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虎王门,恐怕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真正恐怖的危险,仍然潜藏在水面之下。
龙国,究竟还有多少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不断涌动?
叶良吹着风,轻轻叹了口气。
保护龙国,是那个人交给他的使命,从他接受过青龙府的那一刻开始,他活着最大的理由,便是守护龙国的一切。
只要有他在,无论是什么势力,只要是威胁到龙国安危的,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会无情将其粉碎。
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聂山安顿好战士之后,开始组织着一个个分队撤退。
这一次虎王门的行动,比想象中的要惊险,但神奇的是,战部仍然没有损失任何一名战士。
刚刚聂山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暗中复盘整件事的始终。
越想,越觉得神奇。
仿佛是虎王门所有的行动,都在叶良的掌控之中一般,一个这么可怕的宗门,就像是叶良手中的蚂蚁,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除了最后的炸弹之外,叶良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若是让聂山自己来,恐怕就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光是找各种线索,就要花掉小半年的时间。
等真正与虎王门决战的时候,也不可能如此算无决策,恐怕战部的损失会非常惨重。
不愧是叶帅,北境之王的名字,真不是盖的……
聂山在心中暗自想道。
嘱咐战士们一些处理后事的方法之后,叶良田正清与李自在三人便先行离开了。
而叶良也是将那份档案交给了聂山,让他代为保管,一些售卖邪丹的黑市,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打掉了。
叶良无暇顾及那么多,因为他现在面临更大的危机。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
李自在见他一副愁闷的样子,问道:“叶哥儿,是还有什么事情不对的吗?怎么你一副愁眉苦脸的。”
叶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开着车的田正清则是直接笑了出来,道:“别吵你叶哥儿了,他现在正愁着呢,一会儿还要去打一场硬仗呢,哈哈哈哈……”
车中,回荡着田正清的笑声,他越是笑,叶良头上的青筋就越加突起。
砰!
叶良直接给了他一记暴栗:“就特么你话最多!”
田正清捂着脑袋不说话了,李自在却是还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道:“叶哥儿,你一会儿要去打一场硬仗?要我们帮忙吗,不行的话我在后面帮你疗伤也可以的。”
“哈哈哈……”田正清又笑了起来。
叶良脸都黑了,道:“你一会儿跟田正清回去。”
“啊~”李自在一下子就不干了:“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找桃儿玩的。”
田正清笑着道:“行了,你明天再去找桃儿玩,今天就先住我家里,不然你叶哥儿没办法施展开拳脚。”
闻言,李自在看见叶良脸色确实很不好看,这才“哦”了一声,心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叶良这么害怕。
这个可怕的存在,不是别人,正是楚柔。
夜不归宿,还是一连好几天,叶良走之前还没有报备过。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楚柔有多生气了。
叶良几乎是绝望的,今天能保住在家睡觉的权利就算成功。
很快,车先是开到老公寓门口让叶良下去,又直接开走。
此时正是太阳下山,天色逐渐变黑的时候。
这栋老公寓灯光昏暗,隐隐约约间,仿佛有一股煞气,从中外溢出来,让叶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快速上楼,站在家门前的时候,叶良就又停住了。
悬在门前的手,无论如何都敲不下去。
怎么办,上一次楚柔生气,就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
这一次,自己又不告而别了,一去就是好几天没有回来,叶良已经可以想象到了,楚柔那生气的冷淡表情。
一个人在门前站了许久,一代青龙王,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过。
也没有带什么慰问品回来,好像不太好……
叶良萌生了退意,要不今天先到外面应付一晚?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如银铃一般的稚嫩童声在他耳边响起:“爸爸!”
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接扑了过来,抱住叶良的大腿。
桃儿有些婴儿肥,肉嘟嘟的脸在叶良的大腿上蹭来蹭去,一边蹭一边说:
“爸爸~爸爸~我想死你了~你怎么出差了这么长时间……”
说着,桃儿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刻从书包里翻出来一张画,神气地宣布道:“爸爸,这是我在幼儿园画的画!你快看看!”
闻言,叶良接过那张画,上面画的正是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在江边漫步的场景,桃儿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白兔,正是叶良送给她的那一只。
叶良笑着揉了揉桃儿小小的脑袋,道:“桃儿真厉害,很有当画家的天赋哦~”
“嘿嘿~”桃儿高兴地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害羞地道:“哪有~爸爸乱说。”
看着桃儿这幅软萌的模样,叶良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抬头一看,楚柔果然站在了楼梯口。
“回来了?”楚柔问道。
“回来了……”叶良讪笑着到。
“为什么不进去?”楚柔面无表情地道,就在叶良松了口气地时候,她又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是不想进去吗?不想进去的话,可以不进去的。”
叶良浑身汗毛炸起,肾上腺素飙升。
“这……亲爱的,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然想进去了,这不是在等你么,呵呵……”叶良讪笑着道。
“呵呵。”楚柔笑了笑,不置可否,拉着桃儿的小手走到门口,打开家门。
叶良悻悻然地跟在后面,不敢出声。
如果这个时候田正清在附近的话,一定会笑得不行。
堂堂青龙王,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这幅模样,实在是太罕见了。
进门之后,气氛肉眼可见的有些压抑。
“桃儿,去洗澡。”楚柔淡淡地命令道。
“好~”桃儿拿着衣服跑进洗澡房。
她消失之后,大厅的气氛就更加冰冷了。