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焰一出程家堡的人都严阵以待,主母脾气大发了,居然跟堡主玩真的。只是在众人严肃的脸上夹杂着些许茫然,因为不知dào

如何应对这样棘手的情况,两边都是非常重yào

的人,帮哪边都有心理障碍。

如果放在往常他们会当仁不让的站在堡主的一边,势必用生命去力挺自己追随的目标,但在和主母经lì

过生死与共后,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可以说是主母的功劳,她占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如果没有她的领导和相助,此刻的迎亲队早就横陈于此,落得化作一掬黄土的下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每个人心中的天平在这一刻都有了偏颇,不能说他们动摇了护住的忠心,只能说在他们曾经一心一意对待程之浩的心上,因为主母的出现也分割走了一片主子的位置。从今往后在他们的内心里需yào

效忠的是两个人,而不再是过去的独一无二。

乡井村的百姓渐渐涌出,因为遭受巨创脸上多少都有着麻木。但村庄里的杀戮毕竟不多,他们移动着僵直的腿,不敢靠近尸横遍野的官道,在惨剧之后他们更愿意围观闹剧,以此来缓解今日这场厮杀给他们带来的阴影。

杜达也揣着十二万分小心,不由上前半步,绷紧了手背,爆出串串青筋,指骨突突,内力充沛了全身,他双目如铜铃般谨慎的应对着面前的情况,不小心在身侧让出了一片空隙,白圣女趁着机会钻了空子,迈步越过杜达高大的身躯,踩着碎步焦急的动作带起脚腕边丝丝缕缕,她冲向程之浩所在的位置。抬头痴痴的看着风华茂威,玉树临风的心上人。

白圣女款款的站在马车边,高高的扬起圆润晶莹的下巴,露出她白玉般的脖子,手指轻拢耳边鬓发,抚顺那里的毛乱,柔声细语的说道:“你是程家堡主母?你怎么可以绑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程堡主?”柔软的语调中是怜哀的控诉,柳眉淡垂承托出她眼中的无措,白圣女将娇弱女人的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

只是她绝口不提自己将迎亲队置于凶险之中的事,也不提轩辕无心救她的事,单单将自己被绑的事挑出来说嘴,剔去前因择去后果,断章取义却全无廉耻。

白圣女自诩貌美如花,她的娇弱向来是收服男人的绝佳利器,在白圣女的心中以她花容月貌的面容没有收服不了的异性,常年被雄狮部落众星拱月也确不辱她这份骄傲的自信。

小魏在旁气的头顶生烟,对白圣女的嘴脸心生厌烦,顿时觉得相较于这种女人的伪善恶心,还是主母直来直往的恶毒比较好。不由挪挪脚步朝着轩辕无心的方向点点靠近,心中着实不忿自己同兄弟们为了这样的女人舍命相救。

白圣女没有由来的一番指责让轩辕无心猫一样的眼眯出了危险的弧度,阴气森森的盯着白圣女,看来她还没死了就已经有人排队领牌等着坐主母位呢?

轩辕无心的心情已经成为程家堡众人动态的风向标,她一眯眼他们就肉颤,她一邪笑他们就肝颤,她的心眼比她头上的三千青丝还丛生,谁知dào

白圣女的下场会是什么?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以主母杀敌的本事来看白圣女接下来肯定会被碎尸万段,也有可能先奸后杀,或者只奸不杀然后被扒光拖出去游街示众。

程家堡人人将对女人最残忍的手段都想了一遍,将轩辕无心的恶毒在幻想中提升到至高点。但无论主母接下来会有何许动作,他们已经做好和雄狮部落为敌的准bèi

,可情况急转直下,轩辕无心手中让人忌惮的绿焰居然消失在她的指缝间,让人愕然。

刚才的紧绷气氛莫名有了缓解,白圣女却一直毫无自觉,她只睁着闪闪发光的眼睛不停的绕过程之浩的脸庞,好像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轩辕无心,但总是在不经意间丢失一缕眼角余光全给了程之浩,白圣女希望在无意中能够和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人有随意的相视,然后勾出天雷地火谱出一曲惊天动地的别恋。

“主母还没有回答圣女的问题。”

轩辕无心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屑回答,执拗在人总喜欢在一条道上走到死:“你的什么问题?你的问题不如扪心自问才不会丢脸的太难堪。”

“小魏,迎亲队的伤亡报上来。”既然白圣女要问为什么,那她只好摊开账本大家算算到底谁对谁错。

小魏见轩辕无心为他们出头立即喜上眉头,挺胸收腹站的如杨树笔挺,郎朗开口,报祸事报的跟喜事一样畅快:“全部负伤,重伤二十六人,其余皆是轻伤。”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痛快让所有人都笑出了声,不少人也因此牵动了伤口,乐极生悲。

“听见了没?知dào

为什么我要绑你了吗?”轩辕无心连解释都不需yào

多,眼角含着憧憧藐视,是对白圣女全然的轻贱,只需用事实说话,就可以撕掉她伪装温婉的面具,只剩下贻笑大方的狼藉。“到现在你连一句多谢都没有对这些舍生救你的人说过,你的脸皮到底能有多厚才不臊得慌?”

白圣女的脸在轩辕无心的奚落下如繁花似锦各种颜色,红白黑变幻莫测好不精彩,终于止于一片血红之色。

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规规矩矩的转身过去,视线缓缓交替在几十张染满鲜血,显得狼狈疲惫但却年轻的脸上,泪水涟涟说话间串串珠光就顺着光洁的脸庞滑落,眼中烁烁晶莹带着无比的真诚,好像在这一刻她也感受了小兵们的痛苦,九十度鞠躬行的端端正正,埋着首白圣女无比虔诚的说道:“对不起大家,圣女实在是被连日的祸端吓的厉害,所以才忘记了对各位恩公说一声多谢,圣女在这里代雄狮部落送上最真诚的谢意,感谢大家的舍身相救,圣女会用一生的祈福来答谢今天列位为我做的一切。”

白圣女的话说的非常漂亮,用词切切拨动人的心弦,可惜的是程家堡的人在入堡前都已经是人精,在看过白圣女的丑态之后没有人再相信她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些话对涉世未深的楞头小子或许还有作用,可放在经lì

过生死的小兵身上,激不起他们心中半点共鸣。

轩辕无心站在马车之上,保持蔑视的眼神看着白圣女单薄如纸的背影,在心中为她的以退为进鼓掌,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姑娘,比章家小宅小院里的女人厉害多了。

“你得庆幸程家堡的人都活着,如果今日迎亲队少一个人,我就用你血来祭奠,在所不惜。”轩辕无心没有陪白圣女演戏的闲心,饶是她表现的再大家闺秀也给她撕破,得罪人向来是轩辕无心最爱的一项乐趣,更何况是得罪毁了她婚礼的女人。

轩辕无心的话很短,却重情重义让迎亲队狼狈的小兵们一番动容,不由鼓噪着主母万岁,两个女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立见真章。

轩辕无心冷眼看着白圣女的手足无措,淡淡的抛下一句:“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我的东西不用也喜欢霸占着,你我都明白你想要什么,要当狐狸就把尾巴藏好咯。”想跟从她手中抢程家堡主母的名号,只要白圣女有那本事,她自当静候佳音。

“主母多虑了,何必用小人之心揣测君子之腹了。”

“赶紧把这丑女人弄走,不然我连她一起宰了。”轩辕无心挥挥手懒得跟白圣女斗嘴皮子,她若能操纵别人的生死又何必要在言语上争个输赢,任由白圣女嚣张自毁形象自掘坟墓,大不了真一个不爽宰了便是。

轩辕无心偃旗息鼓的举动,给众人带去了不小的冲击,好别致的结果,他们猜中了开始却没有一个人能猜中结局,主母居然放了白圣女一马,为何?

跟随着杜达而来的暗夜不敢耽搁,立kè

射出两条身影将白圣女挪到一边去。白圣女倒抽一口冷气,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居然敢说她丑?

她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行为粗鄙不堪,用词尖酸刻薄,程堡主是看上她哪一点居然要大婚迎娶,接回堡中让她坐主母之位。

“程大堡主,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才罢休?”轩辕无心才没空不管白圣女的心思,她意态随和,笑容可掬,让环着她的程之浩都不得不感慨:女人——真是善变啊!

“不准回宫。”程之浩冷静的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焦急,只不过这一次的焦急太轻只有他自己能感觉的出来。

轩辕无心翻脸比翻书快,笑容璀璨闪花围观群众的眼,她轻轻在程之浩怀里旋出漂亮的半圈,然后趴上了属于她的温暖胸膛,一派和煦的道:“回什么回,我都嫁给你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程家堡主母的位置你要给别人,我可不答yīng。”她还没玩的玩具谁敢捷足先登,她就让玩具和不开眼的抢她玩具的人一起玉石俱焚。

程之浩松了口气,不由在心底感谢白圣女的搅局,可环着轩辕无心的手臂不敢放松,她心思多变,指不定下一秒就飞回皇宫了。

“堡主,无心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dào

堡主能不能帮为达成呢?”轩辕无心躺在程之浩的臂弯下对远处的白圣女笑的如偷腥的猫。

程之浩心中连命都愿意给双手奉上,但只对着她耳边淡淡的说道:“你说。”

“让人把乡井村的老百姓聚集到我跟前来可行,我有话要说。”好温柔的请求,好明显的不善。

程之浩早已经瞅出轩辕无心不会善罢甘休的心意,所以一声令下百姓们很快就被带到了轩辕无心的跟前。

一场好戏紧锣密鼓的开场,轩辕无心站在马车之上,用疲软的声音说道:“见过死人,你们以后就该明白战火无情。战火不留情,在战乱时期想活命就别想着靠别人解救,今天虽然你们得救了,但是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又没有我们,你们要怎么办呢?你要学会自救,要记得每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对待敌人要拼尽全力,永远都不要忘记他们对你们造成的伤害。”

说到此轩辕无心突然疲态尽消,眼射精光,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白圣女激昂道:“今日的祸端都是这个女人招来的,你们一定要记住咯,以后打击报复就认准这张脸,她叫圣女,是雄狮部落的人,因为她的到来你们才惨遭杀戮,也因为她,你们才痛失家园,看看你身边的亲人,再想想过往平静的日子,如果没有她你们会依然田园篱下,悠然生活,我不知dào

今天在这里的人有没有失去家人的人,如果有,我只能沉痛的告sù

你们,如果没有她,你们的家人会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和你们牵手走过长久、快乐而平静的岁月,但因为她这些简单的幸福已经没有办法再实现,所以你们要记住到底谁才是毁了自己生活的罪魁祸首,谁才是杀害自己亲人的元凶,有生之年若不能报仇如何对得起自己,如何能向自己泉下有知的亲人交代。”

轩辕无心说完,如耗尽浑身力qì

般瘫倒在程之浩的怀中,埋首在他的胸膛,轻轻掀起一角冷冷的视线对上白圣女的惝慌表情,敢教xùn

她的人还没生出来。她不但善于得罪人,还善于帮人得罪人。

好一番嫁祸,众人恍然大悟,就说主母向来不是善茬,对别人的挑衅哪里会善罢甘休,原来都在这等着了。

圣女的脸闪过铺天盖地的惊慌,她从来都是救人,可未害过人,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对待她,她不是故yì

的,是别人追杀于她,她才无奈之下躲进村庄。

白圣女急切的解释,声音带着焦急的沙哑:“我没有。我只是躲避别人的追杀,我不是有心的。”

轩辕无心冷笑:“躲追杀往人多的地方躲,你不是找人给你挡刀?故yì

让人替你送死是什么,我要是你我就直接从山崖跳下去,免得祸人累己。”

“你……你胡说。”十指抠住掌心,表情何其无辜。

“你给挑出一句我胡说的……”轩辕无心浅浅的笑,齐夏国的人是死光了迎亲队的人也都活着,但如此白圣女就以为她安全了吗?以为这件事就此烟消云散?她忘了这场战斗中终究是有无辜的生命因为她而消失,她得付出代价。

乡井村的百姓渐渐汹涌上来,眼里都是沉痛无比的痛恨,暗夜也悄悄的松开了对白圣女的钳制,看向她的眼光尤为冷漠。

轩辕无心突然感觉头开始犯晕,身子顺着从脚心窜上来的虚软往下滑去,未免跌倒她不得不扯住程之浩的衣襟,任由自己落入一双健壮的手臂中,“你刚才……给我伤口喂的是什么药?”

“回堡。”她药性发作了。程之浩一声令下然后一把抱起轩辕无心,让她窝在自己的胸膛中。

“老娘……话还没说完。”

一双薄唇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

这是个激烈的吻,充斥着担心和焦虑,轩辕无心没有反抗,不是不想而是因为麻药生效,所以她没力qì

揍登徒子。

程之浩当着上百人的面席卷了轩辕无心的唇舌,从最开始的疯狂渐渐变成了投入的痴缠。她敲碎了他的理智,除了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掌控他的情绪,包括他的弟弟们。

血是红的,周遭人的脸更是血红的。这么抱着亲……太刺激了,连前一刻还准bèi

围攻白圣女的老百姓都停下了脚步,大家纷纷在心底感叹:堡主真热情啊!

纠缠再深也有最终的时刻,程之浩在快失去理智的一瞬间抽身而出。

“你个王……八蛋。”软软的咒骂淹没在两人的口舌中,轩辕无心彻底昏迷,人瘫软滑落落入程之浩的怀里,没有了知觉。

程之浩面不改色的抱着轩辕无心大步向程家堡的方向挺进,他用了最好的定神麻药,她没有内力能撑如此久简直就是奇迹。

白圣女见到心上人当着自己的面吻别的女人,嘴唇都咬破了,又焦身后心智为开化的老百姓找她麻烦,又急的担心自己在程之浩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迈步向前着急着解释:“程堡主,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你不要听她胡说,你听我解释。”

“让开。”程之浩不怒而威,他救白圣女的命不是要她挡着自己的路,无心受伤她已经是万死难辞,若是耽误他救人,干脆一刀解决了省事。

“程堡主,你是不是受伤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凶我?”大难临头尤为勇的白圣女眼中只有程之浩,她必须抓住这个男人,不然落入乡井村村民的手中,还不知dào

会是什么下场。轩辕无心的死活和她没有关系,若能死了才更好。

“滚。”程之浩根本不用动手,一股气轻易将白圣女扫翻飞出一丈之外,跌落在地,滚了三四圈摔肿了身子磨破的面容,脸上身上到处是伤口和灰土何其狼狈。

他的大喜之日自己的新娘居然受了伤,他不但凶,他根本想一剑杀了这女人。

杜达赶紧挡在白圣女的面前,对上程之浩危险的眼瞳,杀了白圣女就是战争的开端,杜达不惧怕战争,更不惧怕雄狮部落,但是这些年主子一直和雄狮部落修好,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如果主子现在要了白圣女的命,那主子这些年的打算就毁了。还好主子现在抱着主母,不然白圣女早就命丧黄泉,可以排队领转世投胎的号码牌了。

从来没见过程之浩发火的杜达此时有些腿软,他强压住从没有过的畏惧开口:“主子,给主母治伤要紧,切莫耽误了最佳时间。”从刚才开始他就明白轩辕无心对主子多么重yào

,主子居然为了他怀中的人用了会伤及自身的降龙斩。

降龙斩:降龙伏魔,若是功力深厚,能一招取敌三千。那诡谲的招式他只听袁昶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而曾经见过的袁昶,也是因为主子报杀父弑母之仇时才得以见识——襄河山贼,三千七百四十一人啊!原来就是这么送命的,那他们死的不冤。

紫姑姑焦急的想上前探看轩辕无心的伤势,刚才看见小姐中箭她简直肝胆俱裂,本来藏在一颗嶙峋的巨石边,以为小姐就这么去了,她差点也准bèi

一头撞死在磐石之上紧随其后,却被赶来的袁昶拦了个正着,此时袁昶再次拦住了紫姑姑小声的说道:“主母没事只是药效生效了,别上去送命。”

紫姑姑瞪一眼事后诸葛亮的袁昶,一点都不领情的小声犯嘀咕:“若是小姐就这么去了,我也豁出去这条老命跟你们拼了。”

袁昶一脸苦笑,不由侧过头去瞅瞅缩在一边的程之天,见他仰着头东张西望就是不敢朝这边看一眼。

这场迎亲真够惊心动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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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夜色吞噬了多彩的世界,大地在朝霞中一寸寸的丢失了七彩颜色统一成了一片暗黑,山环水绕的程家堡在黑暗中显得诡异,经年盘绕在树冠中的猫头鹰咕咕低声的叫着,似婴儿凄厉的啼哭,肆虐着人的神经线。

回到程家堡后许久,轩辕无心在床第间幽幽转醒,睁眼看见自己头上挂着的红色喜帐,动动手指,细微的动作引发了浑身一股泛滥的酸,不由嘤咛出声。

“醒呢?伤口还疼吗?”如玉温润的男声是属于程之浩的。咻,回应他的关怀询问的是一把黑白棋子,颗颗攒劲迎面就是杀招。

一道金光扫过,于棋子猛烈相撞,激起串串叮当响声,是床边的程之浩用手中的调羹化解了一场洞房残局。

“竟然敢夜袭皇宫,你丫不想活,我就帮你死的速度点。”轩辕无心紧接棋子之后从床铺里飞身跃起,似闪电般踩着床沿扑了出去,啪叽一声用四肢扣住了程之浩的躯干,毫不给他留喘息的时机。

“无心,不要胡闹。”这个姿势太暧昧,为免身上的人儿掉下去,程之浩只能放下手中装药的细瓷碗,伸出手托高她的上半身,支点是轩辕无心的**。

轩辕无心被危险地带传来的暖意的扎疼了脑仁,额角一阵紧缩扯细了她宝石一样的眼,伸出尖尖十指掐程之浩的脖子:“你还敢摸我屁股?”豆蔻的指甲在烛火黄光中如珠贝一样光滑泛亮,照辉了轩辕无心黑色眼睛中的寒意深深。

“我总不能看着你掉下去吧。”夫妻关门吵架是情趣,有什么不满床头打架也好床尾和。若干年前他想过和她婚后的日子,是举案齐眉、是彬彬有礼、即使两人之间没有过多感情,也会和平相处,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闺房之乐也能这般激烈。

“你松手,我掐着你脖子照样掉不下去。”轩辕无心无良的提议,好他个程之浩,人前人后两张脸,他也不怕精神分裂。

“我不会允许你做寡妇的。”程之浩感受着手掌中的细密触感,那么让人爱不释手,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我嫁给你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寡妇。”轩辕无心手心盖上程之浩的手背,一举反缴了他的手臂。

“第一个目标我满足你,袁昶三天之内就可以把程家堡的所有产业都过在你的名下,第二个目标,我给你机会去达成,如果你杀的了我。”程之浩轻易反掌挣脱了轩辕无心的攻势。

“哈,你没听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越自满的人输的越惨。”轩辕无心双腿缠住程之浩的腰,松开手,改为搭上他的肩头,右手捏成老拳从自己腰际擦风而过,朝他的小腹毫不留情的攻击而去。

“会痛。”程之浩鼻尖抵上轩辕无心的额头,开口说话之时薄唇唰过了她丰润的眉骨,暧昧泛滥的一塌糊涂,让人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轩辕无心坎坎避开这般亲密,邪笑道:“痛就对了,别以为我是养在深闺的花花小姐,揍人跟挠痒一样。”

“我是说你的手痛。”

王八蛋,轩辕无心冷笑:“担心你的脑袋吧。”

两手一并,轩辕无心的掌根朝着程之浩玉白的太阳穴敲去,可被他微微后仰闪了开去。

轩辕无心怒道:“有本事你就用内力把我震开。”

“我情愿和你多玩一会儿。”程之浩单手托着轩辕无心的翘(和谐)臀,学她最初的动作缴捏住她的手腕,让她整个人的力量都倾压在他胸口,细细感觉那里传来的柔软。不由在心口掀起一片动情。

“学的挺快的。”轩辕无心被程之浩绞住手腕,别于身后,左右扭动都没办法脱身。

“当年我师父也这么夸赞我。”他扣着她的软麻筋脉,是免得她再发力伤了自身。

“千万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师父,他们在教徒弟的时候总是留一手。”就如同奇门遁甲一般,代代相传从四千三百二十局锐减至一千八百三十局,然后七十二局最后十八局。

轩辕无心跳了下来,用脚跟毫不留情的朝着程之浩的脚背剁下去,为了教xùn

这个狂妄的男人,她连防狼术都用上了。

手肘一刻不停留的撞向程之浩的小腹,“程堡主,我觉得这一局你不一定会赢,毕竟我有很多你连见都没见过的套路。”轩辕无心开始使用猴子偷桃的下流招式,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赢何必要脸。

“不要攻下三路,为了你的性福着想。”程之浩任由轩辕无心将奇怪的招式招呼在他的身上,微微的闪避只是不想她太过劳累。

“下三滥就是为我设计的,我的性福可以由任何男人提供,少你一个不少。”轩辕无心的肩头迅猛的顶向程之浩肩窝下,擒住他的手臂准bèi

过肩摔。可是人家是有内力的大侠,在现代社会能一举摔翻两百公斤壮汉的轩辕无心首次吃瘪。

轩辕无心杀机四起,扑上程之浩的身,准bèi

用绿焰把他勒死,可这一次绿焰居然没有动静。

她开始甩绿焰甩了半天居然甩不出来?轩辕无心抬起手低下头,眼神灼灼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瞪个窟窿出来,她也不是第一次想杀程之浩了,乡井村那会儿它还好好的,这个时候居然缩着不出来。它好样的,她想自杀的时候它腾一声就毫不犹豫的出现,她想杀程之浩,丫居然敢不服从命令。

既然它不杀人,明天她就用绿焰劈柴,让它不务正业从此以后就不务个够。

程之浩好笑的看着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动作:“手臂怎么呢?”

“手麻甩甩不可以啊!”轩辕无心怒吼,声音虽大但底气不足。

“伤口又裂开了,不疼是不是?”程之浩能看见纯白绢帛下有血丝浸透出来。

“老娘习惯了。”

“以后把这个习惯戒掉。”

“等哪天我不会再受伤此事再议。”

“让我给你上药,你受伤需yào

静养不要总是这么冲动,你伤好了在闹好不好?”询问的口气是漫漫宠溺,似水如潮湮灭了轩辕无心的眼耳口鼻。

她忍不住摆出晚娘的面孔:“你滚远点就有利于我静心休养,你最好放开我。”她有手可以自己上药,敢给她下迷药,下次她就给他下春药。

“你自己投怀送抱,没道理我要拒绝。”

“你哪只眼能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成投怀送抱的。”

程之浩皮皮的笑:“好感不是用眼睛看,是用心去体会。”

轩辕无心被程之浩多变的表情弄的一愣,他不是冰山美男没?他浑身上下的冰渣子到哪里去了:“等我把你的心掏出来,我会自己问它怎么体会的。”

……

“无心,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其实我今天就要了你也是天经地义。”程之浩突然面容严肃,一本正经好像在跟轩辕无心商讨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轩辕无心脸轰地炸成血红,丝丝血气翻腾的从心中井喷一般冲向大脑:“滚……开,你也知dào

洞房花烛夜,别人落红是落下面,我落红是从身上开个口子。”她救了他,凭什么还要献身。轩辕无心一拳砸过去却被程之浩摊开手掌握了个正着,他捏着她小小的拳头,用拇指轻轻的磨砂着,酥酥痒痒的触感,本来凶狠的气氛开始朝着让人悸动的方向发展,轩辕无心陷在程之浩彼岸花般的朦胧眼神中,有些无措。

“你放开我!”轩辕无心咬牙切齿,总是在程之浩身上尝到失败的滋味让她很不舒服。

程之浩控住轩辕无心的动作:“你流血了。”

“比你拔箭头的时候流的多吗?”

“无心。”程之浩动情轻唤,有说不出的温存。

轩辕无心抖着浑身冷颤,忽略脚心窜起的酥麻挑着秀眉,无所谓的问道:“惩罚我,你比我还痛是吗?那我干脆死在你面前,是不是你会更痛苦。”

程之浩正色:“想都不要想。”

“你真以为我会蠢到为了让你心痛,而朝自己身上戳刀子?我中的那一箭可不是我自己射出去的。”她不是琼瑶小说的女主角,况且一样的戏码演一次就够了。

“你用你的身体故yì

去挡箭。”程之浩在控诉轩辕无心的可恶。

“因为我只是想用一道小小的伤口让你内疚,你内疚了吗?”轩辕无心揪着程之浩的衣襟,气喘如牛还不忘冷笑。打架有利于忘记伤痛,就像关羽下棋转移刮骨疗伤的痛苦。

“内疚。”

嘭,轩辕无心毫不留情的抬起右拳砸偏了程之浩的脸。程之天却早已勾住了她腰间的绸缎,两人双双跌进柔软温和的床铺中。

“你输了程堡主。”轩辕无心骑在程之浩的身上,看着他微微泛红,更添妖艳的半边脸终于稍稍解气。

这张俊俏的脸真是惹人生厌,轩辕无心翻身倒在床上,香汗淋漓,喘着粗气:“祸国殃民的男人。”踹上一脚,冲着程之浩的腰际而去,看能不能一脚把他踢的半身不遂,却被他给擒住了脚腕。

程之浩捏着手中的冰润不愿意放手,无比脉脉含情的问:“气消点了吗?”

“没有!”

“过来。”程之浩开始脱轩辕无心的脚腕。

轩辕无心两手扣住雕龙床沿的镂花眼里,誓死不从。

“你有多远滚多远,我就过去。”

程之浩叹息一声,居然在唇边开出一朵邪魅的笑容,似夜月的曼陀罗让轩辕无心以为她看花了眼,只见他将药丸丢在自己的口中,身如轻鸿跃上了床畔。

轩辕无心立kè

如受惊的猫,炸起浑身茸毛被逼至床角,俏颜被程之浩身上的滚热温度烫的通红:“你敢。”

“没有我不敢的。”程之浩将轩辕无心死死压在身下,两臂张开困住她躲闪的身影,她身上的药香混着馥郁开出朵朵催情的芍药,让人迷醉沉沦,程之浩胸膛窒息一涨,抵不住这致命的诱惑,毫不犹豫的低下头,舌带着药卷进轩辕无心的口中,喂药却成了火热的纠缠,唇舌的缠绵让房间内**的气息越来越高涨,轩辕无心带火的明眸渐渐水盈氤氲,不由揪住程之浩的衣襟,只为了两人更加的贴近。

程之浩感觉到轩辕无心卸下了心房,大掌揉着她冰薄而脆弱的背好似要把两人的骨血搓揉在一起。这一刻没有了逞凶斗气,只关乎风月。

洞房花烛夜眼看就快铺天盖地的展开,轩辕无心却在关键时刻弹出爪子,兹啦一声拍偏了程之浩的俊脸,用武力打断这场诡异的亲热,然后两人在床铺之中气喘吁吁相互对望。眼中都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愫,蔓蔓纠缠,抵死缠绵。

两两相视,最终还是程之浩率先服了软,他含着淡淡的漠然再次靠近轩辕无心,被她扇了一耳光,心中却没有半点恼意,或许也实在是因为她受了伤没有力qì

吧,居然连疼都不觉得,这让程之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下午的一脚加上今夜,他挨得打比一辈子加起来的都还多。

“你又来?”轩辕无心严防程之浩的靠近,他已经被她列为危险人物,这人跟罂粟花一样能让人上瘾,靠太近还会恍惚心神。

“我刚才只是想给你喂药。”至少最开始是只想喂药的。而且据炼药的狄一思说那药有安神定惊的作用,但功效确实不怎么样,他在和无心的纠缠中无意吞下半颗,现下忍着不碰她忍的都快神志错乱,看来狄一思神医的名号应该拱手让人了。

听他放屁,轩辕无心红着脸小心谨慎的盯着程之浩的一举一动。

程之浩抓住轩辕无心的脚腕,将她轻而易举的带到怀里:“听话点别乱动。”她还嫌伤口撕裂的不够吗?这丫头到底有没有痛觉。

“你要办就赶紧办。”趁着麻药没过,第一次也不会太疼,轩辕无心技不如人反抗失败,开始破罐子破摔。

程之浩这次确实只是处理伤口,他掀开了轩辕无心肩头的衣物,只为看看她的伤口,可当白玉的肩骨亮透动人的出现在他眼前时,却立kè

乱了心神,无心浑身散发着婴儿般的**,手中柔釉细腻的触感都让程之浩心跳声轰鸣,他手指微微曲张,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压住胸腹之下的火热,他摇头苦笑,她对他的影响超出了他的想象。

牵起一截白纱绵布细致的帮轩辕无心裹好伤口。含着她的耳珠柔情似水的说道:“你的第一次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想这么草草了事门儿都没有,程之浩生平第一次失控的想。

“今天你好好休息。”程之浩趴在轩辕无心身上喘着气,帮她系好亵衣的肩带将人塞进被子里。

“你……混蛋。”他就是想看她疼的样子。

“你要忍得住你就不是男人。”轩辕无心撂下狠话再次昏睡过去。

------题外话------

我好累啊,我好累,谁来鞭策一下子弹吧,上天为什么要在我入v的时候给我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害的我两边都不想放qì

,然后只能把自己累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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