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红颜?祸水?

*****************缓缓起身,鱼欢揉着跪久了有些酸痛的膝,慢慢走入庭院之间的假山之中,讥笑还挂在她的唇边:记住自己的身份——她从不曾有一刻忘记自己的身份!想忘记也不可能忘记的身份!被烙印在身上永世不得解脱的宿命……

“我真想不出什么理由,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平静无波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惊得她猛然回首寻找声音的来处,却被那悄悄随来的人飞快地摘下了面纱——“我是该先夸奖你的胆量大呢,还是该笑你的自不量力?”子服攥着手中的白纱,讥诮的语气里有复杂的怒意:“你以为你是谁?能玩弄天下人于指掌之间?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欺君之罪?”

被夺了面纱的鱼欢伸着僵直的颈子,一瞬间就敛去了所有的温柔、妩媚,她垂下眼倔强地拧过头去:“我不知dào

十三皇子在说什么。”

“鱼欢!成鱼欢!青江之滨独身上京的投亲女子!红袖盈香女馆中的头牌!邀玉宫主子的仙姑!”几乎要将手中纱揉碎,子服狠狠地按着她的肩强迫她面向自己,“到底哪〖@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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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个才是真zhèng

的你?哪一个?”

“哪一个才是真的我?”鱼欢迎着他灼热的目光,心底某一个角落终于还是经忍不住微微一缩,但只片刻便又恢复原状,“哪一个也不是真的我……”

她扬起唇角,浅浅自嘲而笑,“根本就没有真的我,全部都是虚影!真抱歉让殿下失望了。”

子服的手腕微微一抖,就在这刹那的犹豫之间,她已经挣脱了他的掌握,转过身去背向他:“殿下请回吧。如果我没记错,再过片刻,路太师就会请殿下到他的府上‘小坐’,你要是不见了,不怕路大人恼火?”

子服拧着眉,默默地凝视了她良久,半晌才闷闷地问道:“为什么是四皇兄?”

鱼欢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只是故作轻巧地以袖掩唇而笑:“殿下这话就问得奇怪了?你是问我为什么勾引四殿下?还是问我为什么支持四殿下做太子?”

混帐女人!

子服攥紧双拳,心里莫名地燃起夹杂了怒和哀二股焰的熊熊心火。

本来,他这话问得就突然,连自己也没想到就脱口问了出来;想不她答得更绝,简直是在当面嘲笑他一般!子服恨恨地瞪着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算你狠!”一甩手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鱼欢直着颈子望天,负气地冷笑着,不肯回头去看那盛怒离去的人。

她本就是没有心的人,他却偏要问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多么可笑!

于是,她仰起尖小的下巴,开始对着月光微笑;笑得冷漠,笑得光风霁月,笑得眼中的光在幽幽月夜下,反射着淡淡的星芒。

******************“房将军即将领命出征西疆卢国。”摇曳的烛光下,当朝尚书令大人江寒水正捋着长须,眯着眼望着坐在下首的琳娘与鱼欢,“老夫早已在卢国布下眼线,此战必胜无疑。”

幽幽烛光映着鱼欢冰艳的容颜:“如果当真如此顺利便好了……”

江尚书令略一皱眉:“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最近总是这样,阴阳怪气,说些教人听不懂的话。”琳娘扬着纱绢拭了拭脸颊。“我看她根本没用心在路平川那老家伙身上。”

“哎——”江寒水一摆手,“那个老怪物还是不要动他为好,万一教他逮到什么把柄反而不好!不要节外生枝!”

和鱼欢说的一样!

琳娘侧过脸惊讶地看了一眼鱼欢,而她却只是垂着眼帘:“这次与西疆之战夺城为次,主要是为建立四皇子的军功。所以,要落在一个“快”字上。我担心的是战事能不能迅速见胜负!房将军固然是强攻能将,但如果一但开战却没有马上取胜,事情就不太妙。”

“哦?”江寒水和琳娘同样凝视着她,等着她详细的解释。

“想大人也该知dào

,与北面燕国的战事已经基本稳定。奴家今日入宫从夷妃娘娘处得到确切消息,崔进将军那里已经准bèi

拔营返京,若我们再无动作,只怕这三两天便会在回上京的路上了。”鱼欢轻轻挑动案上的书卷,转诉从夷妃那里得来的情报。

“崔进将军是路平川的心腹,这次这么急忙回上京……肯定也为了出兵卢国之事!如果我们没有一战取得完胜,路平川一定会借机上奏皇上请求派崔进将军增援;那样一来,我们要替四皇子建功的机会必被破坏!”鱼欢的眼里闪烁着精光,那光芒耀得她一张秀丽的脸庞充满了妖异的美。

的确如此!江寒水眉头一突,路平川那个老怪物肯定不会任由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响;何况皇上对他言听计从,到时候事情就真的不乐观了。

“那,依你之计如何?”江寒水低头抿了一口茶,挑眉看向鱼欢。

鱼欢斜瞥着烛焰,轻轻嘲弄地一笑:“制造点麻烦,叫他们的军队没那么容易回上京就是了。”

江寒水的心下一亮,对她的提议已经有了轮廓,仍面带笑容继xù

问道:“如何制造麻烦呢?”

“路平川手里有北疆军队驻地的布防图——”冷凝的声音像是讲述天气一般的淡然,“奴家是想,如果有人带着这份布防图被燕国的守边将活捉,事情一定会很有趣。”

琳娘细细把她的话咀嚼一遍,半晌才讶然瞠目:“你是说出卖我们国家的军队给燕国打?”

鱼欢秀目微闭,没有作声,不否认便是承认了。

琳娘指着她的手指微抖:“你,你居然想得出这种主意?……你简直不是人!”

讥讽的笑微微荡漾在鱼欢的唇畔:“怎么了?害pà

了?当初你亲手破坏渚江大坝放水淹了二百亩秋收稻田的时候,也没见你哆嗦来着!”

“我做过什么不用你提醒!我再坏也没有通敌叛国!”琳娘尖着嗓子站起身。是,她这一生是没做过什么好事,可是眼下这种事根本形同卖国,简直就是不择手段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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