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报社的五楼,这里正是他们的会议室,现在,里面四个穿着正装与皮鞋的男人与一个穿着蓝色背带裤工人模样的男人在挣得面红耳赤。

“琼斯你个蠢货,我们现在根本没实力组建一个党派。现在的我们只是像一个刚会学走路的婴儿,你就要去和保守辉格进步三党打拳击了。”一个留有卷曲头发和浓密的八字胡须男人嘲讽道。

“你们就知道拖,那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等保守与辉格党这群混蛋都被诸神召见去了天国?”

带着黑色鸭舌帽,嘴里叼着廉价劣质香烟的男人回敬道。

琼斯揉了揉脑袋,然后试图让这次会议重新回到正规上。

“诸位,先别吵了,先确定我们的理论吧。”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打开,一位女接待朝着琼斯做着手势。

“怎么了,不是说我今天不见客人吗?”

琼斯注意到了女接待,然后问道。

“琼斯先生,楼下,楼下有两位年轻人说要来拜访你,还有要用下我们的相机。”

琼斯皱了眉头,然后带着不爽的口气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礼貌,还要白嫖我们的相机吗?”

台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工人打扮的中年男人问了一句。

“他们有说是他们是谁吗?来次拜访有何贵干。”

“哦,来着自称是琼斯先生的笔友,一起交流古典文学的,男的自称叫安尼克。”

古典文学?我啥时候对那种又老又古板的东西感兴趣了,等一下,古典文学社。

琼斯反应了过来吗,这家伙怎么今天来了。

“请他们上来吧,刚好我离不开。”

“如宁所愿先生,请稍等下。”

女接待离开后,八字胡男人问了起来。

“谁啊,琼斯,可靠吗?”

“可靠,麦克唐纳,你别这么紧张。我们是合法聚会,不是搞什么邪教或者秘密社团。”

琼斯边宽慰,边说道。等下要是说这位安尼克是一位警察,估计就剩自己还在这了,这群人多半会被吓得开溜。

“那就好,我真怕你们这群老爷是不是设个局把我框来然后卖了。”

“别这样,凯尔,你知道我们都是正直的人。等一下,或许我们的争议可以让他来参与下,多一个人多点想法。”

外面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厚厚的眼镜的男人这时候开口道:“多一个人还多一份争吵,算了,今天估计吵不出结果。”

“怎么,巴恩斯医生,急着回去和你的诊所里小护士约会吗?”

一个梳着大背头,头发蹭亮的年轻男子讥讽道。

“艾特里,谁和你一样,整天躺在家都不用愁吃喝,我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的。”巴恩斯医生反击道。

“哎呀,那没办法,我天生就继承了十万镑家产,不对,现在估计是十万零三百镑了,我家产业稳定每年增长一万镑。”

工人凯尔听到这,也不带客气说道:“艾特里你这么有钱,咋你们家工人还是拿着不到两先令的日薪,你每天少花一点,足以让几个,不,几十个家庭过得更好。”

“我又没权力掌握薪资发放的权力,还不是我家老头看着紧,花钱可以,我要掺和生意,他就不行。”

艾特里摆了摆手道。

啧,怎么又吵起来了。

琼斯颇为头疼,虽然这屋子里的人想法大致相同,可是不同的家庭环境,不同的社会地位,让他们很难达成共识。

“嘎吱。”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然后一个年轻人探出脑袋,带着笑意说道:“哎呀,怎么这么热闹。”

打开门的正式安尼克,然后跟在他后面的伊丽莎白低着头,似乎觉得突然造访有点不好意思,这位记者先生真的在忙。

“进来吧,反正你都看到了。”

琼斯没好气的招呼道。

“行,我们进来了。”

安尼克带着伊丽莎白走近会议室,然后找了靠边的一排座椅坐下。

“古典文学爱好者?你们喜欢那些?”麦克唐纳直接提问道,他不太相信对年轻人真的爱古典文学。

“啊,安雅小姐你给他们来一段自己最爱的诗吧。”

安尼克当然不喜欢什么古典文学,面对他们的提问,立刻想到拿玫瑰小姐来挡枪,一个大贵族之女,肯定比自己有文化素养。

伊丽莎白听到这,眼睛转了下,然后清清嗓子,微笑着说道。

“诸位,那我就来一段我喜欢的诗歌了。”

伊丽莎白站直身子,吟诵了一首十四行诗。

灿亮的星啊,但愿我能如你坚定

但并非孤独地在夜空闪烁高悬,

睁着一双永不合拢的眼睛,

犹如苦修的隐士彻夜无眠,

凝视海水冲洗尘世的崖岸,

好似牧师行施净体的沐浴,

或正俯瞰下界的荒原与群山

被遮盖在轻轻飘落的雪罩里——

并非这样——却永远鉴定如故,

枕卧在我美丽的爱人的酥胸,

永远能感到它的轻轻的起伏,

永远清醒,在甜蜜的不安中,

永远、永远听着她轻柔的呼吸,

永远这样生活——或昏厥而死去。(注1)

清脆的嗓音与优美的诗歌相呼应,在会议室内响起,如同一只小提琴在独奏。

“不错,不错,很有品味。”

伊丽莎白吟诵完,艾特里连忙赞美道。

“你怕不是看上这位女士的美貌了。”凯尔扣着鼻子嘲讽道。

“那是加分项,凯尔,我也认同这位小姐的审美,对了你们两位都是谁,方便自我介绍下吗?”

巴恩斯医生制止了凯尔的进一步不礼貌的发言,然后提问道。

“安雅,鲁芒的一位小贵族之女,这次来艾格斯堡是来度假的。”

伊丽莎白站起身轻轻拉了下裙摆施了个礼。

艾特里顺坡下驴说道:“凯尔你看,也不是所有贵族都是坏人吧,这位安雅小姐就很有礼貌,哪怕是对你。”

凯尔白了他一眼,“不是所有贵族都是坏人,但是他们客观上造成了我们生活困难,也许这位小姐主观上和你一样想为了工人农民做点好事,可是他们的钱还不是从我们的汗水劳作中弄来的。”

注:伊丽莎白吟诵的诗歌为英国诗人济慈的《灿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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