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不住苦笑,怎么跟你说呢,其实你都猜到了,再说出来无非让你感到更加害pà。我说先别慌,让我闭眼算一算。又闭眼进入冥海,依旧什么都没有,这也有点太不对劲了,无论什么地方,都不会太干净,总会有只野鬼吧?为毛这里能干净的令人发怵?

“兄弟,我看这地方不干净,你还是跟我一块走吧,明天白天我再送你过来。”宗四坤扯了扯我的衣袖,要回车上。

我心说今晚的广元镇太古怪了,让宗四坤一个人回家也不放心,不如跟他一道走,明天再过来,免得阴沟翻船。于是跟他走向汽车,可是黑漆漆的,找了半天,居然找不到汽车哪儿去了。我和宗四坤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惊讶发xiàn

,汽车陷入一个天坑内,只露出车顶,与地面平齐,那是无论如何都弄不出来了。

他大爷的这天坑无声无息的出现,我们连半点察觉都没有,死邪祟太不把哥们当回事了吧?我忍不住心头火起,拿出一张大金光符念咒烧了,发觉无济于事,全镇还是一片漆黑,电力也没恢复。

宗四坤彻底吓破了胆,拉着我的衣袖慌了神,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为了这小子,不敢在此地就留,我拉着他就要往镇外步行走过去,心想出了镇应该就会没事了。正在这时,死小妞却讶异的说道:“鬼镖局老宅里有灯光!”

我转头看向老宅,此地距离不远,隐隐在浓墨般的黑幕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从宅子上方透出。我一愣,老宅一般不住人,何况现在李老爷子去世,这儿更不会有人留守,谁在那里搞鬼?莫非邪祟躲在老宅内?

但想到老宅内布置了驱鬼辟邪的风水阵,鬼邪是难以入侵的,不过还是觉得过去瞧瞧才能放心。于是拉着宗四坤走向老宅,整个镇子处于特别静谧的气氛中,我们的脚步声在黑暗的环境内,显得异常清晰,让我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来到老宅门前,大门上锁,说明里面没人。死小妞说跳墙进去,带着我们俩翻墙入内,站在院子里,发xiàn

窗口上光亮暗淡,似乎点着油灯之类的照面物,里面还真有东西,不是人就是邪祟。而死小妞看了半天,看不出里面有任何问题,我们便壮着胆子推门进屋。

客厅冲门八仙桌上点燃着一盏油灯,屋子里却空荡荡没有人影,只有中心地面上,架着一口特大号铁锅。铁锅上盖着木板锅盖,从缝隙透出一缕缕热气,里面好像是一锅热水。锅底下没炉子,看架势是烧开了水被抬到这儿的。他大爷的,难道是心疼哥们旅途劳顿,让我进来洗个热水澡么?

我走到铁锅跟前,先拿出一张封印符贴在锅盖上,然后将盖子掀开。登时一团热气白烟冲上来,熏的我赶紧往后仰脑袋。宗四坤站在后面探头,倒是先看清了锅里的情景,吓得顿时“嗷”一声怪叫,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了。

我急忙低头看锅里,靠,这一眼也差点让我崩溃了。一锅热水内竟然泡着被分解成几段的尸体,看**已经都煮熟了。这应该是个女人的尸体,散乱的长发遮住大半面孔,漂浮在水面上。我顿时全身毛发直竖,捂住嘴蹲在地上干呕,这太残酷了,谁如此残忍,把人杀死后分尸再煮的?

死小妞都吓呆了,半晌说不出话。过了良久,死小妞嘴巴颤抖的说:“我怎看着这女人有点面熟,你把头发掠开看看到底是谁?”

我哪敢再去看第二眼,以后还打算让我吃饭不?死小妞倒是没逼着我动手,而是又盯了一会儿后说:“是四夫人!”

“啊!”我惊叫一声转过头,不敢看其他肢体内脏被煮熟的模样,只盯着头颅的面目。尽管头发覆盖着,但从缝隙之间还能依稀辨认出容貌。

果然是四夫人!

但我还是为了求证,再去看那些漂浮在热水中的残肢断臂。左臂确实只剩半截,右臂是完整的,是她没错。确认是她后,赶紧将锅盖盖上不敢再看了。我心里砰砰直跳,心说这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应该在西安医院里疗伤的,又什么时候来到了广元镇?

死小妞沉思片刻说:“你说会不会是安泽荣干的?”

我眼前禁不住一亮,对,安胜哲死了,只有安泽荣这老王八才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令人发指的事来。他被四夫人像囚禁野狗似的关在笼子里,受尽折磨,一旦逃出来肯定要以十倍甚至百倍的复仇手段来杀人泄愤!

想到是他从西郊别墅逃出来,那四个大公司的收购以及白亦凡的失踪、萧老爷子和李老爷子的死,都不难解释了。他要杀死所有仇敌,将失去的财富几倍的搜刮回来。他妈的老王八,你这么狠毒你家祖宗都知dào

吗?哥们真是恨自己心太软,当初有多次杀死他的机会都没下手,才造成了今天的各种惨祸。

我又在里屋搜了搜,找到了四夫人干侄子的尸体,被分解成数段,好像还没轮到放入铁锅中去煮。我不由叹口气,这孩子命也够苦的,失去了父母,小小年纪又被人残杀。除此之外,再没发xiàn

其他东西,便跳墙而出,快步朝鬼镖局这座山走去。

这座山本来无名,本地人经常以策魂山来称呼,这是外地人所不知dào

的。

我们离开镇子,进入策魂山山口,倒是一路平静,没遇到任何异常。但爬到山腰时,发觉山下发生了火灾,整个镇子陷入一片火海。难怪有人说要出事,这种凶猛的火势,就算消防车及时赶到也很难在短时内扑灭,如果不早点撤离,难免会被烧死在里面。

宗四坤回头看着将半边天都映红的熊熊大火,惊恐的表情内,还隐有一股心疼,那是在惋惜他的那辆面包车。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改天我给你买辆新车。”说完这句抬头望着漆黑沉寂的大山,心里焦虑丛生,敌人来势汹汹,都不知dào

能否活过今晚,这个诺言也不知dào

能否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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