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含羞草的特性吸引了,小丫头不厌其烦的用手指碰碰每一盆含羞草的叶子,看着它们在眼皮底下阖紧,又惊又喜的冲薄染喊:“染染,你看,他们害羞了。”

薄染看着可爱漂亮的女儿,心里充满了满足。

这时,小丫头忽然一愣,扯着嗓子问:“老板,这一盆含羞草怎么不会收起叶子了?”

薄染一看,大概是小丫头碰触的太频繁了,含羞草的确伸展着叶片没有反应。

老板脸一黑:“大概……它不要脸吧。”

“噗,”薄染忍不住笑出声,小丫头拉着她的手:“染染,我们就买这盆不要脸的吧。”

“好,不过你会养含羞草吗?”

裴锦年远远的看着这对母女,觉得今天的薄染,对小丫头格外的宠溺,身上焕发着母爱的光芒。

叶琪顺着裴锦年深邃的目光,也看到了和小丫头在一起的薄染,不禁十根手指都攥在了一起。这个薄染,这时候出现,是来搅局的吗?

裴锦年一手捧着兰花,朝正低头掏钱的薄染走过去,另一手轻轻的搭在薄染肩上。

薄染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来,看清男人的脸时,表情都僵掉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柔情,声音压得有些低,但很温和,“昨天电话里怎么没和我说?”

薄染脸一红,刚想解释,那边,小丫头已经大咧咧的开口了:“爸爸,你真不解风情。染染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啦。”

小孩子口没遮拦的一句话,倒让两个大人都尴尬起来。

老板把找零递给薄染,顺口道:“一家三口来逛花市啊?”

叶琪就站在裴锦年身后,觉得自己像局外人。

小丫头得意的把手里的鹦鹉给裴锦年看:“爸爸,你看我养的小鸟,它会说人话哦。还有这盆不要脸的含羞草。”

薄染话插话道:“你还没给鹦鹉起名字呢。”

“对了,叫什么好呢?”小丫头绞尽脑汁。

这时,笼子里的鹦鹉突然似模似样的学着小丫头的口气叫起来:“不要脸……不要脸……”

一家三口都愣住了,继而发出大笑。薄染指着笼子里的鹦鹉说:“既然这样,你就叫不要脸吧。”

鹦鹉还不知怎么回事,依旧叫的欢快:“不要脸……不要脸……”

叶琪暗自吐槽:一群蛇精病啊……

这时候薄染才注意到跟在裴锦年身后过来的人:“这位是……”

叶琪装模作样的堆起笑脸:“你好,我叫冯丽子,暂时借住在裴家。”

“噢……”薄染发出恍然大悟的叹息,她就是念念口中的“坏女人”吧,乍一看,跟自己长得还真有几分像。

不禁再看向裴锦年,他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接收到薄染狐疑的目光,裴锦年立刻一脸坦然,指了指手里的兰花:“妈让我过来帮她拿盆兰花。”

正说着,裴锦年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正是裴夫人打来的。

“锦年啊,我跟吴妈在法华寺听静惠大师说法,晚上就不回去了。你跟丽子随便在外面吃点吧。”

裴锦年握着手机,目光看着的却是面前的薄染,他顿了顿,答道:“好。”

裴夫人满意的挂了电话。

薄染从旁也听到裴夫人电话里说的了,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不禁又犯起小心眼,她就是见不得裴锦年跟个美女一块吃饭,尤其这女人还跟自己有几分相像。

裴锦年却是一伸手,把她搂入怀:“晚上想吃什么?”

薄染靠在她肩头,瞥了眼他身后的女人:“你怎么不去问客人?”

她说完,裴锦年倒真的煞有介事回头问了句:“您想去哪里吃?”

薄染顿时皱起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叶琪本来打算把裴锦年骗到附近的酒店用餐,这样下完药,直接就方便开房,这时,顺手就指向路边的皇冠酒店:“就这家吧。”

裴锦年点头笑笑,一手滑到薄染柔软的腰间:“那我们也主随客便,好不好,小染?”

一句“主随客便”,终于让薄染闷着的脸展颜了。

坐下点菜,裴锦年依旧发挥了绅士风度,把餐牌先递给了叶琪。

叶琪故作随和:“我什么都能吃,你做主就好了。”一副贤良淑德的又把菜单重新递还给裴锦年。

结果裴锦年一转头,就把菜单给了薄染:“你做主吧。”

小丫头立刻爬到薄染腿上,母女俩津津有味的研究起这家店的特色菜来。

叶琪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端起服务员上的普洱茶喝了一口,祛火!

薄染跟小丫头点完菜了,裴锦年看也没看,直接递给服务员,又口头吩咐道:“再加一道鲜芒腰果烩虾仁,甜品要鲜果捞官燕。”说完,还回头冲薄染笑了笑:“你最近不是喜欢吃酸的吗?”

叶琪蓦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对面的薄染。喜欢吃酸……难道薄染已经有了?

想到这,她更加焦急,万一薄染先生下男孩,她就更没机会了。

小丫头添油加醋:“咦?染染,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啊,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少胡说八道。”薄染拍了一下小丫头,猜到裴锦年故意混淆视听,大概是为了给对面的女人一个下马威吧。便也没有拆穿他。

等候上菜的期间,叶琪去了趟洗手间。

等人走了,薄染才问身边的男人:“她现在住你家?”

“……妈的主意,你要是不喜欢她,我们今晚就住酒店。”

薄染忍不住吐气:“那你妈又要说我离间你们母子关系了。”

他轻笑了声,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把冯丽子这号人物放在心上:“那我跟妈说一声,今晚就带你们回江城。”

薄染听着他低沉又温柔的嗓音,感觉打他处处在为自己着想,觉得很甜蜜也很安心,弯着唇靠在他臂弯:“别为我麻烦了,今晚我住酒店,你还是回去吧。”

裴锦年脸一冷:“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洗手间里,叶琪拿出口红,面无表情的描绘唇线,然而越画,越觉得镜子里的人像薄染,蓦的,将手里的口红狠狠掷向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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