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和萧影也觉得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出马大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聂敏拿暖瓶倒了杯水要喝,我瞧着她忽然心头一动,马上叫道:“别喝!”
聂敏吓得一愣,忙问:“怎么了,你鬼身上了?”
小滚刀接口说道:“废话,死小妞在他身上,不是鬼身上是什么?这还用问么?”
靠,一个问的犯二,一个答的白痴。
我没好气说:“我总觉得心惊肉跳,马大抡似乎来意不善。我猜他说不定就是戴面具的杂碎。”
大嘴荣一脸的愕然:“兄弟,你想的也太离谱了,马大抡就是个酒囊饭袋,村里人谁不知dào
啊。”
我瞪着他问:“那大宝呢?”
这小子顿时语塞,大宝都能摇尾巴变高手,马大抡怎么不可以了?这深山里的人,谁都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就像大嘴荣一家人,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外人很难得知他们的底细。
老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让聂敏把暖瓶里的水倒在地上,然后烧符在水上一丢,“轰”地一响,那滩水立马冒起白泡沫,就像撒了洗衣粉一样。老曹脸色阴沉的说:“这水果然有毒,要不是王林及时阻拦,小敏就完了。”
聂敏吓得小脸苍白,蹲下身子说:“哥,你说水里的毒会见血封喉?”
“你是小说看多了,见血封喉算什么,那要进入血脉才能见血。而这种毒,像滚烫的热油一样,会沿着食管往下一路将器官烫烂,神仙都救不了。”老曹眼神中闪烁着恐惧。
聂敏一下捂住嘴,慌忙连水杯放在桌上都不敢碰触一下了。
萧影点点头说:“刚才马大抡故yì
让大嘴进里屋拿茶叶,他在外面悄悄下了毒药。可是我想不通,这种猛烈的毒药能够瞬间杀人,其他人发xiàn
后,就不会再喝了,他的目的岂不是达不到了?”
老曹摇摇头说:“这种猛烈的毒药里肯定还有其他成分,让中毒的人一时不死,然后对我们几个进行疯狂攻击。我们这儿一乱,全村人都知dào
了,我们几个还赖在这儿没走,并且发生了这种怪异的情况,一定会把这几天的怪事全部扣在我们头上!”
这么说倒更符合对方的用意了,如果我们全死了,明摆着是被杀的。而我们自相残杀,就显得这一切是我们搞的鬼。这法子挺阴狠,一般便宜货是做不出来的。这跟法术还不挂钩,必须是个老奸巨猾的人,那么当了这么多年村长的马大抡,非常符合这一点。
我说:“他下药之后,肯定会躲在附近观察我们动静,我觉得我们应该溜出去故yì
让他看到,以为我们没喝水,也没发xiàn
这个情况。然后正大光明迂回一圈进村,假装是从外面进来的,瞅机会让大嘴把他骗到一边,我们就地拿下!”
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先让大嘴荣出门假装探望外面是否有人,然后我们鱼贯而出,往村外溜走。我们还没走出多远,就听一人从西边跑过来,急声大叫:“云川,快去看看,村长中毒了,在街上见人就咬……”
靠,这什么节奏,马大抡给我们投药没毒死我们,反而自己先中毒了?
大嘴荣立马给我们招招手:“大家一起去瞧瞧。”转头又跟那人说:“我朋友刚刚回来的,一块过去吧。”
“快去,快去!”这人相当着急。
我们快步来到村中街上,这会儿人早跑光了,只有马大抡跟条疯狗似的,不住的来回跳窜嚎叫。他的眼珠子非常血红,但整张脸却发黑,嘴唇上满是鲜血,应该是咬人留下的。而嘴角往下滴滴答答的流淌黑血,一看就是中毒征兆。
大家不由愣住了,这是咋回事啊?他就算想跟我们同归于尽,也没必要这么SB,自己也吞了毒药。我跟老曹对望一眼,知dào
猜错了结果,马大抡不是戴面具的杂碎,那是另有其人,否则没人傻到会吃烫穿肚肠的剧毒!
马大抡见到我们走近,嗖地就扑过来了,冲着最前头的大嘴荣张口就咬。老曹和萧影同时分从左右窜出去,一人抓住他的一条手臂,用力扯到地上。这家伙真比疯狗还要疯,被摁住之后,嘴巴还咔咔咔的不住张合,这要真被咬上一口,非得撕下一块肉不可。
跟着小滚刀、聂敏、李瑾萱和陈寒烟上去帮忙,几个人一齐把马大抡摁的死死的,我过去把他脑袋按在泥土里,这家伙顿时咔咔的啃了一嘴泥沙,拼命的嚼起来。但嚼着嚼着,突然身子一阵猛烈颤抖,张嘴喷出一道黑血,脑袋一歪就不动了。
老曹跟我说:“你把他脑袋摁住,我试试呼吸。”说着伸手在马大抡鼻子下探探,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把手伸到他胸口底下摸了摸,叹口气说:“死了!”
去叫大嘴荣的那人,此刻躲在一个房屋墙角后面,听说马大抡死了,才敢探出头来。胆战心惊的问:“云川,大抡真的死了?”这人四十多岁年纪,我见过他两次,好像是村委干部。
大嘴荣没有马上回答,让我放开手,扳起马大抡脑袋,掰开他的眼皮瞧了瞧,我们都看出瞳孔放大,没了半点光采,已经死透了!
他这才回头说:“牛叔,马叔死了。”
姓牛的跑过来问:“刚才还好好的,说去你家一趟,怎么回来就这样了?他在你家吃啥东西了?”
“没有,就喝了一杯茶……”大嘴荣说到这儿马上后悔了,可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
姓牛的立马瞪大眼珠瞧着他说:“云川啊,这两天大抡总是说你这次回来,村里老是出怪事,你不会是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怕大抡说出来灭口的吧?”
“没有,牛叔你听我说……”大嘴荣急忙分辨。
“你别跟我说了,跟全体乡亲们说吧,是什么情况,乡亲们心里肯定有数。”姓牛的家伙一摆手就要去叫人。
我一看架势不妙,这家伙别一发动群众,把我们几个再活埋了。我赶紧拉住他说:“牛叔,这么大的事,我觉得应该报警,法医来了解剖尸体总能查出真相。光凭嘴上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报什么警?走一趟来回要一天的时间,先让群众们评理后,再送你们去警局!”
他大爷的,听这话把我们全体都当成了凶手,让哥们觉得这很可能又是个坑。我放开他冷笑道:“好,那就让群众们评理吧!”我就不信,揭不破这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