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哀之切这是皇上?倒真是穿着龙袍,可那一张脸,怎么看都是小太监燕子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来说说!”皇上终于绕过七七,走进了内院。而从刚刚就被皇上忽略到底的左昭仪此刻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扭曲着一张脸,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皇后冷冷瞪了一眼皇上,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七七奉命到昭仪宫中送锦缎,后来昭仪宫中的人发xiàn
锦缎有破损,只因为是皇上御赐之物,所以不敢轻忽,要好好查清楚到底是如何损坏的。”
皇后的陈述倒还算中肯,不偏不倚,昭仪暗自撇了撇嘴。
而七七,还兀自沉浸在乍见皇上的震惊之中,她努力地扭着脖子,看着那一团黄,光彩耀目——可是,穿着那一身夺目金黄的人,怎么会是燕子公公?
是她看错了?怎么可能?他是故yì
要隐去了身份与自己相处?
七七咬着下唇,心里却猜不出这*{}{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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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位九五至尊的心里,谁能知dào
这位天子,脑子想的到底是什么?
“如此说来,是断不清到底何人所为了?”皇上走近皇后,挑了挑眉:“皇后预备如何处置?叫那小宫女跪死在这里?”
皇后冲着皇上不雅至极地翻了翻白眼:“臣妾已有主张——七七虽没有故yì
损坏锦缎,但到底是她养的狗咬坏了锦缎,且将那狗处理了,给昭仪赔罪。”
昭仪一听,脸色此时已漆黑如锅底炭,偏偏帝后都在此处,她哪里敢有半分放肆?只能陪着笑。
此时淑妃突然提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只狗原本是臣妾宫中所养,却被七七姑娘引了去养着,从此再不曾回归臣妾宫中,似这种完全不念旧主之物,留来实无益处。”
淑妃娘娘声调平和,态度温婉,却字字诛心。
不念旧主?留来何益?
这是在说小七?这分明是在说自己。七七脸上一抹苦涩稍纵即逝,但她随即挺直了背,眼光晶亮地看着皇后:“娘娘,此事与小七无关……”
“难道你是想说昭仪娘娘是在诬陷你?”皇后娘娘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好大的胆子。”
七七咽了一口气息,张嘴刚要说话,却被皇上摆手拦住:“这都算什么事?还值得你们闹成这样?真是让人看笑话!”
皇上的话音刚落,皇后娘娘的眼刀便立时杀到:“那依皇上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理?”
皇上大喇喇地一挥手,极是爽快:“皇后也说了,处理了那只狗就完了,吵什么吵,不识大体,一个比一个烦!”
听闻此言,三位位高权重的嫔妃齐齐黑了脸,尤其是精心策划了许久的左归仪,得到如此的结果当真是不甘心至极——还被皇上斥了一个“不识大体”?
七七麻木地垂眼望着地面,心底里无声在淌血,她眼前晃动着的,是小七充满信任地,湿漉漉的大眼睛,那眼神让她在孤苦无依的深宫之中找到了一丝慰藉——可这些个主子们随意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小七的生死,不,不仅是小七,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的任人鱼肉。
谁会关心她是不是被冤枉的?谁去理会什么公平?
七七死死地咬着下唇,听到皇后娘娘一句话“去司衣司把那只畜生吊死了给昭仪妹妹一个交代……”便注定了小七的命运,而这时跪在地上等待着未知命运的自己,又跟小七有什么区别?
七七的心哀伤至极,缓缓地扬起她清秀的面庞,脸上却带着一丝冰冷而诡异的笑容。
皇后看了看伤心过头的七七,长长吐了一口气:“至于你……”
七七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不言不语,皇后娘娘抚了抚额,头疼至极:“也不能任由你在宫中到处惹事,从明天起,你到我凤仪宫中,跟着我。”
“不行!”
“娘娘于礼不合。”
两声制止同时响起,教习嬷嬷感激地向皇上一躬身。
皇上却迎着众人的目光,干咳了两声:“你先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听到下去,已经跪足了半天的七七无声地叩首谢恩,然后直起身,挺直了腰背,倔强地转头而去。
皇上看着她的背景,叹了一口气,“此间事已了,谁也不许再嚼舌头,都散了吧!”说完,他走下台阶,冲着皇后一伸手:“来,梓童,陪朕走走吧。”
皇后娘娘目送七七一身孤伶伶哀痛的背影,少见地顺从着,将手伸到皇上手中,帝后两人握着手,貌似恩爱无比的双双并肩而去。
陈淑妃抿嘴一乐,也没说什么,只客客气气地跟左昭仪告了别,也施施然迈步百去。
左昭仪瞠目结舌地看着帝后的背影,忍不住眼泪横流——这是她的长平殿啊,皇上很久都没来过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只扔给了她一句不识大体,然后就走了?这算什么啊?
还有她那几匹御赐的锦缎……费尽心机只换了一只狗的贱命?她真是白白Lang费了!
被皇后宫中松嬷嬷掌嘴之后,脸颊已经肿得变形的锦纹,唔咽着凑近了主子。左昭仪看着她可怜可悲的模样,反倒一口气都撒了出来,一脚踹在锦纹的肚子上,把她踹得一个趔趄滚了出去……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路皇后即使入宫时候也不少了,但为人的耿直却实难改变,有话不问明白,她会觉得头疼。
“一个小宫女而已,不值一提。”皇上却是摆明了不想解释。皇后娘娘一怒,甩开皇上的手,挑着眉:“皇上知dào
她是什么人吧?以她那种性格,连从小养大她的主子都能背弃,皇上莫非还怕她在我宫里做事能吃亏了不成?皇上还是怕我把她害了?”
气急之下,又是我字连篇,教习嬷嬷无语地摇头。
皇上看着皇后愤nù
的模样,“一个小宫女罢了,难为你还如此上心。到底鱼欢是死在谁手上,你心里其实也清楚,只是迁怒罢了。”
“什么叫迁怒!”皇后重重地跺脚,全不顾凤仪,“若不是她指证,又怎么能定鱼欢如此弑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