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起云沉默了好久,才淡淡点头。

“谢谢。”除此之外,炎凉不知还能说什么,“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就要转身下车。

她的手放在车门上,“炎凉”,身后,男人好像刚刚回神般,低低的叫了她一声,然后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炎凉一怔,回过头探寻的望着他。

他掌心的温度令她颤栗,他眼中的神情更令她无所适从。

“原来你是姓苏的。”他望着她,若有所思的开口。

炎凉已经放在车门上的手硬生生顿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炎凉,”饶起云深邃的看着僵硬的炎凉,伸出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重新面向着自己,“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炎凉低下了头,想轻松的笑笑,然后用一句“我一直在给自己机会啊”之类的话,将这让人窒息的空间打发过去,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没法谈笑轻松。

“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试不起……也受不起伤害了。”她抬起头,苦笑道。

饶起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莫名地一紧,炎凉正在惊疑,忽然她的腰上一紧,整个人已被他压着横放在了后车座椅上。

炎凉下意识地想推开他站起来,可是手方抬起,又温顺地放了回去。

如果他只是要她的身体,那么,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还不值得她给他吗?

她并不是什么处X女,也没那么矜贵的要立贞洁牌坊,如果陪他做一次,就能还清他的恩情,炎凉反而认为自己稳赚不赔。

心底发出一声认命的叹息,炎凉麻木的闭上眼睛。

可是,饶起云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去解开她的衣服,或者直接侵犯她。

他的手撑在她的左右,身体压得很近,但并不接触。他在上方俯视着她,宛如一个君临的王者,从容,淡然,又带着隐秘的慈悲。

炎凉睁开了眼,怔怔的躺在他的身下,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她动弹不得。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接着是额角,脸颊,最后,落在唇心,一沾即走。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随时喊停。”他的唇移到了她耳边,呢喃般,很轻很轻的说。

炎凉的身体绷得很紧,不可否认,饶起云的技巧娴熟得让人可怕,那样轻的吻,宛若柔软的羽毛,令她浑身都起了一层寒栗,可是并不反感。

他的手顺着她上衣的前襟伸进去,隔着一层布料,缓慢而有技巧的揉搓。另一只手,轻轻的按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安抚一般,紧紧的握在一起。

可笑这时候,炎凉想的全是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比如,她的内衣并不是专柜买的,就是寻常超市里最普通的肉色款的,没有牌子,因为穿了太久洗了太多次,连边缘都有些粗糙起毛。她不算平胸,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B罩。

她甚至想,自己今晚好像还没有洗澡,腋下会不会有味道?毕竟她今天跑了一整天,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想到这,她越来越鄙视自己,越来越忐忑不安,突然的伸出手,抵在他胸口。

“嗯?”饶起云挑眉看她,眸子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漆黑,让炎凉畏惧,向后退。

“对、对不起……”她蓦的举起双手,拦在了胸前。

饶起云停下了动作,像个审判者,静静的审视着她。

炎凉只觉得无地自容:“我……我想上洗手间。”

他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帮她打开了车门,炎凉几乎是逃一样的下了车。

车门开着,车内旖旎的气息渐渐转淡。

饶起云靠在车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点点的火星在夜里像闪烁的红宝石。

他想起那个短暂的梦。

梦里原本模糊的女子面孔渐渐清晰,尖细的下巴,苍白的脸孔,和方才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那天,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正好因一桩生意来到江城。几个江城的哥们得知,非要给他办劳什子生日酒会,其实就是几个人联合起来想把他灌趴下。

他一向号称千杯不醉,那天却真有点醉意了,散场时,一个哥们神秘兮兮的将一张房卡塞进他上衣口袋:“兄弟一场,别怪哥们没惦记你。生日快乐,玩得开心点。”

他看了眼房卡背面——蜜月套房。难怪哥们一脸淫X笑,果然没好事。

他实在醉得不轻,拿着房卡就上去开门了,打算见到那女的就直接让她走人。

可是房门打开,床上空荡荡的,哪有人影?

是还没来,还是收了钱跑了?

不过都和他无关,他扯着领带进了洗手间,将门一关就开始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隐约听到一声门响。

他模模糊糊的想:大概是女方来了吧。

给他房卡这哥们,近期新开了间夜总会,听说都会把最好的处X女留着给自己人****,口味还真重!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在开门的一瞬,还是被怔住了。

面色含春的女人像无尾熊一般朝他扑过来,吊在他身上一边四处乱摸,一边喊着:“水,给我水……”

他刚洗完澡,上身还一丝不挂,赤果的肌肤哪堪女人的小手这般作弄,一转身,便将人扣在了浴室滑腻的大理石墙壁上。

“你是什么人?”

女人的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似乎感到舒服一般,如一条水蛇般忸怩的在墙壁上磨蹭着,同时仍张着口不断的重复:“水,快给我水……”

饶起云恶劣的一挑眉,拿起一边的浴室花洒,兜头朝女人浇下。

硕大的水花淋了女人一头一脚,她像只笨拙的鸭子,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饶起云欣赏完了女人的窘态,这才关掉花洒。湿透的女人已经蜷成一团,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衬衫的衣料下,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

也许是酒意上涌,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诱惑。

不是没见过倾城绝色,这一刻,他却有些难以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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