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莱坐在出租车内,看着外头渐入夜色的街道,街道两旁霓虹灯五彩的光芒打在出租车的窗户上,折射到钱朵莱的脸上呈现五彩斑斓的颜色,就像是涂了彩绘一般的脸。钱朵莱望着窗外不停后退的夜景发呆。

突然车内响起了一首歌,是很久以前的老歌《新不了情》。婉转的旋律,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哀婉的无奈。有太多太多的情,太多太多的忆,放不下,丢不了,终是忘不了。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原来时还能再度拥bào

爱你的人如何厮守到老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dào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愿难了情难了……………………

哀伤的情歌依旧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回荡,虽然是很久以前的歌曲,但是钱朵莱还是听到想哭。这歌词里写出了她的心声,程言漠,我曾经以为的天荒地老,终不过是你一句饭后闲谈,奈何我情深抵不过你一句缘浅。你可知,你可真的知,你给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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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愿难了情难了……………………………

歌曲依旧在回荡,顿时钱朵莱就觉得这个狭小的车厢让她的悲伤无处发泄,压抑地很难受。悲伤如汹涌的海Lang排山倒海一般冲击着她的心,她感觉在这个车厢里,她快要窒息了。她若是能知dào

该如何忘记程言漠便好了,便真的好了。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最近她总是容易哭泣。泪水一滴滴地沿着脸颊滑落,润湿了她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这个城市的喧闹声渲染着夜色初上的繁华。从公司到钱朵莱所住的荷心花园,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路程。

钱朵莱付了车钱,没有直接搭上电梯回家,而是走到公寓小区对面的那个小广场上,坐在木椅子上。夏末的夜晚透着几分渐入深秋的凉意,她刚坐在露天木椅上,隐隐地有股寒意从裤子里渗透入她体内。

夜幕已黑,广场上的灯光全亮了,这个荷心公寓小区里的人吃完饭都喜欢来到这个广场散散步,促进消化。

钱朵莱的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圆形喷泉,中央立着一个女子的雕像,女子上身不着片缕,只从腰间裹着一条裙子,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背上,细长的双手捧着一朵绽放的荷花。而女子低眸含笑地凝视着手中的那一朵荷花,这个雕像是整个荷心公寓小区的象征。

“程太太,你也出来散步啊。你先生呢?没一起来吗?”突然住在钱朵莱家楼下的车太太看到她,就冲她打了声招呼。

“没,他工作太忙。”钱朵莱扯出一个极友好的笑容,随意地应了一下。

车太太也没有多问,对钱朵莱笑了一下,然后道了句去别处走走,便和车先生牵着自己的女儿一起朝前走。夜色微寒,钱朵莱看着车先生一家三口的背影,她就觉得很羡慕。

车先生是韩国人,在中韩合资的外贸公司里认识了车太太,两人谈了没多久,就结婚了。现在一家三口定居在了中国,每天晚上,不管车先生有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妻儿吃晚饭,然后到这个小广场来散步。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睦睦,是钱朵莱过去多少个夜晚梦寐以求的。

钱朵莱还记得她刚搬来这个公寓的时候,恰巧程言漠也是同一天进来入住,以前的房东办好房屋转让手续之后就没有再来过,没人知dào

他们的关系。大家一看他们两个不像是不认识的,都以为他们是夫妻。

每次面对别人称呼她为程太太的时候,他们都会辩解,但是时间长了,他们两人也无形中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面对别人误解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沉默。

钱朵莱就这样发着呆,不知不觉夜又深了几分,广场对面的公寓楼里,一扇扇窗户的灯渐渐亮了起来,淡黄色的灯光看起来好温暖。钱朵莱从小失去母亲,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长大的孩子,难免缺少家的温暖,也渴望家的温暖。她突然想起来程熙杰,也对他有几分愧疚,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他。

钱朵莱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拨通了程家大宅的固定电话,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她觉得陌生又熟悉,她有多久没有拨过这一串数字了。最后一次拨,是在三个月前,还是四个月前?

她记得那时她刚从程家大宅搬出来没多久,以前在程家大宅的时候,她基本上是天天能见到熙杰,可是搬出来后,一时无法适应一周才能见到熙杰,所以她忍不住拨通了程家大宅的固定电话,而且算准了下午那个时间,程老太太会出去做美容,家里除了佣人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她恳求佣人将熙杰带出来,让她见见。

谁知那时程言漠刚好将文件遗落在家里,回家拿文件的时候碰到佣人带着程熙杰出去。很显然,以程言漠讨厌钱朵莱的程度,钱朵莱那次没能见到程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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