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口气跑下山,回到了老太太家里。大嘴荣、陈寒烟和小滚刀因为衣服湿透,现在冻的够呛,慌忙回到屋子里换上干衣服。老太太给他们倒了热水,拿来火盆燃着木炭,让他们驱驱寒气。
其实这里的气温还算可以,白天是十几度,如果换上在北方,白天都是零度左右,非把他们冻成冰棍不可。我们一边喝水,一边问老太太哪儿有狗血。山上死尸的事不敢跟她说,这把年纪了,怕被吓着。
老太太说这个镇上狗倒是挺多,但从不吃狗肉。可能以前这里有大量的草鬼婆,才形成这样不成文的规矩。要想找狗血,必须去县城。老太太跟着问我们找狗血干吗,大嘴荣编个谎话说,他有胃病,曾经有个偏方说吃狗血能治疗,现在犯病了,就找点狗血试试。
他们仨都还烤着火盆没缓过劲来,我和萧影便打车去了趟县城。这儿距离县城还挺远,跑一趟来回差不多得一天。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了,反正山上的蛊尸得解决了,否则遗患无穷。我和萧影跑到县城里,经过出租车司机指点,在一个偏僻的小街上找到一家狗肉馆,花十块钱,用空酒瓶装了两瓶狗血。
回到镇上已经天黑,我们俩进屋就叫大嘴荣,想立kè
上山。屋子里竟然没亮灯,并且静悄悄的,我叫了两声大嘴荣,也没人答yīng。萧影在后面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跑到楼上,也没人!
我们心想他们去哪儿了,不会是跟老太太一块出去散步了吧?我于是拿手机拨打他们电话,结果他们仨手机都无法接通。我们感觉这事不妙,不可能三个人手机同时打不通,难道他们又上山了?那老太太去干吗了,这么大岁数,大嘴荣肯定不会让她跟去的。
我跟萧影说:“不管他们了,咱们上山去吧。”当下跑回卧室去拿包,忽然发xiàn
包也不在!
萧影跑回她跟陈寒烟的房间,她的包也没了!
我们俩相对愕然,觉得包肯定是他们仨带走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来不及通知我们,就带着东西和老太太一起逃走的?这个可能xing比较大,或许是遇到了那个神mì
的女人来袭,就仓皇上山躲避。山里没信号,肯定打不通电话。
我们于是跑下楼,出去把门带上时,发xiàn
门缝下带起一片黑灰,我心头一动,又回去拿手机仔细照看。黑灰早已散落开,但我心里认定这是一道燃烧后的符灰。我跟萧影说:“可能是神mì
女人,我们快上山吧。”
今晚山风很大,毛竹林发出一片哗啦啦响声,比杨树那种鬼拍手的声音还刺激。手电筒耗电量非常大,我们都关闭了灯光,摸黑往山上跑。反正白天来过一次,这条山道又好走,不用开灯也不会有危险。
不多时听到了泉水淙淙的声音,我们知dào
到了龙泉。这时忽然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停下脚步,转头看看四周。漆黑的竹林中,除了被风摇曳的竹影,其它什么都看不到。
萧影小声问:“听到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心惊肉跳。可能是多心了,咱们走吧。”我说着拉起她的小手,才要往前迈步,突然一股冷风从龙泉方向快速涌过来!
萧影反应奇快,反手拉着我迅速滚倒在地上,这道冷风擦着耳边划过去。抬眼依稀看到一条黑影在前面瞬间不见,有人袭我们!我估计是那个神mì
的女人,躲在这儿埋伏,想到这儿我忽然心头一惊,她在这儿拦截我们,那小滚刀他们是不是遇害了?
萧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压低声音跟我说:“这人很诡异!”
我心说诡异什么啊,不就是那个女人嘛。我拉着她一边往前像探地雷一样步步挪过去,一边把头侧在她耳朵边说:“就是那个女人。”
“不,我感觉不是。从身法来看,这个人更老辣!”
汗,这就是外行与内行的差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哥们只认速度不认身法,就算想认也认不出来。你说嗖一下就没影了,并且乌七麻黑的,别说身法了,能看到这条人影算我眼睛够快了。
我跟她说:“管他老辣还是老麻的,先去解决了蛊尸!”
“什么老麻?”
“麻辣啊,有老辣为什么不能有老麻?”
“真服了你,还有心思在想麻辣烫!”
“诶,那东西是垃圾食品,少吃为妙,很多人都吃出毛……”我刚说到这儿,又是一股冷风迅速扑过来。
萧影这次早有警惕,挥手发出几枚银针。唰唰一阵破空风声响过,那股冷风瞬间消失。这让我更觉得是那个三八,小声跟萧影说:“那个女人曾经在银针上吃过亏,遇到银针就跑了,肯定是她!”
“我怎么感觉不是她呢?”萧影郁闷的说。
“女人太依赖第六感这样不好,那玩意不靠谱,还是要靠事实证明问题!”哥们很严肃的批评她。
“去,我哪儿是第六感,这是直观好不好?”
“观什么观,夜里这么黑,你观的着吗?”
我跟萧影抬着杠,来到那个洞口前。我这才拿出手机摁亮手电筒,在地上一照,不由愣住了,尸体不见了!是不是自己又回洞里去了?于是将灯光照进里面,果然,看到了那具死尸,不过,却是一种开膛破肚的惨状,在山风呜鸣下,这情景愈发的让人感到恐怖!
我们俩不由大惊失色,肚子破开,说明蛊虫已经不在了,肯定是在我们之后有人来过,并且弄破了死尸肚子,估计这人也变成了蛊尸!
“你看……”萧影指着里面惊声说道。
我顺着她的手指,往尸体旁边一看,地上有一只粉红色的运动鞋,看着有点面熟。这时萧影跟着说道:“好像是烟烟的鞋!”
她这么一说,我看着就更像了,于是再也沉不住气,跟萧影一起窜进洞内。进去我们俩就左右转身,朝不同方向看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再把灯光移到上面的凹洞,也没任何东西。
但石壁上却有新鲜的血迹,我伸手指蘸了一下,血液未干,刚才这里好像又经过一场恶战。萧影从地上捡起那只鞋,看了看尺码,沉着脸色跟我点点头,确定这确实是陈寒烟的鞋子!
我心里升起一股担忧,为什么陈寒烟的鞋在这儿,却看不到他们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