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该起来了,这不是爸爸的车,车上的人也不是爸爸,她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而疲乏,那样子就像又要哭了。

顾淮安一怔,她已经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全身剧烈的抖动着。

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紧紧的抓着他,无声的剧烈的颤抖着,十根纤细的手指用力得像要断了似的,死死的扣进他的衣服里。

“薄染!”他叫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

可是她只是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拼了命的往他怀里钻。

“带我走吧……别再把我一个人留下……爸爸。”

顾淮安皱起眉头,费了好大劲才把她的手掰开,手指捋过她手腕时,感觉到空空的。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枚玉镯不见了。

她最后也没说那枚玉镯为何没被收缴,但是她那么多年都贴身带着,应是极为珍贵的。

除非,她自己拿下来了。

他怔了很久,才把她弄下车,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车上的暖气烘干了,抱着她又出了一身汗,公寓的管家看到他抱着个女人回来,吓得脸色都青了。

他一撒手,薄染就滚到床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卷起被子。

等他换好干净的衣服再过来,她已经睡熟了。

他有点烦,还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噎在胸口,上下不得的感觉。

管家在外面敲门,不敢冒然进来,问他是否要给市长官邸那边打通电话。

顾淮安回头的时候,眼里一片清冷,用警告的口吻说:“把客房收拾干净,你就可以回去了。”

管家嗫嚅的去了。

薄染其实没睡很久,只是觉得很舒服,懒懒的不想起来。

身上的鸭绒被轻暖,她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很大很宽敞,床也很软,正对面的墙是一整面的镜子,可以看到脸色苍白的自己,就像一个女鬼。

头发乱糟糟的全贴在脸上,她爬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捂干了,皱巴巴的粘在身上。

她看到房里有浴室,本想洗个澡,但一想没有换洗衣服,而且是别人的地方,到底没敢逾距,只是洗了把脸,就走了出来。

客厅里更加宽敞,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分不清是几点。

尽头处有一点光,似乎是厨房,门后有微小的声音。

她赤着脚走过去,不知道自己的鞋被丢在哪。

她推开门,厨房里橙黄的顶灯倾洒下来,男人的背影像织了一层梦幻的光圈,朦胧的不甚清楚。

顾淮安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睡醒了?”

然后又转过去头去继续,没有任何表情。

薄染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为何,想的是另一张脸。

那个高贵、优雅,声称“君子远庖厨”的男人,第一次为她下厨,也是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夜里。她发烧,嘴里发苦,吃什么都没味儿,他加班回来都已经十点多了,知道她还没吃晚饭,就换了居家服去厨房给她熬鸡汤。

一边看着炉火,一边还拿手机在网上搜着步骤。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