那么多,她决不能放qì
他。
订婚宴已经快要开始了,婚礼策划人事先安排的是楚依依由着程熙杰陪伴,然后进入会场。但是眼看着订婚宴就快要开始了,却没有看见程熙杰的人影。
有人来告sù
程言漠,程熙杰不见的消息的时候,程言漠立kè
就皱起了眉头。随即,想也没想就拨通了宋承佑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宋承佑一接电话,语气中就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哟,程先生现在不应该在订婚宴上接受大家的祝福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程言漠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脸上冷得如冰雕,语气里也隐忍着怒火:“宋承佑,你别玩得太过火了。”
宋承佑不解:“程先生,我怎么就玩过火了?”
程言漠冷声道:“如果你希望我和依依的订婚仪式能顺利举行的话,就立kè
将我儿子送过来!”
宋承佑听了程言漠的话,一愣:“你的儿子不见了?”
程言漠扬嘴冷笑:“我没时间看你演戏,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我儿子。”
宋承佑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露出疑惑的眼神:“对于你儿子失踪的事,我是真的不知dào。你知dào
的,在这个时候,我是绝不可能带走你儿子的。”
程言漠沉思了一会,想想也是,宋承佑带走程熙杰,对宋承佑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好处,而宋承佑是从来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的。
程言漠的电话刚挂,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却打了过来。他一看,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喂,哪位?”
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声:“程总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程言漠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你是安妮?”
安妮在电话那端笑得分外得yì
:“别人都说贵人多忘事,像程总这样的贵人都能记得我,我真不知dào
该不该高兴呢。”
自从上次从海南回来,他跟安妮已经很久没联系了。除了工作上的联系,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联不联系对于程言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只是安妮突然打电话过来,他不认为她只是为了来叙旧的。
“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地直说。”
安妮在电话那端哈哈大笑了几声:“真不愧是我安妮看上过的男人,果然不能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你不是很讨厌钱朵莱吗?甚至为了彻底抛弃她而娶了别人吗?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不能做恋人,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吗?而今天呢,我这个做朋友的,就替你除掉钱朵莱这个祸害,让你以后可以快快乐乐地跟楚依依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开心呢?很感谢我对吧?”
程言漠心里一惊,整颗心一下子就悬在了半空,凝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妮神mì
地冲着他嘘了一声:“小声点,这是个秘密。你不需yào
知dào
我要做什么,我打电话过来就是要你安心地等待我胜利的果实。”
程言漠手指一片冰凉,他沉声道:“柳安妮!你疯了!”
安妮歪头想了想,然后赞同道:“对的,我疯了,我是快要被钱朵莱逼疯了。不过马上我就可以安逸地过日子了。哈哈”
程言漠心急如焚:“你在哪?告sù
我,你现在到底在哪?”
安妮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告sù
你,我在哪。对付钱朵莱这个女人,我一个人就够了,不需yào
你动手,相信我,我绝对有能力搞定她。”
程言漠急得头脑一片混乱,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平心静气地诱出安妮的位置:“安妮,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很讨厌钱朵莱,她这样的女子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跟她在一起,仗着她是我妻子的身份,总是约束我的生活,而跟她离婚之后,她又仗着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总是在我的世界里晃来晃去,我真的是烦透她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个令人厌恶到想吐的女人!我想摆脱她,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没办法,我现在只能利用跟别的女人结婚,来逃避她!”
安妮听着程言漠的话,就像找到了知己,急急地应他:“对!没错!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太缺爱了。恨不得天下的男子都围在她身边,总是喜欢破坏别人的幸福,见别人幸福,她就会嫉妒到要去搞破坏!像这样的一个女人凭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就该死!该死!”
听着安妮说着那么恶毒的话,程言漠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嘴上却还是在附和她:“所以钱朵莱是我们两个人都憎恨的女人,那就该与我一同分享折磨她的乐趣不是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钱朵莱看到那么多讨厌她的人一起折磨她,绝对比你一个人折磨她来得还要痛苦。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就该有福同享,就该分享彼此的快乐对不对?”
此刻的安妮早已经被仇恨折磨地失去了理智,思维完全处于紊乱状态,听着程言漠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她却越来越听不懂了。她歪着脑袋将程言漠的话想了好久,才明白程言漠跟她是统一战线的。她立kè
就很开心:“对啊,朋友就该分享彼此的欢乐,就不能瞒着朋友,独自快乐”
程言漠连忙随和她:“是啊,所以你快告sù
我你在哪?”
安妮喃喃道:“我在哪呢?这里是哪呢?我也不知dào
这里是哪?咦,这里是哪?我是怎么来的呢,我好想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程言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嘴上还是很耐心地诱导她:“那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之类的吗?你告sù
我,这样我就能去找你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分享快乐了。”
安妮拿着电话,茫然地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在墙角被她用绳子捆着的程熙杰身上,程熙杰全身被困住了,嘴里也塞了白色的布,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大滴大滴的眼泪珠滚滚地向下落,小身子也不停地往角落里缩。
安妮说:“我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蜷缩在角落里哭”
程言漠一怔,原来程熙杰是被安妮绑走的!程言漠眉头皱得死死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与恐慌,竭力平和地问:“还有呢?
安妮一片茫然,四处张望,又摇了摇头:“还有?不,没有了这里是哪里呢,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手中的手机慢慢地从她的手指里滑落在地上,手机摔成了两半,连里面的电池都摔落了出来。蜷缩在角落里的程熙杰听到声响,吓得一震,随即泪水流得越加欢了。
电话突然挂断了,程言漠满心烦躁,急忙按着刚刚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里却一阵忙音,连拨了几次,都没有接通。程言漠焦躁地一挥手臂,又拨通钱朵莱的电话号码,也总是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